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乞丐的身份進入驪山學(xué)院(十二)
江小瑜逃脫幾個捕快的追捕之后,就發(fā)現(xiàn)自己到了一個陌生的小巷,這個小巷的正前方是一個酒樓,此刻酒樓之中正在往外倒泔水。
看著這一桶桶濃稠油膩的泔水,江小瑜就想到了餛飩店的泔水桶,嘴角頓時就往下一咧,轉(zhuǎn)身就欲離開。
就在這時,兩個人的對話傳入了她的耳朵里,江小瑜的步伐停?。?p> “鎮(zhèn)上都戒嚴(yán)了,鎮(zhèn)門口都封了,怎么掌柜的還讓咱們?nèi)サ广锼???p> “呵,你是新來的你不知道,咱們掌柜的閨女那是鎮(zhèn)長的第十房小妾,深受鎮(zhèn)長喜愛,不管任何時候,只要咱們掌柜的有困難,鎮(zhèn)長都會出手相助,這么多年來,那鎮(zhèn)上的捕快誰不認(rèn)識咱們家掌柜的?”
“可、可現(xiàn)在是特殊時期啊…”
“特殊時期那又怎樣?你不相信我是吧。”
“不、不是!”
“還不是?呵呵,你等著瞧吧,一會兒鎮(zhèn)門口的捕快要攔我的話,我李四把頭砍下來給你當(dāng)球踢!”
鎮(zhèn)門口?
聽到這兒,江小瑜陡然亮了眼睛。
一刻鐘后,江小瑜趁著兩人離開的間隙上了泔水車,進入了其中一輛泔水桶。
這泔水桶可不是之前在餛飩店的泔水桶,干干凈凈,除了臭味以外連滴油都沒有,這桶里那都是實打?qū)嵉你锼?,又多又濃又黏糊,臭氣沖天。
泔水覆上江小瑜的胸口,江小瑜舉著包袱,聞著鼻息間的臭味,整張臉都猙獰起來。
好臭好臭,真的好臭??!
而且才受過傷的腳底又癢又痛,難受得她真的好想跳出泔水桶?。?p> 但是不行!
絕對不行。
雖然她剛剛暫且逃脫了五個捕快的追捕,但是李家鎮(zhèn)就這么大點,一個陌生的乞丐不管走到哪里都十分引人注目,就像之前那五個捕快一看她是生臉便想把她抓回去交差,現(xiàn)在沒抓到她,心里指不定有多氣憤呢,說不定還會發(fā)布通緝令,到時候她想走都走不了了。
當(dāng)然,如果找個干凈的水潭洗上一個澡,換身干凈的衣服,扮成一個落魄的書生,那也不是不可能逃出生天,可怕就怕她還沒找到洗澡的地方就被抓住,那麼她就真正的完了。
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一時的臭味算什么?只要能夠活著走到驪山學(xué)院,就算讓她把這泔水桶里頭的東西都給吃了…
想到此,江小瑜垂下眼瞼,看著泔水面上的油光,冷靜了一瞬后,胸口便開始劇烈的翻滾起來,忍不住發(fā)出幾個干嘔,眼眸迅速浮現(xiàn)出生理性的眼淚,好半天才止住這種痛苦的感受。
那她絕對會選擇死亡!
江小瑜面無表情的在心里將剛剛那句話接上。
……
江小瑜蹲在泔水桶之中,舉著干凈的包袱,等待著泔水桶出鎮(zhèn)的那一刻,沒一會兒,她就聽見了剛剛那兩人的聲音:
“都裝完了嗎?”
“裝完了?!?p> “裝完了就走,我李四今天就讓你看看,什么叫做女人的力量!學(xué)著點,以后生個閨女,你就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了?!?p> 江小瑜:……
泔水車瞬間顛簸起來,搖搖晃晃的在青石板的路面上行過,一路上兩人都在說話,無非就是在說掌柜的閨女有多么漂亮,他的命又有多麼好,鎮(zhèn)長又曾經(jīng)給過他多大的面子這些吹牛不必打草稿的話,他們說得起勁,江小瑜在泔水桶之中痛苦得差點兒死去。
泔水車前行,路面不平,顛簸不已,那些泔水就隨著泔水車的晃動直直的往江小瑜臉上甩,惡心到江小瑜想原地爆炸,她開始憋氣,努力想要忽視自己所在環(huán)境。
度日如年,度分如時。
就在江小瑜快要窒息的時候,泔水車總算停了下來。
“什么人?”一個威嚴(yán)的聲音響起,像是一聲巨雷一般傳入江小瑜的耳膜,江小瑜心頭一跳,瞬間回過神來,淺淺的吐出一口氣,而后心臟就開始劇烈的跳動起來。
這是鎮(zhèn)門口到了吧。
江小瑜心想,頓時便有些緊張。
“是我,李四,福來酒樓的店小二?!边@時,極其想要證明自己的李四道。
“原來是你?。 蓖?yán)的聲音明顯柔和了下去:“你們這是要干什么?”
“這不泔水太多了,咱家掌柜的就讓我們出城把泔水倒了。”
“真的是泔水?”
“當(dāng)然了,以咱家掌柜的跟鎮(zhèn)長關(guān)系,那能是其他東西嗎?”
“那好吧,那你們出去吧,早去早回?!?p> “明白明白?!?p> 隨著李四最后一個字的落下,泔水車又晃晃悠悠的動了起來,江小瑜輕輕的吐出一口氣,心中的大石頭總算放了下來。
太好了,總算離開李家鎮(zhèn)了,接下來她要做得事情,就是躲開這兩人的視線,從泔水桶里逃出去。
想到此,江小瑜偷偷的用左手頂開泔水桶的蓋子,開始打量起周圍的環(huán)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