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銀萬兩,綢緞百匹,這些只是小東西?那他那個青王府,豈不是連小東西都算不上?
楚子魚聽到楚皇說的“小東西”后,感覺自己臉上火辣辣的。
楚皇嘆了口氣,道:“原本朕只想讓你一世安穩(wěn),不求有多優(yōu)秀,只求能安身立命就好,但昨日之事太過突然,秋王三人一死,他們手中的封地便成了無主之物,而朝中大臣們朕也信不過,現(xiàn)下我打算讓幽兒接手云峰,墨白的封地,而你,接手秋王封地,你可愿意?”
楚子魚聽得此話,眉頭微微一緊,看來此次事故,對于大楚來說確實(shí)是有些傷筋動骨,不然楚皇也不至于這么著急將楚莫秋三人的封地安置。
特別是楚莫秋的封地,地處北面,與北面的馳狼國交界,一直以來都有戰(zhàn)爭摩擦,是最不太平的地方。
而楚莫秋之所以和龐鐵關(guān)系密切,也是因?yàn)檫@塊封地。自楚莫秋接手封地以來,大楚與馳狼國的戰(zhàn)事一路千里,為大楚搶奪回了大量失地。而龐鐵與楚莫秋在戰(zhàn)場上交情頗深。
所以才造就了今日局勢。
楚子魚遲疑片刻,不愿意一時之間答應(yīng)。
畢竟這封地他若是不要,楚皇自然會找到合適的人。
楚皇見楚子魚面色猶豫,又嘆了口氣,滄桑的道:“朕老了,而安王脾氣謙和,若是太平盛世,朕倒是不擔(dān)心他,但現(xiàn)如今大楚并不強(qiáng)盛,而四周之國虎視眈眈,若是等朕歸天后,只讓安王一人支撐這大楚,怕是有些懸,朕知道你不喜爭奪,但此誠危急存亡之秋,你身為大楚的皇子,身上自然要肩負(fù)起大楚的使命,我希望···在朕歸天之前,能將黃泉,交到你的手中?!?p> 這言語仿佛一個老父親對兒子的囑托,聽得楚子魚都想要落淚了,但楚子魚也不是傻子,楚皇是想讓自己做安王的擋箭牌,安王穩(wěn)坐皇位,而他則作為安王的刀,為安王在前面披荊斬棘,掃除障礙。
楚子魚向來不是一個吃虧的人,自然是不會這么輕易的答應(yīng)楚皇的。
而安王自然也不會希望兵權(quán)掌握在他的手上,若真是等楚皇歸天之后,怕是大楚又是風(fēng)雨變故之時。
旋即,楚子魚委婉的說道:”父皇必定壽與天齊,不必如此憂心,安王殿下足智多謀,乃一代良君,大楚能得如此賢君,乃我大楚之福?!?p> 楚皇聽到楚子魚這么說,又哀嘆了一聲,仿佛所有的力氣都用光了一般。
“青王留下,其余人,全部退出去!”
旋即這寢宮之中,所有的侍衛(wèi),宮女太監(jiān)都離開了寢宮。
最后,劉公公將寢宮的大門關(guān)閉。霎時間,這寢宮之中暗了下來,剛剛的光明仿佛過眼煙云,待在這樣的地方,楚子魚感覺這四周仿佛有一股股陰氣散發(fā)出來,給他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楚皇躺在椅子上,再次長嘆,道:“這幽幽皇宮,當(dāng)真寂寥的很吶,高處不勝寒的感覺,讓人心慌。朕當(dāng)年奪得這皇位,將你那些叔叔們一應(yīng)斬殺,倒如同老二般,現(xiàn)如今朕才發(fā)覺,身邊若是沒有一個能幫襯自己的人,是多么的可憐。朕已經(jīng)經(jīng)歷過這樣的事情了,不想讓你們兩人再經(jīng)歷這樣的痛苦,所以,朕才有這般要求,子魚,你可懂朕?”
楚子魚輕笑了一聲,抬頭看著楚皇,道:“既然父皇這么說,兒臣自然是懂的,只是兒臣不知道安王懂不懂,您讓兒臣執(zhí)掌兵權(quán),安王就不會不滿嗎?再說我母親可是敵國的傳奇女子,自兒臣出身以來,這個頭銜便一直掛在兒臣的頭上,所有人對兒臣都是敬而遠(yuǎn)之,提防著兒臣,您認(rèn)為那些大臣們會讓一個所為的敵國之子掌控兵權(quán)?到時只怕安王一聲令下,即便我有兵權(quán),也會死于非命,如此費(fèi)力而又不討好的事情,兒臣不愿意做。”
楚子魚說的很直白,需要楚皇給自己一個保命的東西。
楚皇深深的看了一眼楚子魚,突然開懷大笑了起來:“哈哈哈哈,不愧是朕的兒子,也不愧是你母妃的兒子,有膽識,很狡猾,竟然敢和朕討價還價,好,既然你這么說,那你想要什么東西?”
楚子魚聽得此話,眼珠子不由得滴溜溜的轉(zhuǎn)了一下,道:“我要···江都!”
江都不及京城的地理位置,但卻比之京都的繁華更勝一籌,若不是考慮到京城的地理位置,這大楚歷代君王誰不想將江都作為國都。
而正因?yàn)榻挤比A,自開國以來,這江都便不會被作為封地,而是由天子直接管轄
畢竟此乃肥碩之地,更是大楚的國庫,沒有哪個君王愿意拿江都犯險。
楚皇瞇著雙眼,看著楚子魚,久久沒有言語,而其手指在椅子上慢悠悠的擊打著,似乎在揣摩。
楚子魚道:“父皇,看來你自己都信不過兒臣,又怎么能讓安王信的過兒臣,既然如此,此事不提也罷?!?p> 楚皇聽到此話,擊打聲截然而止,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道:“朕何時說信不過你,只是即便你擁有江都,安王想殺你還是照樣能殺,這似乎不能用來保命的,你倒是說說,江都如何能保住你的命呢?”
楚子魚聽到此話,輕笑道:“江都水路眾多,大多河流直通北地,兒臣若擁有江都,可通過水路和陸路逃脫,而且調(diào)度軍隊(duì)極為快捷。當(dāng)然這樣的話,我若是想造反也方便些。”
前半句是原因,后半句純屬調(diào)侃,沒有一個想造反的人會這么說,而楚皇也算是了解楚子魚,知道他此話只是說以后。
楚皇道:“好,既然如此,朕便給你江都。三月后,江都,北地都是你的封地!”
楚子魚臉色一喜,連道:“兒臣謝過父皇?!?p> 實(shí)際上楚子魚要江都,并不是什么水路通暢,而是因?yàn)樽怨沤级嗝琅?,更是文人墨客聚集之地,京城的萬花樓若是搬去江都,撐死了也只能算是個中等花樓。
就連萬花樓的幕后大老板楚妗幽,都十分向往江都。此時楚子魚得江都,自然是要權(quán)有權(quán),要錢有錢,要勢有勢,一夜之間,楚子魚便從那個弱小的楚王爺變成了大楚的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