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蛋!”沈琰聽了趙婉云的敘述,用力的錘了下桌子。
“冷靜,先聽殷姑娘說她們出了什么事!”曲明書握住沈琰的手安慰道。
殷書瑤拍拍趙婉云后背,開口道:“是這樣的…………”
自那回她們?nèi)税褎⒓叶贍斉篮?,又把跟著劉家二少爺?shù)膸蛢措S從也弄死了。劉家接連不斷的死人,自家二少爺更是死的屈辱,心里自然是把兇手恨毒了。
劉家找不到兇手,南城里又傳言不斷,還真的就死馬當(dāng)作活馬醫(yī),真的就去請了幾波道士來做法。前幾波道士不是江湖騙子,就是能力不足看著劉家這情況被嚇退。
殷書瑤三人仇也報(bào)了,覺得沒意思就不再管劉家,誰知道,劉家卻不善罷甘休,誓要把她們滅了才甘心。兩天前劉家請來了一個(gè)道士,那道士也不是個(gè)好的,手段極其陰邪。
這兩天他讓劉家人帶著在南城四處轉(zhuǎn)悠,尋找殷書瑤三人的蹤跡。
就在今天下午,那道士手底下操控著的一只小鬼發(fā)現(xiàn)了殷書瑤三人。道士帶著人找到殷書瑤三人,想把三人給煉成鬼奴。
打斗中本來那道士本來已經(jīng)落入下風(fēng),誰知,那道士手中卻有三根極其厲害的散魂針。
她們是魂體,散魂針本就??怂齻儯詈髼顣栽票簧⒒赆槗糁惺直?,差點(diǎn)被打散魂體。
沒辦法她們只好先撤退,一路躲藏,最后來到了碧云樓。
曲明書看著對面三女的,感覺有些麻爪,碧云樓能藏得住她們?可是不管又不行,畢竟趙婉云是沈琰的親表妹。
“問題是你們能藏哪?”曲明書揉揉太陽穴,實(shí)在不知道怎么把她們藏起來。
“有沒有古玉,或者千年槐木心做的物件?我們能附到上面,躲過那道士的追蹤!”殷書瑤開口問。
“古玉?我手里倒是有一套唐朝的白玉飛天玉人,我去拿來你們看看能不能用吧!”
說著曲明書就起身出了屋子,過了一會,他就抱著一個(gè)匣子進(jìn)來。
把木匣子打開,里面擺著四個(gè)白玉雕琢而成的飛天仕女。約半尺高,做飛天狀,造型靈動。
“你看這個(gè)可以嗎?”曲明書把玉人小心翼翼的拿出來,放到桌子上。
殷書瑤拿手輕輕碰了碰,欣喜道:“可以的!”
說著一個(gè)閃身,化作一縷輕煙飄入其中一個(gè)玉人里,一會又飄出來。
她朝曲明書行了一禮,道:“多謝曲老板!以后所有用得上書瑤的地方,書瑤絕不推辭!”
“那倒不用,殷姑娘大仇已報(bào),只望姑娘莫要傷及無辜便好!”曲明書搖搖頭,他幫她們更多的是看在沈琰的面上罷了。
“曲老板仁義,書瑤記下了!曉云需要養(yǎng)傷,我們就先進(jìn)去了,還請曲老板把玉雕收起來!”
“嗯,我會把玉雕擺在后院的小樓里,這樣也方便三位姑娘出入!”
“那就麻煩曲老板了!”
說著三人就進(jìn)了玉雕,曲明書把玉雕放入匣子蓋好。
“明書,這樣就行了?”一旁一直沒說話的沈琰開口問。
“應(yīng)該沒問題了,只要那道士沒接觸玉雕,就絕對找不到你表妹她們!”曲明書拍拍他的肩,安慰道。
“那就先把玉雕安置好吧!”沈琰想想也只能這樣了。
“走吧!”曲明書一手抱著匣子,一手拉著沈琰,沈琰也沒有掙開,任由他拉著。
第二天。
一大早,曲明書就派人去劉府蹲守。果然,就看見劉府的人陪著一個(gè)中年道士在南城晃蕩。
聽著下面的人打探來的消息,曲明書擼著貓笑笑,讓人撤回來。
“老板,不繼續(xù)盯著了?”江順拿著根小魚干逗著曲明書腿上的貓,不太明白自家老板為什么這段時(shí)間為什么會對劉家感興趣。
“不用,都結(jié)束了!”
往后的日子倒也平靜,曲明書偶爾登臺唱唱戲,或是和沈琰膩歪。有時(shí)殷書瑤三人也會過來,曲明書還會教楊曉云識識字,或是教她吹拉彈唱。
或許是老天看不過他們的平靜,一個(gè)消息如平地驚雷,響徹整個(gè)華夏。
1937初秋。
日軍全面侵華,鋪天蓋地的報(bào)紙都在報(bào)道這件事。
“明書!”
沈琰拿著報(bào)紙上了碧云樓后院的小樓,只見曲明書坐在窗前抱著貓手,里也拿著一份報(bào)紙正在看著。
“坐吧!”曲明書放下報(bào)紙,捏了捏鼻梁,示意沈琰先坐下。
兩人都沒有說話,默默的喝著茶。
“你想去前線!”曲明書先打破了沉默,這些年來,最了解沈琰的到底是他這個(gè)枕邊人。
這南城,終究是留不住他的。
沈琰握著茶杯的手緊了緊,還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他知道曲明書不想他去前線,但是國難當(dāng)頭,他想為國家做點(diǎn)什么。
“我知道了,你想去就去吧!”曲明書的聲音有些沙啞,這一天到底是來了。
“明書,我………”
沈琰張口想說些什么,卻被曲明書抬手打斷了。
曲明書握住沈琰的手,十指相扣。
“阿琰,這南城終究留不住你,我也不能那么自私,把你一直困在身邊?!?p> “你的理想,我一直都知道,這些年你為了我一直留在這南城??赡愕降资翘焐系您棧也荒苷哿四愕某岚??!?p> “你想去就去吧,我不攔你??赡阋涀?,我在南城等你回來,你也一定要回來!”
“好,我一定會回來的,等我!”沈琰抱著曲明書,在他耳邊許下諾言。
曲明書突然想到了幾年前在千梅嶺那個(gè)老道給他的千絲纏,他把貓往沈琰懷里一塞,起身從床頭柜最低下層取出了那個(gè)小盒子。
坐到沈琰身邊,二話不說抽出匕首劃破兩人的手,鮮血涌出,滴落在盒子里的千絲纏上。
等鮮血浸透千絲纏,曲明書把兩團(tuán)絲線分別纏在了兩人手腕上,千絲纏慢慢消失,像是融入了骨血里,腕間只余一圈紅痕。
另一邊,老道喝茶的動作一頓,也只有感嘆一句:“天意呀!”
那一晚,小樓里的燈亮了一夜,羅賬里兩人抵死纏綿。
“咦?今天曲老板居然唱霸王別姬?”
碧云樓里,又到了曲明書登臺的日子。
今天也是沈琰出發(fā)的日子,曲明書沒有送他出城,只是今天一大早把他送出清華街。
“看大王在帳中和衣睡穩(wěn),我這里出帳外且散愁情。輕移步走向前荒郊站定,猛抬頭見碧落月色清明。
…………………
勸君王飲酒聽虞歌,解君愁舞婆娑。贏秦?zé)o道把江山破,英雄四路起干戈。自古常言不欺我,成敗興亡一剎那,寬心飲酒寶帳坐。
…………………”
“勸君王飲酒聽虞歌,解君愁舞婆娑?!?p> 戲臺上,曲明書演繹著別人的悲歡離合。
南城外,沈琰似有所感的回頭看著南城的方向。
那里,有他最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