第055章 燥郁難安
“賀茗茗,我憑什么要聽你的?”風行洲語氣不忿地開口。
風行洲試圖用冷漠與憤怒掩飾自己的心慌,然而賀茗茗根本就不知道他內心在想些什么。
聽了風行洲的話,賀茗茗輕輕捏了捏自己空蕩蕩的無名指指根,不緊不慢地開口道:“你不配合也可以,沈靈的生日很快到了吧?我行程比較緊,這次可能沒法親自過去給她慶祝了。”
賀茗茗已經(jīng)心生了不去Y城的念頭,這不僅僅是為了威脅風行洲,更是想給遲澈一個反擊。
遲澈這次給自己制造了一個這么大的麻煩,她不還他一個,這實在不符合她的性格。
她并非事事都能忍氣吞聲的人。
若非她自己愿意,誰也不能從她身上占了便宜之后全身而退。
風行洲呼吸狠狠一頓,怎么都沒想到賀茗茗會用這個來威脅他。
果然最毒婦人心,專挑他的七寸下手。
如果她不在沈靈生日的時候出場,他自己一個人也不好出現(xiàn)。此刻正是他們夫婦風言風語正盛之時,沈靈如果起了疑心,那些消息千防萬防,也抵不住她去刨根問底。
他仍舊不表態(tài),賀茗茗不動聲色地掃了他一眼,隨后拿起手機往臥室的陽臺走去。
“你去哪?”
風行洲一把扯住她,十分警覺地開口。
“當然是打電話給遲澈。”賀茗茗搖了搖手中的手機,巧笑倩兮地回答。
她的笑容是最好的偽裝,可以掩蓋掉其他所有的情緒。
她的話語不見半分力道,甚至說得上活潑俏皮,卻透著無比重的威脅。
這個電話如果打出去,他也要缺席沈靈這次的生日宴了。
“賀茗茗,遲澈這么費盡心思地幫你設計我,你這么做,對得起他嗎?”風行洲沒有這么快點頭答應,反而幫遲澈說話。
他不是視遲澈為競爭對手嗎?
去了一趟Y城,大家都變得有點不一樣了。
遲澈突然發(fā)善心說要幫她試探風行洲的心,風行洲突然開始幫起遲澈說話,而她似乎也不那么害怕沈靈知道她與風行洲不睦的事情。
她以前害怕自己與風行洲的婚姻在沈靈面前出現(xiàn)一點點的瑕疵,害怕在她面前出現(xiàn)一點點的不和諧,努力地讓自己與風行洲的婚姻看起來完美如人意,可是現(xiàn)在,她反倒覺得太過完美的婚姻十分虛假。
沒有吵吵鬧鬧的婚姻,失了生活本該有了色彩。
她和風行洲的婚姻,只要她不松口,這婚就離不了。
不管他們私底下難得多么兇,她與風行洲都會在沈靈面前有所收斂,偶爾露出的不和諧與爭執(zhí),那也是極為平常的。
有些事情想通,賀茗茗的思路也越來越明晰。
“我怎么對不起遲澈了?他巴不得你不要出現(xiàn)在沈靈面前。如果我不去,你也沒辦法一個人出現(xiàn),這正好如了遲澈的愿。”
賀茗茗語氣輕嘲地開口。
不管是何種結局,遲澈都樂見其成。
哪一種結果都沒影響到他,他和沈靈的感情依舊穩(wěn)固無比。
賀茗茗的話讓風行洲茅塞頓開,他之前還想不明白遲澈設計他的意圖,現(xiàn)在了解地透透徹徹。
不僅僅是他對遲澈沒有好臉色,遲澈對他也不待見。
憤怒于賀茗茗與遲澈兩人聯(lián)合設計自己,風行洲無論如何都不愿意讓她們兩個人好過。
遲澈不想他去Y城,偏偏他就去了;賀茗茗不想去Y城,偏偏他就要拉上她。
“我可以陪你演戲,但你必須跟我去Y城參加沈靈的生日宴。”
風行洲最后還是改變了主意,賀茗茗對這個結果并不意外。
如果他堅決不松口,賀茗茗才覺得意外。
除了風行洲自己,沒人比賀茗茗清楚沈靈在他心中的地位。
遲澈那點試探算什么?
在風行洲心里,風家聲譽可比她一個大活人重要多了。
盡管風行洲這么說了,但賀茗茗還是假裝遲疑了一下才回答。
“成交!”
賀茗茗把手機放回了床頭,像是了卻了一樁心事一般。
她把手腕上的彈力珍珠手鏈摘下來,將散落的長發(fā)卷成一個花苞,用珍珠手鏈纏了兩圈,把花苞固定在后腦勺的位置。
隨后她打開衣柜,從里面取出了一套睡衣,轉身往浴室的方向走去。
風行洲見她這么快就把剛才的事情拋到腦后,內心有些不是滋味。
他現(xiàn)在的心情煩躁得很,可是又沒辦法揪著賀茗茗繼續(xù)剛才的事情。
事情不是解決了嗎?
他聽到自己的內心在反問自己,然而耳邊也聽到了浴室里面?zhèn)鱽怼皣W嘩”的水聲,賀茗茗已經(jīng)開始洗澡了,風行洲的內心更煩躁了,本該清理干凈的事情又如同一團亂麻一樣往他腦海里塞。
杜宇軒到底是什么人?賀茗茗怎么就跟他關系好了?她和他似乎聊得特別合拍……
煩躁至極的風行洲忍不住走到了臥室內的陽臺,摸出西褲口袋就煙盒與打火機,抽了一根煙出來,雙指捻了捻煙嘴,打開了打火機。
淡藍色的火焰很快將煙頭燒成紅點,風行洲滅了打火機,用涔薄的唇瓣含住煙嘴,狠狠吸了一口。
邊抽邊想,事情不是過去了嗎?
不是過去了嗎?
他想來有什么用?
看賀茗茗那個態(tài)度,簡直囂張至極,以前她可不是這樣對自己的,是不是杜宇軒給了她底氣,讓她不再唯唯諾諾地面對自己了?
那個男人真是該死!
他又狠狠抽了一口煙,試圖壓下心頭的燥郁。
賀茗茗洗完澡走出浴室,完全透明的玻璃門映出了風行洲的黑影,以及那在暗影中的一點紅紅火光。
本來想出去晾掛濕毛巾的她選擇了轉身,把毛巾掛回了浴室的掛鉤上。
風行洲在抽煙,而她卻是不喜男人抽煙的,不過他似乎并不知道她的習慣。好在他的煙癮不大,賀茗茗還能忍受。
她站在床頭吹頭發(fā),目光卻落在陽臺的暗影上。
她看見黑暗中的點點紅光暗了又亮,伴隨著燃起的幽藍火光。
外面的人遲遲沒有進來,賀茗茗的頭發(fā)已經(jīng)吹了有七、八成干。
她放下吹風筒,把插頭拔出來,一圈一圈地將電源線纏繞在吹風筒的手柄上,隨后將它放回了原來的抽屜。
像是意識到賀茗茗的走近一般,風行洲轉過頭就看到她站在離自己的不遠處,隔著透明的玻璃,四目相對。
陽臺門被人猛的打開,卷起了一陣風,風把漫散在空氣中的煙味吹入了室內,直沖賀茗茗的面門。
“咳咳”
她劇烈咳嗽了兩聲,臉部血色盡失。
“剛剛不是很能嗎?現(xiàn)在怎么嬌弱得像林妹妹一樣?”風行洲狠狠蹙起眉頭,不留情面地開口。
他大步走近她,越過她,濃濃的煙味把她整個人包圍。
賀茗茗的臉色更白了,幾乎下意識想挪動腳步,和他拉開些許距離。
意識到她的動作,風行洲一手按住了她的肩膀,故意把臉湊近她,語氣陰惻惻地道:“我差點忘了,你剛從醫(yī)院里回來?!?p> 他一張口,濃重的煙味撲鼻而來,賀茗茗立馬屏住了呼吸,緊抿著唇瓣沒有出聲。
見她這副模樣,風行洲內心突然升起了欺負她的惡劣念頭。
在賀茗茗沒有反應過來之時,他的嘴狠狠封住了她的唇瓣,以攻略城池之勢,。
她不喜煙味,他便讓她嘗個夠。
賀茗茗能感覺到煙味直鉆喉管,直通心肺的感覺。
她一面被迫承受著風行洲的熱情,一面接受著煙味的刺激,圓圓的眼睛水潤亮晶晶的,眼眶卻紅了一圈,那模樣看起來既嬌軟又楚楚可憐。
他故意睜著眼睛看她,想看她被自己欺負的慘狀,卻不想差點她這副模樣狠狠刺激了一番,腦熱地加大了攻勢。
賀茗茗推據(jù)的手漸漸失了力氣,垂了下來,不僅如此,她的腿也幾乎軟了。
在她快跌落的時候,一只鐵臂狠狠固住了她的腰身。
風行洲的攻勢來勢洶洶,她已經(jīng)繳械,對方卻像不知餮足的猛獸,
被動太久,賀茗茗內心有些不服,她也不知從哪里來的力氣,開始學著反擊,緊追著風行洲不放,沉淪在其中。
意識到這一點,風行洲被勾走的魂回了大半。
他的理智霎時間回籠,硬生生撥來了賀茗茗,把她推倒在了床上。
賀茗茗腦子還有點發(fā)懵,巴掌大的臉上一雙看向風行洲的大眼迷離中帶著不諳世事的勾引,雙頰紅粉紅粉的,如二三月盛開的桃花,一張潤澤腫脹的紅唇微微張著,似在邀請他再次品嘗。
風行洲不得不承認,賀茗茗生得極美,如同盛開的玫瑰,白得清純,紅得魅惑。
他身體流竄著只有男人才懂得的沖動,然而他并不是一個被欲-望單純支配的男人。
他之所以做出這樣的舉動,還不是因為自己想看賀茗茗被自己欺負時候忍氣吞聲敢怒不敢言的模樣!
“煙味不錯吧?我看你也挺享受的!”他語氣嘲弄地開口。
一句話,打散了室內曖昧的火熱的氣氛,讓節(jié)節(jié)攀升的溫度下降到了冰點。
賀茗茗也冷靜了下來,一雙眸子慢慢變得清明,最后只盛著滿池的清冷與微微粼光。
雙頰滾燙流過的血液如同冰封一樣,殷紅散去,只剩蒼白與冰冷。
格霓小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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