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也只是讓人感到驚恐而已,短時間內(nèi)對身體沒有什么傷害,甚至,偶爾放放血,也未嘗不是什么好事。
等到感覺身體逐漸回溫的時候,阿十一沒再躺在暗聽的背上。
“你沒問題嗎?”面對執(zhí)意要自己動腳的阿十一,暗聽多少有些擔(dān)憂。
雖說不用馱人,落得自在,可是目前最重要的還是阿十一的身體才對。阿十一的氣色確實比剛剛好很多,可依舊是面色蒼白的很。
“你太顯眼了,初來乍到,還是別引人注目的好。”阿十一抬頭看著暗聽,冷聲說著。
暗聽目標(biāo)太大,雖然到目前為止還沒有遇到一個活人,只是她要去找一些治療臉上腐肉的藥草,難保不會遇到心懷叵測之人,還是保險一點兒為妙。
“好吧!”暗聽略微為難地點了點頭,卻也知道阿十一是有自己的考量。
斑駁枝葉下,細(xì)碎的陽光隨意灑落,光斑折射下的黑色巨蟒,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縮小成僅有三寸長一指粗的黑色小蛇。
阿十一微微俯下身子,將手附在暗聽面前。
暗聽心領(lǐng)神會,順著她的手臂駕輕就熟地往上游蜒攀爬,嘴里還不斷地吐著顏色猶如曼陀羅花般鮮紅的蛇信子,“嘶嘶”的聲音讓人只覺不寒而栗。
若是尋常人見到這明顯毒素強性的黑蛇沿著自己的胳膊肆意游走,定會覺得觸目驚心,可是阿十一卻習(xí)以為常一般,見他爬了上來,很是自然地收了手臂,任由他纏繞上自己的脖頸。
若有若無地拍了拍暗聽的腦袋,阿十一繼續(xù)往森林深處行去。
“沙沙——”
樹葉鼓動,卻無風(fēng)拂面。
阿十一敏銳地感受到這輕微的異樣,眼神驟然變得幽暗深邃起來,腳下卻仍舊不慌不忙地走著,絲毫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阿十一!”暗聽明顯也聽到了這不同尋常的聲音,壓低的聲音帶著幾分沉重。
“我知道?!卑⑹幻娌桓纳刂币暻胺?,語氣波瀾不驚,毫無半點兒起伏:“別理?!?p> 然而有些事情總是事與愿違的。
看著不遠(yuǎn)處那奄奄一息昏迷不醒的男人,阿十一緩緩?fù)O履_步。
男人一襲沉悶的黑色衣袍,低垂著頭靠在一棵大樹下,衣角袖口都用華貴的暗金色絲線繡著繁復(fù)的圖案,在這幽暗密林之中,凄白的陽光映射下,衣衫上浮動的亮光仿佛暗夜之中的鬼火,詭譎幽森,卻在低調(diào)中透著奢華。
他的腳下蹬著黑色的長靴,裹挾著白色的底褲,襯得雙腿修長結(jié)實。
雖然被凌亂的長發(fā)遮掩著看不清楚容貌,可單單只是這健美的身姿與那一襲價值不菲的衣衫,也足以讓人相信這個男人的容貌絕非凡姿。
“哎呀!凄凄慘慘戚戚?。 卑德牨淮г跍嘏男「C中,懶懶散散地看著不遠(yuǎn)處被初晨的涼風(fēng)灌著的可憐男人,悲憫道:“看著你倒在大馬路上,真可憐啊!”
“你可憐他?”阿十一垂下眸子,多少有些驚訝。以她對暗聽的了解,面對陌生人的落難,他不幸災(zāi)樂禍就已經(jīng)是很奇怪了,這個冷血動物還會可憐人?
“是??!好可憐的!”
暗聽認(rèn)真地點了點倒三角的小腦袋,一副十分夸張的心痛難耐的語氣:“阿十一,我們快點兒走吧!他太可憐了,我作為一名圣母婊,看不到心里就好受了。啊!親愛的路人,看著你受傷,我好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