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別提以前了嗎!說以后!”
阮步兵吃醋了,依晴只記得以前的事,想到以前的人,現(xiàn)在在她身邊的自己,總被嫌棄,總被拿來比較!
“你吼什么???我又不聾!”依晴被阮步兵突然的大聲回應(yīng)嚇到了!連他自己也沒想到,怎么會這樣跟依晴說話!別說現(xiàn)在,就算是剛把依晴接來那會,都沒這樣嚇唬過她!
依晴的眼淚不值錢!很快兩道淚痕出現(xiàn)在臉上,不時還有眼淚重新開辟一條路,或者直接從眼睛里掉出來。
自己惹的事自己收場!阮步兵你得注意了!
“對不起,對不起!我剛才聲音大了,嚇著你了!我以后肯定不這樣!”
依晴恨恨的說“沒有下次了!”
“別生氣,好不好?”
依晴不搭理他,轉(zhuǎn)身往回走,去找在停車場等著他們的司機。
阮步兵拉了她好幾下都被她甩開了。這生氣的勁頭沒變,還是跟以前一樣,熟悉的感覺!
依晴連鞋都沒穿,眼看著沙灘走完了,接下來就是馬路了。
阮步兵在后面一路跟著,不敢招惹,但也不能讓她光腳踩地,便打橫抱起來,一直找到他們的車,把她塞進了車里。
依晴不肯坐后面,想坐副駕駛,被阮步兵按下來。
氣急敗壞的依晴,沖著阮步兵的胳膊就來了一口!
真是小狼一樣,估計用了勁了。
依晴松口的時候,嘴巴還占著血,眼里還憋著淚。
阮步兵拿出紙,把她的臉扳過來,給她擦干了眼淚,又擦干凈了嘴,隨后順手擦了擦胳膊上的血。
“這回解氣了嗎?都咬出血了!”
依晴把臉轉(zhuǎn)一邊不理他。
街上人來人往,車水馬龍,有情侶,有游客,有形單影只的,也有攜全家老小的。
華燈初上,前面一排排車子的尾燈閃閃爍爍,她眼里也閃閃爍爍。
這會她想家了,想爸媽了!可是黎洪和阮步兵卻告訴她,他們已經(jīng)在一年前的一場車禍中去世了!
這里的海清澈而廣闊,碼頭停著各種私人游艇,但是卻不能到達她心里的遠方。
她和父母一起去了很多地方,唯獨沒有一起去過海邊。
天大,地大,海大,但此生他們?nèi)藚s不可能重聚了。
美國人,俄羅斯人,甚至還有中國人,剛才在她的身邊走過的都是之前的她想遇到的。
可這會遇到了,又能怎么樣呢?
她已經(jīng)不再是她了!
就算剛才沒有阮步兵吼她,或許她也會找個芝麻綠豆大的小事大哭一場!
陣雨說來就來了,雨刷來不及擦干凈擋風(fēng)玻璃,一切都是模糊的。
車窗外的世界混沌了,依晴的心卻清晰無比,天人相隔的想念,讓她體會到痛徹心扉!
依晴的眼淚不值錢。
阮步兵實在看不下去,只好把她抱在自己的懷里,一遍遍的擦干她眼角滲出來的淚。
對不起依晴,對不起!以后我一定好好待你!我用性命發(fā)誓!
雨天更容易思鄉(xiāng)思家,所以今天她哭了個痛快,晚上噩夢練練,醒來頭疼欲裂!
眼睛腫的像桃子,只好去儲物間拆那些她在手機上買來的東西。
筆記本是跟手機一起送來的,可依晴卻只打來了一次。幸好是漢字,不然可能永遠被塵封。
國內(nèi)的信息她并不關(guān)心,也沒用手機或者筆記本查過任何有關(guān)國內(nèi)的消息。
她現(xiàn)在唯一的愛好就是逛街購物和玩耍。仿佛一夜之間就轉(zhuǎn)換了角色。
雖然這樣黎洪也沒有放松對依晴的監(jiān)視,手機筆記本自然是做了手腳的,別墅里那兩個人也一直在。
黎洪說到底是生意人,這種人除了自己誰也不信,所以現(xiàn)在對依晴也不能放松。
阮步兵相對則更讓他放心,于是被帶來了他的生意場上,雖然書讀的少了些,但為人聰明,想必讓人帶帶,也能有所作為。
帶毒走貨都萬無一失,做個生意,不是更容易。
對于這樣求之不得的好事,阮步兵一百個愿意,他現(xiàn)在的俯首稱臣,就是為了有一天能絕地反擊。
阮步兵白天不在家,她也沒閑著,如今跟司機出去逛街已經(jīng)輕車熟路,各個品牌店的店長更是親自接待,像依晴這么痛快的大客戶,她們視作掌上明珠。
剛上映了幾部北美大片,依晴非得要看午夜場。
自從上次吵了一架,依晴對阮步兵更是愛答不理,再加上阮步兵規(guī)律的出去工作,而依晴則完全作息無常。
若不是阮步兵晚上偷偷來臥室來看依晴,他們一整天也見不到的!
依晴打算出門的時候,正趕上阮步兵回來。阮步兵怎么勸也沒攔住,只能跟著一起去了。
“還沒鬧夠嗎?”
“說起話來老氣橫秋的,跟我舅舅一樣!”
“那換個說法,消氣了嗎?”
“還沒有!”
“可我每天帶回來的禮物,你可是都收了!”
“白給誰不要啊!”
“那已經(jīng)看了三場了,天都要亮了,回去吧?”
“你怎么不發(fā)脾氣了?你上班一天很累,又陪著我熬夜!你現(xiàn)在不是應(yīng)該惱羞成怒嗎?”
“我說了,我不會再朝你發(fā)脾氣了!”
“那你是不是跟我舅舅說好的!你們兩就合起伙來,任我怎么作都行唄?就是不讓我出去!”
“沒有!是怕你不安全!”
“我長這樣有什么不安全,你這樣放出去都安全,我怎么就不安全了?”
“你是夸我還是在罵我?”
“想罵你,但是順帶夸一下!”
“這罵人的方法真別致!”
“你最近乖乖的在家呆著,別老出去跑,要是下個星期復(fù)查的結(jié)果好,你舅舅說就讓你也來上班,你不是一直跟他吵著要出去掙錢工作,不能迷失自我嗎?”
“真的?”
“騙你干嘛!”
“那咱回吧!我突然困了!”
“不看了?”
“不看了!快走快走!”
不管依晴怎么頑皮任性不講道理,阮步兵和黎洪都哄著、讓著。
花錢無度并沒有效果,整日出去浪,也只告訴她注意身體。
阮步兵自打上回吼過一次之后,依晴再怎么過分,他都能容忍。
依晴跟黎洪抱怨、打苦情牌,黎洪也照單全收。
這兩個男人完全就想海綿,依晴這攤水不管怎么流進去,他們?nèi)拷蛹{包容。
如今依晴甚至找不到什么淘氣出格的理由。
幸好,黎洪答應(yīng)她可以去工作了,依晴不用待在家里一個人無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