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渡丁公園,任山找了個人少的地方,先把身上的灰塵拍打干凈。
一分價錢一分貨,這西裝雖然賣的很貴,但質量真是沒得說。
把衣服上的灰塵清理干凈,這套黑色的西裝就跟新的一樣。
站在公交車站牌下,任山覺得自己與等公交車的人群有些格格不入。
許多人都投來了異樣的眼神。
話說這個年輕人穿的這么體面,怎么也來坐公交車?
看樣子,應該是去見女朋友,所有的家當都買衣服了,打腫臉充胖子。
現在的年輕人啊,全都是好高騖遠,根本不懂什么是腳踏實地。
眾人雖然沒有出言嘲諷,不過那嫌棄的眼神已經出賣了他們。
任山也是有些哭笑不得,現在這個社會,遠比他想象中還要復雜。
不久之后,任山坐上22路公交車,在濱山大學站下車,大踏步的往回走。
現在已經是下午四點多了,任山連中午飯都還沒吃,肚子餓的咕咕叫。
他要回宿舍弄包泡面,解決一下溫飽問題。
順便把衣服也得換了,太扎眼了。
就在此時,兩名黑衣人突然從旁邊快步走來,攔在了任山的身前。
兩人身材強壯,穿著黑色的西裝,帶著墨鏡,其中一人手里提著箱子,走起路來虎虎生風。
任山頓時被嚇了一跳。
“柳天恒派人來找自己的麻煩了?”
任山平時為人低調,從來沒有主動招惹過誰,不用想都知道,自己肯定是被柳天恒針對了。
任山立即駐足,身體猛地旋轉,然后撒腿就跑。
兩名黑衣人同時一愣,旋即露出大囧之色。
“臥槽,這小子腦袋沒毛病吧,宋總讓我們來給他送樓盤合約,他跑什么?”
兩人面面相覷,一時間愣在了當場。
其中一人在濱山療養(yǎng)院見過任山,當時見到對方的時候還覺得他氣宇軒昂,現在怎么跑的這么干脆?
“快點追啊,完不成任務,宋總可是會削我們的!”
那人嘀咕一聲,當即朝著任山逃跑的方向狂追而去。
前面的任山看到對方竟然追過來了,頓時心中大驚。
看來對方是鐵了心要對付自己啊。
要不要報警?
這個想法一出現,任山的心就穩(wěn)了下來。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在這川流不息的大街上,你們竟然敢這么囂張?
呵,我怎么就不信呢!
說實話,長這么大,任山還從來沒有報過警呢,此時心情難免有些緊張。
他一邊整理思路,一邊從口袋里掏出手機,剛想撥打報警電話,手機突然間亮了起來。
“這么關鍵的時刻,竟然有人打電話?”
任山二話不說,直接就掛斷了。
然而,那個可惡的號碼又打過來了。
沒有辦法,任山只能接通。
“喂!”
任山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同時回頭看了一眼身后窮追不舍的黑衣人,發(fā)現對方還沒有追上來,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電話那頭響起一個沉穩(wěn)的聲音:“怎么樣,這份謝禮還算滿意吧!”
聽到此語,任山心中一突。
太過分了,對方派人找自己麻煩也就算了,竟然還打電話諷刺?
任山當即冷哼一聲,喘著粗氣回應道:“你這謝禮也太垃圾了,告訴你吧,我無所謂!”
說完,任山當即掛斷了電話。
自從答應假冒宋穎的男朋友,任山便一直在等這一刻。
只是沒想到,對方會來的如此之快。
對此,任山無所畏懼。
與此同時,宋氏集團總裁辦公室中,宋康騰一臉懵逼的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眉頭擰成了一個川字。
“什么情況?嫌少?”
宋康騰頓時陷入了沉思,他開始考慮之前父親所說的話。
看來對方的身份非比尋常,一棟公寓樓,對方根本沒有看在眼里。
“要不,再加一棟?”
宋康騰心情無比復雜,陷入了強烈的糾結之中。
同一時間,掛斷電話的任山立第一時間撥通了報警電話。
“歪,妖妖靈嗎?”
“我在濱山大學城東平西路遭到了歹徒襲擊,現在正在逃跑中,請盡快救援?!?p> “對,濱山大學城東平西路?!?p> “不是東路,是西路!”
“東平!東平!東平西路!”
任山氣喘吁吁,總算是說清楚了自己的地址,懸著的心也算是放下了一半。
掛斷電話之后,任山回頭看了一下兩位‘歹徒’,發(fā)現對方全都上氣不接下氣,跑的越來越慢。
呵,看著挺壯實的倆人,沒想到身體這么虛。
才跑了十幾分鐘就喘成這樣了。
好像不用報警自己也能擺脫他們吧。
不過轉念一想,任山便打消了這個念頭。
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只有對他們的這種行為進行嚴厲打擊,才能夠以絕后患。
否則,自己天天跟他們賽跑,以后還怎么生活?
后面,兩名黑衣人實在是跑不動了,此時坐在一家羊湯店外面,上氣不接下氣的喘息著。
兩人互相對視一眼,均從對方的眼神之中看出一抹苦澀。
這個年頭,辦點業(yè)務怎么就這么難?
若不是為了事成之后的豐厚獎勵,兩人怎么可能連跑三條街?
前面,任山發(fā)現對突然間不追了,頓時面色一凜。
什么情況,怎么不追了?
不追怎么能行,我都報警了??!
一會兒警察來了自己怎么解釋?
不行,我得過去看看。
想到這里,任山鬼使神差的朝著兩名黑衣人走了過去。
兩名黑衣人看到任山自己走了過來,全都露出了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
“大哥,你是故意的吧?”
“我太難了!”
其中一人大汗淋漓的站了起來,伸手遞過去一張名片,匆忙解釋道:
“你好,我是宋氏集團客戶代表葉謙鵬,受宋總囑托,來找您把過戶手續(xù)辦一辦?!?p> 葉謙鵬氣喘吁吁的說道。
好久沒有運動了,突然跑這么長的一段距離,感覺有點腦供氧不足。
葉謙鵬在濱山市也算是有頭有臉的大人物了,否則宋康騰也不會選他過來辦理這么重要的業(yè)務。
常年的養(yǎng)尊處優(yōu),他的身體表面上看起來很壯實,其實已經很虛了。
聽到對方的話語,任山本能的眉頭一皺。
雖然不知道對方在說什么,但是看情況并不像柳天恒派來的。
回想起剛才那個電話,任山不由得嘴角一抽,似乎明白了什么。
“謝禮?”
剛才實在是太慌了,奔跑途中也沒有聽出打電話者的身份。
現在回想起來,似乎那人是宋康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