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貪吃的代價
日子如流水,就這么平靜地又過了一月光景。
但是,意外終究還是到來了……
這天深夜,一向睡得十分安穩(wěn)的小胖牛突然發(fā)出痛苦的哀嚎;“哞!哞…”
“小牛,你怎么了?”柳心慌了,她奔到小牛的榻前,把小牛抱在懷里,焦急地問道。
“冷……痛……好冷……”小牛艱難地陸續(xù)吐出幾個字。
“冷?那和我一起睡?!绷膿е∨c@進了她自己的被窩。
在外邊淺眠的團子忙進來,見此情景,她連忙從柜里抱出一床錦被過來,給柳心和小牛加蓋上。
小牛偎在柳心懷中,似乎情況好了很多,痛苦的哼哼聲也小了。
正當柳心稍感安心時,此時卻聽到了叩門聲。
“叩叩——”
團子去應門,“誰???”
“我是韋卓然?!遍T外傳來沉著的聲音,在寂靜的夜里顯得格外清晰。
“原本是姑爺呀!”團子剛把門打開,韋卓然就像風一樣已經(jīng)到了柳心的榻前。
“大半夜的,你來做什么?”柳心不悅道。
“小胖牛生病了?”韋卓然的目光卻聚焦在小胖牛臉上。
“嗯?!绷陌櫭嫉溃南缕婀炙故窃趺粗?。
“看它的樣子,應該是中毒了?!表f卓然的大掌蓋上小牛的額頭,“忽冷忽熱的!你等我!”話音剛落,韋卓然的人已閃身出門,消失在夜幕中……
大約過了半柱香時間,韋卓然又回來了,他拿著一個白玉盒子,從里面取出一塊巴掌大的白色古玉,他快速地把白玉貼到小牛的額頭上?!澳米?!”柳心惱怒地想要把玉拿走,小牛都中毒了,他還在玩什么玉,可以當柳心觸到白玉時,卻發(fā)現(xiàn)白玉竟然變得像現(xiàn)代的冰貼一樣,竟然變軟黏在了小牛額頭上,發(fā)熱至昏迷的小牛好像也舒服不少,呼吸也漸漸地不那么急促了。
“這是驅毒玉,毒驅盡了,它自己會掉下來的?!表f卓然怕柳心累著,就接過了小牛,放到他的胸口暖著。
小胖牛因病著,并沒有排斥,微微哼哼了幾下,乖乖地依偎在韋卓然胸口,要放在往常,肯定要大叫著不依了!又加上韋卓然的體溫比普通人又要高一些,對病中的小胖牛來說,是更加舒適了。因此,小胖牛很快在韋卓然的懷中沉沉睡去了。
“心兒,你趕緊睡吧!我看著它!”韋卓然看小胖牛睡著了,幫柳心掖了掖被子,就退到隔帳外,坐在外邊的羅漢床上抱著小牛假寐。
柳心倒也信任他,因為共生的關系,小牛病了,她也頗感不適,也就躺下了。
團子看著無事,就替小姐放下幔帳,自己重新退到外間守著。
“團子,你也去睡吧!今晚我替你守著?!表f卓然輕聲道。
“是?!眻F子識趣地退了出去,她樂得可以安眠,更樂得不用當人形大蠟燭。
這時,小胖牛又開始哼哼著翻了個身,它半醒半昏著,它渾身的毛都被汗?jié)裢噶?,圓圓的小臉皺著,它幼小的身體承受這些,還是很痛苦的。韋卓然看著小家伙這么痛苦,心知柳心必定也有所感應,就一手抱著牛,到柳府的溫泉浴池,拿了軟巾給小胖牛擦身體。小胖牛身體感覺舒適些了,便又睡去了。
但是,沒過半個時辰,小胖牛又哼哼唧唧了,又出一身粘乎乎的汗,韋卓然又細細地幫它擦拭。如此這般,足足折騰了五、六次,小胖牛終于睡安穩(wěn)了。
此時,天已大亮,這一夜同樣是睡得并不安穩(wěn)的柳心,這時卻起身了。
外間的團子聽力可好了,立刻就進來服待她穿衣梳洗。
韋卓然此時看懷中的小牛,還在沉沉睡著,驅毒玉已經(jīng)變成了深碧色,輕輕滑了下來。
可是懷中的小胖牛,呼吸卻仍不平穩(wěn)。
與小牛性命共生的柳心,感到十分疲倦。
韋卓然原本稍稍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往常面對敵軍千軍萬馬都毫無懼色的他,此時卻平生第一次感到了憂心。
正在這個時候,早上才聽到風聲的柳天蒼趕了過來。他直接從韋卓然懷中接過小胖牛,撫過它的胖臉,急聲吩咐:“趕快去請齊老?!?p> “已經(jīng)著人去請了!應該再過一個時辰就能趕到了!”韋卓然應道。
“如此,應當無大礙了!”柳天蒼聽到靈醫(yī)圣手齊老將至,這才心下稍安。這小胖??墒撬麑氊悓O女的命根子啊,可一定要平安無事才好。
“爺爺……”柳心已經(jīng)從浴池回來,她仍舊很疲憊。
“哎哎!爺?shù)墓怨?,趕緊進去躺著。”看著寶貝孫女的虛弱樣兒,老爺子可心疼壞了,一手夾著小牛,親自扶著孫女進內躺下了。
“趕緊給小姐熬上米粥,用小火慢慢煨上,要加上海參?!绷焐n回頭就吩咐團子。
“是?!眻F子退下了。
“侄孫兒,你先回去吧!心兒這里有我這老頭子,你熬了一夜也累了?!绷焐n這次對眼前這小子有點好感了。眼前這個可是要搶走他心肝寶貝的人,他當然不能輕易地讓他如愿。
“晚輩還是先等齊老來了再走不遲?!表f卓然想說實在放心不下,可是又有點不好意思說出口。
“嗯?!绷焐n點點頭,把懷里的小胖手又交給了韋卓然,背著手出去了,去后廚看小丫頭給海參粥熬得如何了。
一個時辰后,齊老到了。
他是個相貌平平,五十余歲男子,身著簡單的布衣,已是有點舊了,卻漿洗得十分干凈。他的年歲并不很大,被尊為“齊老”,完全是因為他的醫(yī)術堪稱靈獸界的一絕。
齊老一進門,并不多話,他直接接過韋卓然懷里的小牛,仔細地看診切脈,全身仔細查過,這才開口道:“這只幼牛幸好天賦異稟,這種奇毒十分罕見,小小一滴即可毒死一頭大象,但是此牛從它體內的毒來看,它每日大量服用此毒已經(jīng)足足了有七七四十九天了。此牛出生不過數(shù)月,竟然慢慢將此毒據(jù)為已有。它身體出現(xiàn)異常,只是毒重量巨,一時難以消受而已?!?p> 韋卓然聽到這里,卻仍舊擔憂問道:“這小牛沒事,那它的共生之人呢?”
“哦?它才這么小就訂了共生契約了?”這下,卻輪到齊老驚奇了,與這樣未滿周歲的靈獸訂共生契約,對訂約的人而言是十分危險的。因為獸類開靈智后,原本就將經(jīng)受至少九重的劫,才能完全固化靈智。而這每一重劫難都會置靈獸九死一生。因此,人在這個階段與其訂立契約,也是隨時會有生命危險。
“趕快帶我去看看這個訂約人!”齊老有點迫不及待地想到看看這個既幸運又不幸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