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十一放下手中的湯匙，目光平靜冷凝地望著他，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自從她來了這個世界，融合了云白的記憶之后，她就清楚明白的知道，這個世界的人，整個凌空大陸的人，甚至原身腦中曾經看過的每一本典籍......種種記錄表明，這里沒有一個人、一本書是清楚了解或是記載了蠱蟲的名字和功效。
他們對蠱蟲的認知，僅僅只限于這些蟲子利弊參半。
碰到這些東西，運氣好了，那就修為精進、一飛沖天，運氣差了......連片骨頭都未必留下倒還算好的，就怕生不如死地活著！
所有人都只知道，要對這種不知何種品種的可怕生物敬而遠之。
無一例外！
包括云白！
至少，這些記憶都是云白這個原住居民十四年的認知和常識！
可是就在今天，就在方才，她居然從這個世界的人的口中聽到“蠱毒”二字，實在是令人深覺詫異。
“其實，相較于你的疑惑，我也比較想知道，你又是從哪里知道蠱蟲的，又是從何處學來如何壓制蠱蟲的？”帝馮雙眸微瞇，眸底劃過一絲冷冽和幽暗。
他身體里的蠱毒，可是不同尋常的。
莫說想要徹底根治，便是能夠幫助他壓制蠱蟲的人，在這整個凌空大陸，也是寥寥無幾的，可阿十一卻能夠輕而易舉的幫他壓制蠱毒，這讓他如何不感到詫異。
“你先答！”阿十一冷著一張臉，即是被人點出了自己的特殊，卻依舊是一副處變不驚的模樣。
在沒摸清對方底細的情況下，她不會那么傻傻地暴露自己的身份。
帝馮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而是目光悠悠地望著她，不急不緩地說出了一些耐人尋味的話語：“葬骨森林里那遍地的蠱蟲，繁衍了千萬年之久，又怎會無人去研究呢？”
這話的意思很明了了，只要有人去研究，又怎會不命名，又怎會不想辦法利用這些蠱蟲的價值？
阿十一也頓時了然。
正如同她從前在宗門之中一般，一旦有了新的蠱蟲存在，就會剖析研究，一大群人不眠不休地圍在那里找尋特性。
這就是人！
人之所以是人，就是因為他們懂得獵奇，他們不會甘于被未知的生命所擺布，即使這條路，是荊棘遍布的，需要尸山血海來堆積出的一條路。
“你懂蠱？”
阿十一瞇了瞇眼，帝馮跟那些對于蠱蟲一無所知的人不同，他在談及蠱蟲之時神色十分自然，沒有畏懼，也沒有貪婪，與這個世界大多數談蠱色變的人相比，可謂是極大的反差。
可是令她感到奇怪的是，既然這個世界有人研究蠱蟲的特性，那么為什么大多數人面對蠱蟲依舊表現地十分無知呢？
帝馮卻沒有回答她的問題，無聲地笑了笑，緩緩搖頭。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阿十一愣了一下。
他的問題？
是詢問她是從何處了解到蠱蟲的？
想到這里，阿十一定定地看向他，眸光澄澈淡漠：“我并沒有說要回答你的問題！”
從一開始就沒準備回答！
她沒打算對一個不相熟的人攤牌！
哪怕是對于新和肅，她和暗聽也瞞著關于穿越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