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鐵錘碰榔頭
“真的?”白笙挑眉,然后隨手扔出一顆石子,然后,司命臉上出現(xiàn)了龜裂的痕跡。
“你!”這臉打得可真是響,司命險些沒一口老血噴出來,他辛辛苦苦琢磨了幾十年的陣法啊,就被這丫頭一個石子給破了!
白笙無奈的聳了聳肩,只是可惜,她只會破陣不會布陣,否則要司命何用?司命簡直氣得沒話說,他總不可能承認(rèn)自己的陣法差勁吧,良久才憋出一句:“老夫估計這世上還真沒有能攔得住你的陣法!不過老夫可以保證,這陣法攔其他人,足夠了!”
說完,司命就趕緊跑路了,他發(fā)誓,他要閉關(guān)制造陣法,一定要給這死丫頭好好緊緊皮子!否則,他這老頭子臉上那可是掛不住啊!
白笙請司命來布陣,時間錯開了四司的眼線時間,完全屬于先斬后奏?,F(xiàn)在陣法已經(jīng)完成,為了防止有人誤闖陣法,白笙召開了一個四司會議,新添的陣法的事情說了一遍,還把陣法的破除方法給四個都頭講了。
四個都頭雖然有些不滿,可事已成定局,總不能重新拆了吧!再說了,他們就算不相信白笙,也總該相信司命,畢竟司命的陣法造詣可以稱得上舉世無雙。
白笙這邊剛散會,獄刑司的結(jié)界就被人給打破了。整個獄刑司瞬間進入全員戒備的狀態(tài),結(jié)界是被人一招擊破,由此可以肯定,來人的修為不低。
結(jié)界剛破裂,南司那邊的陣法就困住了闖入者。白笙趕到時,陣法里的人正在試圖突破陣法,然而只是在做無用功。這陣法越是反抗,便越陷越深。
白狐看看陣法里的人,腦中的一根弦瞬間崩斷,驚叫:“不好,白澤!惡婆娘,快去北司!”
南司門外陣法困住的人正是夜離痕手下的四大護法之一臨川。
白澤是夜離痕的坐騎,當(dāng)年夜離痕歷劫去后。白澤走火入魔,吞噬了不少生靈。本來應(yīng)天誅地滅的,但天君念在白澤是夜離痕座下的,便將白澤鎮(zhèn)壓在北司下。
前不久,夜離痕回歸,曾找儲天君提起過白澤,但是儲天君沒有絲毫要放過白澤的意思。而且不僅僅是儲天君,天宮那些老東西都不答應(yīng)放過白澤。夜離痕不想浪費時間,便直接劫獄來了!
夜離痕的手下都不是善茬,南肇是應(yīng)付不過來的,白笙便將白狐留在了南司,輔助南肇捉拿臨川。
白笙火急火燎趕到北司,北司已經(jīng)敗得一塌糊涂,北雁那家伙,被打得節(jié)節(jié)敗退。
白澤也被放了出來,僅剩四根玄鐵禁錮住了他的四肢。黑色的眼眸宛若寶石般璀璨,巨大的長角泛著點點星光,應(yīng)該是想聚靈,但是由于禁制的原因,聚起的靈氣瞬間又消散。
白澤似鹿非鹿,龐大的身軀宛若一座小山,渾身散發(fā)著綠色的熒光。坍塌的北司在熒光的照亮下泛著壓抑的氣息。白澤長尾甩動,北司房屋又坍塌了一片。
慕寒一掌擊退北雁后,躍回了北司僅剩的房屋屋頂上,黑衣與黑夜融為一體。慕寒是出了名的手段狠辣,但是今日出手卻格外收斂,只是將人打傷,并未取人性命。
但是,即便是這樣,白笙也是不能忍的。敢在她眼皮子底下動土,怕是活膩歪了!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她也照樣打得他滿地找牙!
白笙眼中閃過暗芒,幻化出魘月,一柄長約四尺的雙刃槍。中間一尺寬為握柄,兩頭為尖槍。握柄旋動,還可化作兩柄短刃。
魘月泛著銀光,伴著白笙催動法力,魘月的紋路緩緩爬上暗紅色,攪動著周邊的煞氣。
白笙閃身攔在白澤面前,鳳眸如同冰碴一樣盯著慕寒:“擅闖獄刑司者,鞭撻五十!傷獄刑司執(zhí)法者,散其修為!欲行劫獄者,殺!”
一個武者最忌諱的就是有人挑釁,慕寒雖然性子冷,但也經(jīng)不住這等挑釁的做法。瞬間閃身上前同白笙打了起來,白笙反手格擋,旋身一腳踢向慕寒身下。慕寒幾個轉(zhuǎn)身,靈活地避開然后巧妙地拉開距離,憑借黑夜的優(yōu)勢移形換影。瞅準(zhǔn)時機,背后突擊。
白笙聞風(fēng)而動,待慕寒近身,拋出魘月為餌,然后旋身一腳,正中慕寒胸口。慕寒借力退開了十多米,還是被白笙震得吐了血,不過從始至終,慕寒的劍都未出過鞘。
一套功夫下來,白笙連大氣都沒喘一口,而慕寒就吐了血,高下立見。在場的獄刑司之人都驚呆了,他們一直以為白笙就是一個花瓶,沒想到,她只是不屑展露。
“你輸了!”白笙冷冷地看著慕寒。北司的人上前就要去抓慕寒,卻被慕寒直接震開了。
白笙面露陰色,隔空借力,將騰空而起的慕寒給重新?lián)袈湓诘?,那一瞬間,塵土飛揚。突然一道白光閃過,地面再次被擊了一個大坑。白笙連續(xù)幾個翻滾,躲開了那波攻擊,卻也被震得頭昏腦漲。
白笙單膝跪地,抬起臟兮兮的臉,冷冷地看著半空中的紫袍男子。終于,正主來了!白笙蓄力,騰空躍起,魘月瞬間分成兩把短刃,左手出擊,右手格擋,靈巧的走位,好似暗夜中的游蛇。
若說慕寒出招是狠辣,白笙出招只有一個字——毒,看似招招都有起勢,下一秒就知道她要怎樣出手,實際上,她就像黑暗中蟄伏的蝎子,時刻在準(zhǔn)備著最后的大招。
夜離痕似乎并沒有要同白笙打的意思,一直閃躲,最后直接拉開了五十多米的距離,然后釋放威壓。那一瞬間,所有人都感覺到了窒息之感,就連白澤都不禁跪地。更甚的是,禁錮白澤的玄鐵鏈竟是直接炸斷開來!
然而如此強大的威壓在白笙身上卻似乎沒有作用,見玄鐵鏈斷裂,白笙瞬間翻身落在白澤頭上,把騰空的白澤生生給壓回了地面。
白澤強撐著要站起來,白笙魘月著力,白澤又一次癱倒在地。白笙壓下喉頭的腥甜,漫不經(jīng)心地抬起鳳眸,看著高高在上的夜離痕。
“大帝爺,久仰久仰!大帝爺能來,獄刑司蓬蓽生輝!”突然,白笙話鋒一轉(zhuǎn),一股徹骨之寒深入人心,“可惜啊,大帝爺不知,我獄刑司自開創(chuàng)以來就立有規(guī)矩,凡有罪者,必罰!凡入獄者,未至?xí)r不去!凡傷人者,廢之!凡劫獄者,誅之!”這一字一句,鏗鏘有力敲擊在眾人的心頭,就連北司那些人都覺得現(xiàn)在面對大帝爺非常有理。
夜離痕沉聲:“本尊就是規(guī)矩!”
“狂妄!”白笙吼得夜離痕愣了一下。
白笙是個不怕事的,夜離痕也是個不怕事的,兩人鐵錘碰榔頭,誰能敲得贏誰?
卿書瞇眼打量起了白笙,這丫頭總是一次又一次帶給他驚喜。這似乎還是第一次有人敢這么同大帝爺說話,這也是第一次大帝爺吃癟吧!上回就覺得這個丫頭不簡單,如今看來,果然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