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陸小鳳聞了一下酒,發(fā)出滿足的感嘆聲:“好酒?!?p> “這是酒樓專為貴客準備的二十年竹葉青!極為難得,若非國主在此,老板是舍不得送上的。”店小二回道。
陸小鳳笑道:“葉兄,你聽到了?”
葉誠點點頭:“聽到了。”
陸小鳳又道:“葉兄可知,世上最愚蠢的事是什么?”
葉誠道:“原本不知,但上回在關(guān)外遇到李探花,他說世上最蠢的事有三:和賭鬼賭錢時弄鬼,在酒鬼酒中下毒,當著自己老婆說別的女人漂亮!”
“李探花是有大智慧的!我混跡江湖十余載都只知道兩件,這半年才算了解第三件,沒想到他竟早悟了這道理!改日定當找他喝上一杯?!?p> 這般說著,陸小鳳轉(zhuǎn)頭:“小二,你可聽清了?”
店小二局促地回道:“聽到了?!?p> “那聽懂了?”
“啊?”
店小二有些傻眼了。
“陸兄,你就別為難他了?!比~誠說道。
店小二松了口氣。
轉(zhuǎn)而便又聽葉誠道:“趕緊殺了,別耽誤喝酒?!?p> “葉兄,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好不容易遇到個傻子能解悶,何必這么早揭穿呢?!”陸小鳳正說著。
店小二猛地一甩盤,左手便要從懷中掏出……
嗯,他掏不出來了。
陸小鳳把玩著精致小圓筒:“七七四十九枚暴雨梨花針,還有無色無味的觀音淚。葉兄,唐門這是下血本了啊?!?p> 蜀中唐門第一暗器無疑是孔雀翎,可惜失傳百年,無人能做出第二件;排行第二的便是暴雨梨花針,牛毛細針專破真氣,十年才能做出一件,是唐門壓箱底的寶貝。
“所以我勸你早些離京,不然怕是走不了了?!?p> 葉誠將茶一飲而盡,起身離開。
傻子是弄不到暴雨梨花針的,笑人傻的時候,自己說不定也被暗中人笑,京城的水當真越來越渾了。
“離京?”
陸小鳳望著葉誠背影,只覺無盡孤寂涌來。
他笑了笑,也轉(zhuǎn)身離去。
……
京城是有宵禁的,一更三刻剛到,街面便冷冷清清。
喝了一肚子茶,這么早回去自然是不合適的。
得找個地方消消食。
葉誠很自然的來到了西城——青樓。
別誤會,來這絕不是因為這的鶯鶯燕燕,而是整個京城就這在‘正常’營業(yè)。
青樓門口頗為熱鬧,除了衣冠整齊的書生,彎腰屈膝的龜公,還有不少賣零嘴的小攤子。
“要炒栗子么?新鮮的糖炒栗子?!?p> 灰頭巾老太太主動上前推銷自家產(chǎn)品。
“多少錢?!?p> “七文?!?p> “有點貴啊?!?p> “客官,這是……”老太太正要解釋。
葉誠便打斷道:“來兩斤?!?p> “好勒?!?p> 老太太麻溜的稱了兩斤。完全沒老年人的遲鈍,顯然這是個精干老太太。
栗子散發(fā)著誘人香氣,葉誠剝了一顆放于唇邊,忽地停下:“老太太,你這真是新鮮栗子?”
“當然,姥姥在這賣了五年栗子,有口皆碑的新鮮。”老太太回道。
“可我記得栗子是九月熟果,現(xiàn)在才八月初……”
“福州進的栗子,熟的早?!崩咸χ冻鰸M口白牙解釋道。
“福州離這千里地,栗子運過來至少一個月。那的栗子七月就熟了,還是真是夠早的?!?p> “是啊,是啊?!?p> 老太太應(yīng)著垂下頭。
“對了,老太太,這栗子在福州價格幾何?”
“三……五文!五文一斤?!?p> “五文一斤栗子,二十文一斤的糖,千里迢迢運到這,炒好了才賣七文,老太太家里怕不是……有礦?!?p> 老太太楞了一下,這才嘆息:“你這后生當真聰明,姥姥我確實不缺錢,平生就喜歡看別人吃我炒的栗子。”
“不知姥姥貴姓?!?p> “老身姓熊?!?p> “熊姥姥,小子葉誠,最是尊老愛幼?!?p> 葉誠笑著彈出栗子:“這一顆就請姥姥自己嘗嘗?!?p> 咻!
他這一顆栗子非但打中了老太太,更是打出了一個貌美女人。
燦爛如朝霞,高貴如皇后,綽約如仙女般的美麗女人。甚至連她身上穿的衣服,都不是人間所有的,而是天上的七彩霓裳。
葉誠笑道:“姥姥這栗子還真是能吃出朵花來啊?!?p> “那是,姥姥這袋栗子至少能吃出三十朵花。”女人笑著,手中多了一雙短劍,鋒長一尺七寸,劍柄上系著紅綢。
話落劍出,劍光閃動間,她霓裳上的七色彩帶飛舞不停。
甚是賞心悅目,難怪能在八百年前的唐朝留下赫赫聲名。
昔有佳人公孫氏,一舞劍器動四方。
觀者如山色沮喪,天地為之久低昂。
爧如羿射九日落,嬌如群帝驂龍翔。
來如雷霆收震怒,罷如江海凝清光。
公孫劍法真正的威力是需要“美”來發(fā)揮的,也只有面前這絕代佳人,才能將劍法發(fā)揮到極致。整個人就像是變成了—片燦爛輝煌的朝霞,照得人眼睛都張不開,哪里還能分辨她的人在哪里?
她的劍在哪里?
若是連她的人影都分辨不清,又怎么能向她出手?
幸而葉誠用劍殺人時,是不需要知道對方在哪的。
“天泣!”
下一刻,璀璨劍芒如雨落下。
公孫大娘盡力躲閃著,可惜劍芒太多太多,根本不是她一個弱女子能夠抵擋。
劍器無力跌落,霓裳開始破碎。
“國主還真是個狠心人?!惫珜O大娘足尖一點,飛快后退,但劍氣如影隨形地跟著。
不一會,霓裳便化作點點蝴蝶紛飛,露出讓男人無法轉(zhuǎn)頭的畫面。
她來到墻角,后面沒路,不能再退了。
前方,劍氣卻更加凝練凌厲。
砰!
地面青石忽然炸裂,躥出黑衣人,指間夾著雷火彈。
轟轟!
硝煙驟起。
清風(fēng)吹過,煙散人無。
“東瀛忍法?孤橫推東瀛,殺死的忍者數(shù)以百計,這點雕蟲手段也敢獻丑!”
葉誠輕笑起來,左手五指并攏,如炮彈般揮出。
渾厚拳勁直擊無人墻角。
勁風(fēng)刮過,墻角竟然直接憑空消失。黑衣人扶著公孫大娘倒飛,一邊退,一邊撒出手里劍、撒菱等物,想減緩拳勁。
可惜拳勁太過渾厚,根本不是他這螳臂能夠阻擋。
眼見著二人要喪命于拳勁之下。
邪魅劍罡從天而降!
大雕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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