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國在家里沒有,建國”
“全叔我在家呢,這不剛才在街上看到有賣牛肉的,買了一點牛肉,炸點牛肉醬,放我們晚上配蔥吃”
打開廚房,讓全叔進來,一股濃重的牛肉香味就撲面而來。
王東全深深的聞了聞,劉建國終于放下心來,買五斤牛肉,有點貴19塊錢,可是人家請假半天幫你拉煤球,拉散煤塊就不是錢?
人這種東西,只有常來常往才有親情,只來不往,那是臭不要臉,可不是不通人情。
“愛國這個要燉多久”
“全叔,這要燉幾個小時呢”
“啊,哦那我們先去拉煤球吧,我又借了一輛架子車,我們倆拉一車散煤,一車煤球就夠你過冬了”
“那我們走吧,全叔這是我在湖城買的保溫杯,可以裝半瓶的熱水,你上班也能用”
“建國,你這是干啥啊你”
說這就提在手里,實際就是一個小型化的暖壺,外面加了一層鐵皮。
不過啥東西都看透了,那也沒有商機可言了,那人們還活的有啥意思。
煤廠可是真遠啊,是在濟州大道的最南邊,到了頭,還要繞過一條土路,在一個小型的山坳處。
這是國營煤廠,這個時候可沒有私人煤廠的說法,聽說煤都是進口的。
劉建國想不通,煤礦這東西魯州就不少,后世也是看過大量的新聞,我們大夏帝國的煤礦,多的就像海。
“叔,這可比上虎頭山還遠”
“呵呵,建國要是使慌了,我們先歇歇,等會再進去”
“不累,不累叔我們喝點熱水吧”
“行,那我們就喝點水”
大冬天最好喝點熱水,要是喝飲料啥的,照樣嘴發(fā)干,一起皮,一發(fā)炎,說難聽的那就是一條人命就沒了。
煤廠外邊是一個小樹林,叔侄倆一屁股坐到草地上,劉建國四腳八叉的躺下:
“嗯”
真舒服,就好像比炕上還得勁。
“建國,不是叔說你,呆在湖城可比咱們山格拉強多了,我說你在家住些時候,等不順心的事消消了,再回去,畢竟哪里能掙錢的方法多的是”
“叔,我也是心里不舒服,才來咱們濟州的,我覺得咱們濟州沒有那么惡心”
“惡心”
王東全都不知道,說這個小鄰居啥好了。
“哎”
“那就出來年,再說吧,大不了你去我們搬運站,我們可是國營企業(yè),工資少,可是有醫(yī)療保險,有退休金的”
“嗯,叔讓我想想過一兩年再說吧”
王東全見劉建國真有常住的打算,也沒有多說什么,畢竟只是普通的鄰居,勸到最好,說多了,不一定那句話不應該說,鬧出來點疙瘩就不劃算了。
“建國走吧,給你拉完煤,我還要去加個夜班,糖煙酒公司,過來一大船食鹽,聽說是啥碘鹽,可高級的鹽”
“叔咱們離海邊也就一二百里地,用的著用船?”
“這種高級鹽是虞州產(chǎn)的,是一種高級礦物,可比我們吃的大疙瘩海鹽高級多了”
劉建國笑了笑,沒有糾正全叔的想法,人人都有不知道真相的權(quán)利,如果人人都知道那一時刻必須死,那估計人類也就到了滅亡的時候了。
“八孔煤球3分錢一個,十二孔煤球5分錢一個,十八孔煤球8分錢一個,無煙散煤11元一噸”
“叔煤球和散煤這么便宜?”
王東全看了看劉建國:
“建國,你在湖城沒有去買過煤?”
“沒有叔,我們那里燒天然氣”
“好吧”
…………
排隊開票的人很多,煤廠有兩個窗口排隊,叔侄倆一人排一隊,誰先到誰開票。
“十八孔的6分錢長到八分錢,還要老百姓活不活了”
“就是,散煤10快6毛長到11這些貪官太黑了”
“就是,就是以前二十年都沒漲過價,現(xiàn)在說啥進口煤,我們不要進口煤不就行了”
劉建國…………。
………………
“建國38快”
“哦來了叔”
劉建國正在癔癥,全叔就排到了,出了隊伍,拿出四張十塊錢,遞給全叔。
“建國給你的零錢,走我們?nèi)ヅ抨牎?p> 劉建國剛想說什么,就見到一個石棉瓦大棚的巨型車間,人們從車間門口,排到了拐角的路上。
“叔,這里估計要等不少時候啊”
“快的很,你在這里排我去拉散煤”
“哦,叔你可慢點啊”
“放心吧,建國,你叔水泥包一次都能抗兩袋,這一車煤一噸多點給玩似的”
“好吧”
“裝好了在小樹林邊等啊”
“知道了叔”
劉建國回答一下,王東全就拉著車快到拐角了。
“15號,29號,31號”
劉建國就看到三個不是挨著的人,一起進入了車間,挺好奇的,難道這拉煤球還能插隊?
全叔說的不錯,五六分鐘時間,就是一組三人,不到倆小時就到了自己的65號。
進了車間們才知道,原來念號是因為車間里有三臺機器,生產(chǎn),八孔,十二孔,十八孔的。
人家工人師傅就不讓你動手,乖乖就見師傅,一手扶著一塊煤球,另一個手跟機器一樣,刷刷刷,一摞就放到車里。
“好了,快點出去,其他人都等著呢”
“哦,我馬上走,我馬上走”
工人師傅都攆人了,劉建國才癔癥過來,他也是暗暗想著,這三工人師傅要是去打拳,出拳速度對方能看到嗎?
估計一上臺就能把對方Over了吧?
搖了搖頭:
“嗯?”
八百多塊煤球,這么輕?
劉建國感覺和空車沒多大的區(qū)別,一手撓了撓腦袋,一只手拉著車就出了車間另一個大門。
沒有注意出門是一個急拐彎帶上坡,快到墻根才癔癥過來,用左手巴拉一下車,就把車:
“吱嘎”
一聲扭了過來。
前邊有一男一女倆人拉了和他一樣多的煤球,走的可慢了,劉建國快走了幾步,想超過這倆人。
瞟了一眼,女的二十歲左右,漂亮的不像話,肩上扛著一根皮帶子,吃力的拉著,車走的可慢。
劉建國懷疑是男的偷懶,可是見到男的虎背熊腰的,滿臉的大汗向下滴,劉建國明白了。
真是沒有耕破的田,只有累壞的牛,這人老婆太漂亮了,這是晚上累壞了啊。
一時心軟喊了句:
“走快點我?guī)湍阃啤?p> 倆人沒回頭:
“謝謝了啊,今天拉了三車了,太累了”
右手抓著自己的車,左手扶著前邊的車架子后擋板輕輕頂了頂:
“咯吱咯吱”
的響,沒法子,只好輕輕扶著車轅后端,用指頭往前送:
“撲通”
男的就跪了:
“沒事吧”
劉建國好心的問:
“沒事,沒事地滑”
“哦”
一見男的沒事,才推著前邊的車,讓拉車的男的小跑,十來步就到了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