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滿天星辰如同受到召喚一般,從夜空之中,盡情揮灑銀輝,緩緩照耀在澹臺清竹的身上。
天相盤中的星曦,緩慢轉(zhuǎn)動,但是每轉(zhuǎn)一圈,便會有顆星星與之對應(yīng)而起,那把旗子也在隨風飄揚,純黑色的底布也被映的雪白。
此處數(shù)里之地,完全被籠罩在星輝之中。
天罡地煞諸天星斗大陣,起來了!
“臥槽,厲害呀!”
白少宇的雙眼被刺的完全張不開,只能順著指間的一點縫隙,看見兩道星輝中的模糊身影。
何佳玉也是被眼前景象所震撼住,看著滿天星輝照在澹臺清竹,師姐她一瞬間,如同仙女下凡一樣,端是好看無比。
而其他正在各個陣角忙碌的保安等普通人,何曾見過這般景像,皆是呆呆傻傻的望著天空。
也有人在不斷贊嘆。
楚秋衣卻早已渡步至水庫邊上,滿天星輝被擋在他的身后,完全前進不了半分,湖邊此刻的邪氣也是前進不了一步,兩道不同的異光在半空上對決不斷。
楚秋衣迎風而起,好似閑庭信步一般踏到小船上。
懷中長劍三余尺,斬盡天下不平事!
現(xiàn)在楚秋衣就是這種狀態(tài)。
嗚嗚嗚~
只不過帥不過三秒,這船發(fā)出幾聲如同鬼叫一般的聲音,嚇的楚秋衣一激靈,差點跌倒在船上。
“什么破船,等下我給你砸了?!?p> 楚秋衣恨恨的踢了船兩腳,重將站在船頭之上,抱劍環(huán)顧四周,聽顧云所說,這個十二都天穢血陣的陣眼處于靠近湖心的位置。
也就是說在二三里水面上,那里有處坐標到了自然能看到。
差不多接近湖心,楚秋衣確實是看到有處浮標,靜靜的躺在水面上,浮標之下卻是一團污濁不堪的黑水。
在這一片湖面之中布滿死魚的尸體,由于過去了數(shù)十天,好多魚尸都開始腐爛變臭,密密麻麻的圍靠在浮標之上。
“臥槽,怎么這么難聞?”
楚秋衣強忍住吐意,急忙用了法訣封住自己的呼吸道,以不至于讓這漫天臭氣倒灌入鼻嘴之中。
緩緩停下小船,楚秋衣也顧不上吐槽,將白少宇準備好的一套潛水服,艱難的套在身上,這才解開法訣。
嗅著氧氣瓶里的新鮮空氣,楚秋衣感覺自己已經(jīng)到達了人間天堂。
隨著看著整個湖面的死魚,又忍不住惡心起來,皺皺眉頭含淚說道:“天降大任于死人也,拼了!”
手中握著靈劍和一盞防水手電,扎個猛子就下去。
艱難無比地穿過死魚群,終于來到了水底中。
水面上被死魚覆蓋住,而水底卻是被陰氣所圍,也是牢牢覆蓋,污穢無比,就是隔著一身防護服,楚秋衣也能清晰無比的感覺到水中陰寒邪惡的氣息。
打個寒顫,拿著手中手電照向水底深處,上方浮標的線便是從此一直對下垂下,雖然還是看不清下方的東西,但順著浮標一直下潛便能到底。
原本這個人造水庫就沒有多深,之所以看上去顯得很深,那是因為里面陰氣太濃太重,嚴重干擾和影響人的思想與視線。
這樣的情況大約持續(xù)了數(shù)十分鐘,楚秋衣才慢慢看到下面的淤泥中。插著一面小旗,而小旗方圓十尺的地方水域都是清澈澈,沒有一絲陰氣越界而過。
楚秋衣似乎是看到了救星,開始奮力對下游去。
澹臺清竹大聲朝躺在地上的顧云喊道:“喂,楚秋衣那小子行不行呀?我快撐不住了?”要不是她身心俱疲,實在挺不住了也不會叫顧云的。
顧云望著星空盤算一陣,嘴中開始呢喃道:“不應(yīng)該啊,按道理來說秋衣應(yīng)該在這個時候得手了,怎么會沒有動靜呢?”
“顧云,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講話?我告訴你我要撐不……”
轟!
前方水庫傳來一聲巨大的炸裂聲,完全將澹臺清竹的聲音壓了下去,同時整個湖面如同一頭暴怒的野獸一樣,濺起一層又一層的水浪。
陣破!
澹臺清竹見湖面那邊傳來動靜,將手中的星辰旗隨手一丟,又將天相盤拋給顧云,也如同顧云一樣仰面倒在草地上,嘴中說道:“終于可以好好的休息了。”
“嗯?”顧云本來正在盤算楚秋衣為何會偏差一點時間,突然有個重物壓在肚子,不由一愣,張開眼睛便看到是天相盤。
嘴中不由爆出一聲殺豬的吼聲,“澹臺清竹!是誰叫你擅自罷工的?!”
澹臺清竹聽到顧云在鬼叫,朝他擺擺手,雖然顧云是躺在地上的看不到,無所謂說道:“楚秋衣不都破陣成功了嗎,在加上我確實是沒什么力氣了,我若不及時停掉這個陣,估計就會變得和你一樣三四天不能用靈氣?!?p> “可是問題是,我們怎么辦?”
“怎么辦?什么怎么辦?”
澹臺清竹有些莫名其妙,也不在管顧云這個神經(jīng)病,自顧自的獨自欣賞這美麗的夜空。
話說她已經(jīng)好久沒有看到這么美麗的天空過了。
顧云可沒有心情在裝死了,十二都天穢血陣是破了不假,但是現(xiàn)在抗衡它的陣也同時撤下,兩種力量相互碰撞在一起,沒有形成爆炸也是算他們運氣好。
可是一來這樣,水庫里面的水卻受不了兩股力量的碰撞呀,馬上就要濺起來,如同下雨一樣!
關(guān)鍵若是普通湖水,淋在身上顧云還不會這么著急,但是這水面上飄著密密麻麻的死魚呀大姐!
此刻顧云想殺了澹臺清竹的心都有,口中罵道:“你個蠢女人,我都要被你害死了。”連忙從地上爬起來,瞬間扛著澹臺清竹就跑。
聽著顧云罵她蠢,立即回道:“你想死呀?”但是突然好像有雙手橫在她的小蠻腰上,扛著她就跑。
“混蛋,你干什么?快放我下來?!?p> 澹臺清竹沒有一絲力氣,只能罵著顧云,任憑他抗著自己。
顧云冷笑一聲,完全沒有將肩上佳人放下來的想法,“想干什么,等下你就知道了!”
澹臺清竹好像有點想歪了,秀臉一紅,呸了一聲,指著顧云的鼻子開始罵道:“混蛋,禽獸,人渣!”
“罵吧罵吧,隨你怎么罵,等下有你哭的?!鳖櫾仆耆珶o所謂,反正等下等湖水涌上來,只好拿她當擋箭牌嘍。
轟!
數(shù)息之后,湖面那里又傳來一聲巨響,此次并不是破陣時發(fā)出來的聲音,而是楚秋衣動用他師父傳承于他的兩儀反陣之術(shù)。
此術(shù)布好,正巧與天罡地煞諸天星斗大陣逸散消失的星辰之力產(chǎn)生碰撞,楚秋衣還不知星斗大陣已被撤除。
站在水底嘿嘿一笑,正想對上游去。
轟!
整個湖面如同被丟了一顆巨大的手榴彈,里面震蕩不斷,湖水猶如沸騰一般,楚秋衣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只是一臉懵圈。
“臥槽,這是怎么了?”
嚇的楚秋衣立馬游了回去,將手中靈劍插在淤泥中,牢牢的握住不撒手,心中已經(jīng)有了猜測,肯定是上面出了什么幺蛾子。
顧云一聽湖邊傳來聲響,二話不說,將澹臺清竹瞬間舉過頭頂,人也不在做無力的奔跑,只希望動靜小一點,不要鬧的太大就動。
澹臺清竹見顧云不跑了,以為他要在這里對自己動手了,眼角不禁流下淚水,看來她的清白要在這里毀了。
“喂,你哭個啥子……”
顧云話還沒有說完,好像想起什么似的,將她的身子反過來,以免讓她的臉再淋上這種水,萬一再毀容了,那豈不是可惜。
沒一息時間,滿天充斥著陰氣死氣的湖水從天上產(chǎn)生自由落體,那群密密麻麻的死魚也緊隨其后。
嗒!嗒!嗒!
湖水如同下暴雨般,瞬時打濕澹臺清竹的后背,死魚也是紛紛落在她的身上,不過顧云還是有點好心的,用晴雪飛鶴寬大的袖子護住她的頭,以免讓死魚和她頭來一個親密接觸。
“我的天啦,終于結(jié)束了?!?p> 看著天上不在落下臭水,顧云渾身一軟的昏了過去,直接連帶澹臺清竹一同倒在地下,那時他倆的嘴唇僅僅相隔一簾飛鶴袖!
這場湖水盛宴,一直持續(xù)三四分鐘才停止。
京都內(nèi)!
一個年輕的男人正躺在一張大床上,身側(cè)有數(shù)十個仆人為他服務(wù),而他那張優(yōu)雅的臉上,寫滿了享受。
但突然之間,他體內(nèi)的靈氣瞬間暴動,如同一個被引燃的炸藥一樣,開始從經(jīng)脈之中四處游走往返。
男人臉上的優(yōu)雅瞬間被撕裂,馬上就被驚慌失措和恐懼覆蓋,手中的紅酒杯瞬間炸碎,靈氣的動亂如同在他體內(nèi)點燃了一把火。
四肢百骸如同逆轉(zhuǎn)一樣,現(xiàn)在他優(yōu)雅的臉上漲得通紅,如同喝酒上頭一般,但是紅腫很快消賬下去。
如同癲癇一般,開始全身顫抖不斷。
在大床上四處扔砸的東西!
凡是眼前之物,盡數(shù)砸碎。
現(xiàn)在,他要發(fā)怒!
沒錯,就是發(fā)怒!
男人本以為是白面的效果增強,從而帶動體內(nèi)的靈氣錯亂,根本不會想到有人在暗中算計他。
正在暴怒的他,靈氣抖然從身下噴涌而出。
“啊~”
整個京都的空中,彌漫著一股蛋。。碎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