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jīng)過小巫這樣一鬧,眾人都沒了好心情。
站在凌飛霜身后的裴明五此時心中自責(zé)不已,若不是因為他,凌飛霜與巫鈴(小巫,以后都用巫鈴代替)的關(guān)系不會像現(xiàn)在這般僵硬,看巫鈴離去時的眼神,里面充滿著對凌飛霜,對自己的恨意,隱有不死不休的勢頭。
他身為長者,不能庇護小輩就算了,還連累了小輩為自己憂心,操煩。實在是越活越回去了。
裴明五看了一眼怔忡出神望著巫鈴離去方向,有些搖搖欲墜的凌飛霜,心中的自責(zé)和愧疚更是汩汩而涌的泉水一樣不斷上涌,不過須臾間,這愧疚竟然險些將他淹沒。
這么多年以來,他與裴九欠了凌飛霜良多??!
裴明五后退兩步,忽然腰桿一彎“撲通”的一聲,雙膝重重跪下,蒼老的聲音帶著數(shù)不盡的自責(zé)內(nèi)疚:“霜姑娘,是我裴明五對不住你!”他卑微的匍匐在地下,老淚縱橫。
“五叔,你這是干什么?”凌飛霜回過神,趕忙上前一步,欲扶起裴明五。卻被不知何時一旁的裴九奪了先機,裴九緩緩的扶起裴明五后,自己也忽然雙膝跪地,虔誠的行了一個大禮,朗聲說:“主人,一切都是裴九的錯,還望主人原諒家父。當(dāng)年,是我編造假身份欺騙了主人。父親原是巫教的繼承人,因為他對練蠱之術(shù)毫無興趣,反而沉迷鑄造,因此不愿意接管巫教教主之位便離開了巫教,不料后來被人設(shè)計,遭人追殺,只能隱姓埋名,將巫明這名字改為裴明五。對于我編造身份一事,父親原是極其反對,最后卻為了我,念我還年幼,要照看我這不肖子,默認(rèn)了我的所作所為。他因為此事一直抑郁在心,這些年來一直郁郁寡歡,此生唯一的希望就是有朝一日可以向主人坦白一切,能向主人告罪,只是為了我,父親才不得不沉默……求主人念在裴九跟隨主人多年的份上,原諒……”
裴九的話尚未說完,裴明五卻又撲通一聲跪下,打斷了他的請求,語帶哽咽說道:“小霜,五叔早已不敢奢求其他,只求小霜可以收下孽子,讓他可以代替我彌補這些年來欺瞞你的罪孽。我與巫鈴之間的恩怨是非就由我自己去解決吧……”
凌飛霜看了一眼腳下的兩人,伸手扶起了裴明五,示意輕容幫忙將裴九扶起,嘆了一口氣,說道:“當(dāng)年,你我并不熟識,加上江湖險惡,裴九有所防備也是正常,何來欺瞞一說?今日,我只問你們一句,巫教的覆滅可與你們有關(guān)?”
裴明五想起巫教所有族人的慘狀,痛心道:“巫教教主乃是我血緣兄弟,教里的大部分族人皆是是我的叔伯親戚以及好友,我怎會下如此毒手!豈非禽獸不如?”
“那為何小巫如此肯定說你是為了將黃泉蠱據(jù)為己有才殺害巫教眾人呢?”
“此事說來話長?!迸崦魑寤叵肫鹨郧暗氖虑椋p目微紅,語氣微顫地說道:“當(dāng)年,我離開巫教后,因為喜歡鑄造術(shù)便開了一個打鐵鋪子。雖然生意不怎么樣,但足以養(yǎng)活我與小九,日子倒也過得去愜意。直到有一日,鋪子里來了兩位客人,要求我立刻將他們的斷劍接上。等待間,那二人談及了巫教最近培養(yǎng)出一條黃泉蠱,有一個大人物十分感興趣,曾向當(dāng)時的巫教教主,也就是我的胞弟,提出愿意以萬兩黃金換得黃泉蠱,可惜我胞弟并不愿意。但那大人物仍是不死心,于是準(zhǔn)備讓這兩人到江湖上散播黃泉蠱的消息,再用計謀奪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