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軒回到監(jiān)國司侍衛(wèi)處,見到這群侍衛(wèi)都整裝待發(fā)了,他安排了一切,留下三人留守侍衛(wèi)處,其余八人都帶領(lǐng)著去濟州辦事,當然其中的“宏偉”組合也隨著一起去了。
剛要走,便有一個侍衛(wèi)前來送信,說是給白軒大人的。
白軒接過字條一看,上面寫著:前路兇險,望君保重?!铌?p> 原來是昨日垂釣偶遇的御史念昀,他知道白軒今日便要啟程前往濟州,于是,便寄語前來。來人還說,御史大人有事,沒有時間前來送白軒,所以只能寄語前來問候,希望白軒能夠平安的回來。
看來,念昀還是很照顧白軒的,其實仔細想想本該如此,侍衛(wèi)使還有一項任務便是保護念昀的安危,白軒和念昀其實就是被拴在一起的,所以這份關(guān)心來的很有道理也很及時。
白軒領(lǐng)著自己的八個手下,除了監(jiān)國司,沒想到卻在門口碰到了老熟人,有時候相遇就是這么猝不及防。
迎面而來的轎子之中,下來一人,白軒望著,沒想到那次分別之后,這么快就就會再見到羅子山,而且還是以這樣的身份重逢。一個是麟復臻的謀士,一個是虞王招賢的人才,曾幾何時,兩個人下棋對弈,把酒言歡,而今卻各為勢力,此番相逢卻除了遺憾還是遺憾......
羅子山從馬車之中下來,白軒踏著馬鞍躍上白馬,白軒瞥了一眼羅子山,而羅子山?jīng)]有投眼相望,白軒駕著馬領(lǐng)著侍衛(wèi)與羅子山擦肩而過。
世事有時候就是這般,讓人覺得毫無道理,很多人,每次見面給我們的感覺都不一樣,雖有親密無間,亦有無情決絕,只因我門做了不同的選擇,依附不同的信仰和觀念,走上了不同的道路。
待到白軒走過之后,羅子山方才偏了一下頭。
等到白軒領(lǐng)著屬下到了云安城的南門的時候,他停了下來,往后望了一眼。
人群突然混亂了,只見一個什么東西東跑西躥地,朝他而來,等大家都讓開,只見一個雪白嬌小的身影,朝他狂奔而來,白軒睜大了眼睛,他不敢想象,居然是唧唧。
侍衛(wèi)們都嚇壞了,還以為是什么怪物呢,原來是一只貓?狗?好吧,萬萬沒想到是一只狐貍!
唧唧跑了過來,一把撲在白軒懷里,它似乎知道白軒要出遠門,此番實在是不舍,不管怎么樣,它要和白軒在一起。
望著唧唧,白軒笑了,摸了摸它的頭,他喜歡這樣的不顧一切。
......
林青葉一行人雖然因為要照顧傷者,行進的速度并不是那么快,但也已經(jīng)離云山不遠了,這一路上,沒了陸海云這個窗戶紙,封不休和婉兒彼此看得更清楚了,他們言語之間甜蜜的過分,時常讓那些師弟都集體遠離,生怕是沾染了他們的膩歪,會損壞道行和武功修行。
休息時,婉兒問:“不休哥哥要坐下歇歇嗎?”
封不休回:“不要,坐下了我就看不見星星了!”
婉兒不解,問道:“這白天哪來的星星?”她還天真得朝著天上望著,只有零星飄著的幾朵云。
封不休解釋:“你的眼睛就是我見過的最美的星星?!?p> 婉兒害羞地低下了頭。
吃飯時,婉兒問:“不休哥哥,你要這個還是這個?”婉兒將兩種食物分別放在了兩個手掌之上。
“這個給你,我要這個!”封不休將婉兒右手上的干糧放到了她的左手上,然后一把握住她的右手。
“這個不給......”婉兒嚇得趕緊抽回了自己右手,小臉已經(jīng)緋紅。
喝水時,婉兒問:“不休哥哥,你渴不渴?”
封不休回:“渴?!?p> 婉兒接著說:“那我給你打水去?!?p> 封不休回:“我陪你去吧,我會游泳,你要是墜河了,我可以救你?!?p> 婉兒又不解:“打水很安全的,不會落水。”
封不休:“傻瓜,其實我們都已經(jīng)......”封不休忍住了,沒說,只是一臉笑意。
婉兒好奇地嘟囔著嘴,期待著他說出那句話。
“沒什么,走吧?!狈獠恍萜徽f。
他想說的是,其實我們都已經(jīng)墜入愛河了,只是我水性好,知道,而你,不知道罷了。
兩個人就這樣一路上這樣糟糕的對話,你說這群師弟們哪個能受得了?所以,大家都躲著封不休和婉兒遠遠的,而林青葉也因為封不休救了婉兒,并且之前一直都照顧婉兒,所以也就沒有太在意他們。
等到了云山不遠一個小茶館的時候,林青葉讓大家停下來歇息片刻,眼前再翻過一座山,就到了,如果走得快的話,天黑之前便可以到達,正當一群人休息的時候,從不遠處急匆匆地跑過來一人,看服裝是云山教的,再近一點,原來是陸海云,他怎么又跑回來了?
“是陸師哥?”婉兒見到了,心生好奇,難道是陸海云已經(jīng)報過信,然后回來接大家的?
“海云,你信報到了?怎么又跑回來了?”林青葉上前問道,其他師弟趕緊向前給他遞茶水解渴。
“師叔,信我沒有送到,我剛到云山腳下,就見到了有人闖山,便,便跑回來了......”陸海云端起茶水大口地喝著。
“怎么回事?何人闖山?”林青葉擔心地問道。
“是玄音門的人,聽山下的人說,玄音門幾百人上了云山,說是要找我們算賬。”陸海云說著望著封不休,“都怪他,玄音門說我們?nèi)拇蔚刈钃纤麄冏ト?,而且還打傷他們的人,現(xiàn)在上云山就是讓我們交出這個小賊,還要讓我們賠禮道歉。”
陸海云說著義憤填膺,搞得其他的師兄弟也都興奮起來,紛紛怒氣沖沖地望著封不休。
“我們云山教所行的都是俠義之事,每次出手都是路見不平,更何況,不休救過婉兒,也算是一份恩情,我們并不理虧,反而是玄音門的人多行不義,如今還想著找我們算賬,那好,我正要看看他們有何能耐。對了,云山有此困境,你為何不相助師父他們,反而跑走了?!?p> 林青葉說的很有道理,奈何陸海云就是這樣的,干啥啥不行,跑路第一名,見到玄音門這樣氣勢洶洶的,他趕緊撒腿就跑,連山門都沒有趕緊去。
“師叔,我,我這不是趕緊趕過來通知您嘛,不然我早就跟他們打起來了?!标懞T普抑杩?。
“既然如此,我看我們還是趕緊趕路吧,爭取快一點趕到云山?!狈獠恍菡f道,他很明白,這玄音門的人都是沖著自己而來的,如今連累了云山教,確實是心里有愧。
云山教之中,掌門邱封岐正在打坐靜修,邱封岐已經(jīng)八十有余,雖然滿頭白發(fā),卻精神氣力飽滿,一副仙風道骨的道長模樣,他繼任掌門以來,護佑云山四十載巋然不動,風吹不走一塊石,雨淋不死一棵木,終是將云山立威于中原武林,不僅培養(yǎng)出了“云山四子”,而且其下徒子徒孫眾多,已然成為江湖一大派。
突然他的大徒弟,云山四子之首,陸海云的親爹陸長風急匆匆地趕來,然后跪拜邱封岐。
“長風,何事如此驚慌?”邱封岐察覺到是自己的大徒弟,閉目問道。
“師父,玄音門的蕭肅帶著幾百號弟子闖山,現(xiàn)在他們打傷了守山門的弟子,直奔無相殿而來?!标戦L風急匆匆地說著。
“玄音門的人?”邱封岐睜開眼睛,“隨我前去看看?!?p> 等邱封岐和陸長風趕到大殿之中,護殿的云山教弟子都已經(jīng)被玄音門的人給打傷在地。
“你們?何故傷人?”陸長風扶起受傷的弟子,后面的其他的弟子也都趕到,站在邱封岐和陸長風身后,看似兩邊人數(shù)對比并沒有差。
玄音門領(lǐng)頭的是二長老——蕭肅,風蕭蕭兮肅清寒,作為玄音門的二長老,一身的吹簫奏笛的功夫相當了得,雖然玄音門是以琴瑟立派,但此人將原本的玄音功法與自己所擅長的笙簫管笛吹奏樂器相融合,繼承加創(chuàng)新,所設(shè)的商字分部,現(xiàn)在擁有最多的弟子,成為玄音門第一分部,其武功造詣可見一斑。
蕭肅鼻下留著一抹胡子,一副不好惹的樣子,小小的眼睛不知道盯著什么地方看,感覺一直在醞釀什么陰謀詭計,果然,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將玄音門攪得天翻地覆,很快玄音門就要改朝換代了,按照他的意思,以琴瑟為首的玄音門時代已經(jīng)過去了,未來是屬于笙簫管笛的輝煌時代,若是單從人數(shù)上來說,確實已經(jīng)如此了。
蕭肅見到陸長風所言,并未說話,反而身邊的大弟子何洋回話了,又是一副囂張跋扈的模樣。
“你們云山教的人處處與我們作對,不僅阻攔我派捉拿賊人,而且還出手殘害我派弟子,今日,我們玄音門的代掌門帶領(lǐng)我們前來,就是要討公道的,識相的,就乖乖交出盜圣,然后再給我們賠禮道歉,否則,今日云山教必定雞犬不寧!”何洋站在他師父旁邊,感覺這叫囂的功力又增強了不少。
“我教何人與你們動手了?盜圣何故與我教有關(guān)?老夫?qū)嵲诓恢€望少俠言明?!鼻穹忉徽f的一頭霧水,確實林青葉前去云安閑情雅會一直沒有消息傳回來,云山根本不知道外面發(fā)生了什么,本來有一個前來傳信的陸海云,可跑到山腳,見到玄音門的人嚇得又跑回去了嘛。
“還裝模作樣,你們云山教的林青葉在外面與江湖敗類盜圣不休狼狽為奸,做出這樣不顧江湖道義的事,居然連你一個掌門都不知道?而且他還三番四次阻攔我派內(nèi)部之事,打傷我派數(shù)名弟子,這筆賬今日也要算清楚?!?p> “看來是師弟在云安所行之事,不過其中定是有什么誤會。”陸長風附耳對邱封岐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