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
一個侍衛(wèi)喝問到。
“好人,好人!幾位官爺,我倆都是好人,是路過的……”花蕎也是這時才想起來,皇太孫還在福祿街縣衙里住著呢。
早知道就明天再去金鋪了。
可世上沒有后悔藥,那個滿頭銀發(fā)的中年人悄無聲息的出現(xiàn)了。他冷笑到:“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闖進來。姑娘,昨日你砸了我們的馬腿,我沒去找你,你倒又想來行刺,你是當皇太孫的侍衛(wèi)都是那匹馬嗎?把人給我抓起來!”
來人正是蕭忠。
蕭忠昨日并沒有看見花蕎,可聽皇太孫和蕭炎描述,他早就在心里畫出了花蕎大概的樣子。一定要畫,他今天本來打算挨家挨戶搜查的,沒有個譜可不行。
他看到花蕎時感覺有點像,干脆就詐了一句,沒想到,這一詐,呼延錦就亮出了武器。
呼延錦手里出現(xiàn)的,是一條銀絲軟鞭,他第一鞭子有些出其不意,排山倒海抽過去,把站在花蕎旁邊的侍衛(wèi)抽了個正著,侍衛(wèi)大叫一聲,抱著頭滾倒在地。
呼延錦并未停手,順勢手腕一抖,軟鞭蛇走銀龍,在另一個侍衛(wèi)的手腕上纏了幾圈,侍衛(wèi)手吃痛,一松,手上的劍掉了下來,呼延錦腳尖往劍柄一踢,那把劍像長了眼睛,直奔前面的蕭忠面門而去。
蕭忠大吃一驚,急忙使出天冥神功彈開飛劍,冷笑道:“呼延十八鞭?用軟鞭使硬鞭的鞭法,你倒也是個人才。很好,就讓本官來領教領教你的呼延鞭!”話音未落,他的劍已經刺到呼延錦胸前。
呼延錦一驚,能一眼認出呼延鞭法的,絕不是凡胎。他的第一招“鞭劈山倒”,也確實是硬鞭招式幻化而來。
呼延錦往旁邊一閃,手上的鞭子已經朝蕭忠的劍卷了過去。他這鞭子是個寶貝,用二十八股銀絲編織成中空筒狀,與硬物接觸時,會產生一定的回縮空間,鞭子本身又是金屬,刀劍刃一般還傷不了它。
手上沒閑著,他嘴里也沒讓蕭忠占便宜:“沒見識!呼延家只有硬鞭嗎?今天爺爺就讓你看看,呼延家的軟鞭三十六式!”
這句話倒是真的,從呼延贊起,呼延家為外人所知的就是呼延十八鞭,而且傳說最后一鞭還沒人學會,連老呼家也失傳了。但呼延家還有一套軟鞭鞭法,卻少有人見過,因為軟鞭用于防身,沒有硬鞭在人前現(xiàn)身機會多。
呼延錦這招“鞭卷銀蛇”,若是一般人,兵器就被繳了??墒捴也皇且话闳?,他并不把劍往回抽,而是就勢往呼延錦身上刺去,剛好破了他的鞭風。
好劍法!
軟鞭的弱點就是貼身戰(zhàn)。
呼延錦微微一笑,向后一倒,躲過他的劍尖,手上的鞭子卻旋即轉了方向,瞬間貼著地飛了出去,直奔蕭忠的腳踝而去——“鞭纏雙柱”。最好的防守是攻擊!
這一鞭若是被卷到,輕則倒地,重則被使鞭的人甩得飛出去。蕭忠忙收了劍飛身躍起。呼延錦卻沒打算放過他,只聽他叫到:“鞭笞逃龍!”
銀鞭借著內力朝空中一抖,追著蕭忠而去,擋住了他的前路,蕭忠只好轉頭向下。這又是一招硬鞭的招式。
不是蕭忠一開始就完全抵擋不了,蕭忠也是個武癡,見了呼延錦的鞭法新鮮,總想多看看清楚招式,才去引得呼延錦頻頻出招。
哪知這軟鞭說是三十六式,可又因事而異的分出各種變化,一下子還真把蕭忠給困住了。
所以幾鞭下來,呼延錦雖然沒有打到蕭忠,明眼人都看得出,此時呼延錦還略占了上風。
可旁邊的花蕎不是明眼人,她不知道啊,見呼延錦不能得手,老打不到那個白發(fā)怪大叔,心里暗暗著急。腳在地上探了探,果然給她踩到了一塊石子。
花蕎從小跟阿爹學過兩套功夫,正經的就是警察的近身格斗擒拿術。當然,阿爹只是教了她一套“一招制敵”,和適合女子用的一些招式。目的也就是讓她防身,不被人欺負而已。
還有個不正經的飛石的功夫,是花有財用以前在辦公室,幾個小伙子學著電影里周潤發(fā)演的賭王、賭神,練著玩的“撲克牌飛鏢術”。
這個飛鏢術,再加上法醫(yī)精通人體骨骼結構和弱點,被花有財改造出來了一套,專打骨骼關節(jié)的暗器功夫。
沒成親那十幾年,花有財一個單身汪,就靠琢磨這套飛石功夫打發(fā)業(yè)余時間,年深日久,竟然讓他練有所成。
為啥要改用石頭做飛鏢?大明沒有撲克牌那樣硬度的紙。撲克牌花有財?shù)故沁€有半副,還新嶄嶄的塞在他箱子里。另外半副被對面桌的同事拿去了,那時,還開玩笑說,他們互為對方練飛鏢時的假想敵。
現(xiàn)在花有財可不敢用撲克牌,一旦有人追究起撲克牌的來歷,那就說不清楚了,莫惹事。
專打骨骼關節(jié)的飛石,這倒是個前無古人的新鮮玩意,若是能發(fā)揚光大,花有財也能算是開門立派的一代宗師。
花蕎想趁大家不注意,蹲下?lián)焓?,可她這么大個動作,如何能逃過蕭忠防備的眼睛?花蕎的飛石是蕭忠一直提防的,畢竟馬腿都能打折。
呼延錦的鞭子,才是蕭忠的意外。
蕭忠這邊躲過了呼延錦的一招“鞭打快?!保悴辉倥c他糾纏,提劍轉身向撿石頭的花蕎撲去。
花蕎石頭沒撿著,又抱著個瓷瓶,蕭忠拿著長劍,她也沒有近身機會。她的近身格斗,和呼延錦的鞭子本是個互補,可現(xiàn)在卻成了遠水救不了近火。
正在津津有味觀摩鞭術表演的四個侍衛(wèi),這才醒悟過來,一起舉劍朝呼延錦撲過去,呼延錦一邊使出“鞭蕩平川”,掃開這幾個侍衛(wèi),一邊朝花蕎奔過去。
蕭忠哪里會給他這個機會?早就一劍指著花蕎的咽喉:你是要命還是要命?
呼延錦倒吸一口涼氣,只得停止了攻擊,他伸開雙手,示意投降,侍衛(wèi)們撲上去繳了他的鞭子。
“小子,你也算是有點本事,可要是跟爺爺我比,你還嫩了點?!笔捴颐鏌o表情的說:“帶走!”
呸!想當我爺爺,你得先生得出兒子!
花蕎、呼延錦相視苦笑了一下,兩人被蕭忠押往縣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