肅從頭到尾看得滿臉懵逼,本來想問問阿十一怎么回事,卻見她滿臉陰沉沉的,嚇得他渾身一個瑟縮,縮了縮脖子。
隨后悄默默湊到林不苦身邊,拿手肘撞了撞林不苦,小聲問道:“剛剛這群人不還義憤填膺嗎?怎么這么一會兒就原諒這個叫長公主的女的了?”
“長公主大義,會說那些引起民憤的話也是情有可原的,最主要的是......她已經(jīng)道歉了?!绷植豢啻瓜马樱従彽?。
可如果真的心懷大義,又怎會因一人之死就怨憤世人?
如果真的對世人怨憤極深,又怎會為了一些莫名其妙的原因就突然釋懷?
如果真的在意云家的名聲,她又怎會出門在外不注意言行?
說白了,她在意的只是自己的名聲罷了!
所有的一切都不過是做戲!
她這些年見過太多當(dāng)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人了,像溫淑長公主這樣高段位的,若非她的話中漏洞和不協(xié)調(diào)太多,只怕自己也會被她的外表和演技所欺騙。
“奇怪?!?p> 肅撓了撓頭,一臉不解:“再情有可原,她也是做錯了事兒?。【瓦@么不輕不重的一句道歉就完事了?這些人也太容易滿足了吧!”
或許是因為肅自幼生活的環(huán)境太干凈。
沒有那么多齷齪、陰謀或苦楚。
所以在一些陷阱環(huán)繞的語言中,他思考的方式很簡單。
沒有那么多彎彎繞繞。
總能一語中的,點明重點。
現(xiàn)在所有人都沉浸在高堂蓁蓁編制的一個網(wǎng)子里,任她擺弄,只有肅還游弋在網(wǎng)子外面,將一切看得清楚明了。
“不!”阿十一半瞇著眸子,冷聲道:“不是他們?nèi)菀诐M足,是高堂蓁蓁太過巧言令色。”
以前云白接觸過幾次高堂蓁蓁。
那個時候。
當(dāng)今的陛下還未登基,這對兄妹二人還在宮中舉步維艱,聰慧的云白在見到高堂蓁蓁第一面的時候就看出她是個善于偽裝的人。
在宮中左右逢源、裝傻充愣,就連先帝都被她騙過去了。
真不是個善茬!
周圍的人已經(jīng)接受了高堂蓁蓁的理由,甚至已經(jīng)由衷地原諒了她不當(dāng)?shù)难孕小?p> 高堂蓁蓁垂下眼瞼,眸中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
要么說這些愚民蠢笨呢!
隨隨便便幾句話就能將他們耍得團團轉(zhuǎn)。
“長公主胡謅的本事可真是爐火純青?!焙杖婚g,阿十一的聲音悠悠響起,清冷的嗓音帶著幾分嘲諷,使得原本心生得意的高堂蓁蓁再次生出不好的預(yù)感。
“你說什么呢?”高堂蓁蓁強撐著笑容面對阿十一,這個小子接二連三壞她的事兒,拆她的臺,現(xiàn)在不知道又要搞些什么。
“據(jù)我所知,云白小將軍自幼長在軍營,基本上接觸不了除營中以外的人,更別談與長在門禁森嚴(yán)的皇宮中的溫淑長公主您相見了?!卑⑹挥采厮浩屏四菍忧嗝分耨R的虛假偽裝,將不可爭辯的事實道出。
“偶爾宮宴之時,我跟他會見上幾面?!备咛幂栎璺磻?yīng)極快,立刻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