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青眼雕后,見到面前之人,余進又驚又喜:“溫師兄!”
溫青段含笑點頭,道:“師弟,你可是嚇了為兄一跳啊。也多虧的兩位師弟師妹醫(yī)術(shù)精湛,不然你可要錯過一場盛景了?!?p> 李浩和秋凡聽聞此言,忙躬身拱手道:“此為我等分內(nèi)之事,溫師兄卻是折煞我等?!?p> 二人起身之后,李浩便對著余進說道:“余師弟,此間事了,我等便不再叨擾了。”
秋凡向余進擺擺手,道:“余師弟,以后有空常來水云閣玩啊,師姐別的不說,各種丹藥法器做主給你打七折?!?p> 余進笑道:“一定,不過小弟囊中羞澀,怕是買不了多少,到時還請師姐勿怪?!?p> “哪會呢,蚊子腿再小也是肉啊。再說了,師弟你即將成真?zhèn)鳌?。?!鼻锓苍掃€沒說完,就被李浩一聲咳嗽打斷,不滿的瞥了李浩一眼,卻也沒再說話。
隨后二人再次對著余進和溫青段施了一禮,便乘上青眼雕,大雕再次扇動翅膀,緩緩向著來處飛去。
看著遠去的二人,余進向溫青段問道:“師兄,李師兄和秋師姐還負責賣丹藥法寶嗎?這樣會不會分神影響修行?。俊?p> 溫青段淡淡道:“天權(quán)弟子修行有其特殊之處,這點你不必擔心?!彪S即轉(zhuǎn)身向前走去:“此刻不是閑聊之時。走,隨我入宮去見掌門真人。”
自家門派掌門要見自己?余進不由得一陣緊張,呼吸都不由得急促了幾分。
萬一是自己暈倒之后,又有他人進入山門,惹得師門不喜,該當如何?
余進慌忙向前,跟上溫青段腳步問道:“師兄,是不是我做錯了什么?”
溫青段隨意道:“安心,不是你想的那樣,是對你論功行賞?!?p> 之后便不再發(fā)言,余進聽到不是自己犯錯,也是放下心來。
二人剛邁入紫微宮側(cè)門,余進便驚訝的發(fā)現(xiàn),宮殿內(nèi)部比外面看上去大了不少。從外面看去只有一丈寬的過道,在門內(nèi)竟然足足有三丈。過道兩旁的墻璧更是高的不正常,粗略一看竟是有七八丈高,和外面所見完全不同。
余進忍不住想要詢問自家?guī)熜?,可剛欲開口,卻又想起了什么,暗自思忖道:“我已經(jīng)是入了仙門,修了道法,此地哪怕再怎么神奇,也無非就是道法神通手段所致。且看溫師兄此時表情,當不是什么值得大驚小怪的事情。想必日后我自然會知曉其中奧妙,又何必在此一驚一乍?”
念及此處,便閉口不言。
身邊溫青段見狀,嘴角微微上揚,思道:“本來以為師弟會忍不住詢問的,看來這段時間心性也是大有長進。如此更好,不驕不躁,不急不緩,方能走得更遠?!?p> 一路無話,待到二人進了正殿之后,溫青段對著殿上主位之人躬身施禮道:“師尊在上,人界玉衡一脈守山弟子余進已是帶到,耽誤了些許時辰,還請師尊恕罪?!?p> 余進跟著施禮,隨后便聽到一道溫和醇厚的聲音道:“免禮,無罪,你二人先起來旁聽吧。待到我等議事完畢之后,再談守山一脈之事。”
聽聞此言,溫青段道:“謹遵師命?!彪S后便拉著余進,走到了殿內(nèi)一處支柱下。
師兄原來是掌門弟子?那為什么要說自己是天璣一脈?余進心中一陣驚訝,雖未開口詢問,但眼中好奇之意已是快要奪目而出。
溫青段見得余進此等表情,給了余進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隨后便神色肅穆,一言不發(fā)。
見得師兄這樣,余進也只好先按下心中疑惑,偷偷打量起主殿建筑來。
殿內(nèi)和自己想的不太一樣,有支柱四根分布在四方,大殿頂上散布著密密麻麻的陣紋,余進看了一眼便感到頭暈?zāi)垦?,連忙低頭不敢再看。
“不知這陣紋有何作用?算了,反正以后也會知道,不行就問師兄?!?p> 這么想著,余進又開始偷偷的打量起議事眾人來。
掌門真人自不必說,坐在主位那人便是,是一名仙風道骨的老者,神色不怒自威,完全符合余進心中的掌門形象。
掌門下方有七人站立,當是現(xiàn)任七脈之主了。其中有矮胖老者,也有英武青年,更有一名窈窕女子。。。
余進正偷偷打量著殿內(nèi)真人們,卻聽掌門說道:“繼續(xù)議事罷。于師弟,煉妖塔一事事關(guān)重大,不可不慎。此去當要小心行事,切不可走脫一只妖王。”
一名英武青年走出,向掌門行了一禮,道:“掌門師兄放心,此去必當畢其功于一役,保我人界安寧?!?p> 掌門頷首,隨后又轉(zhuǎn)頭看向一名青年和一名老嫗:“趙師弟,青師姐,布陣一事還請二位多多費心。”
二人點頭應(yīng)是,隨后便和那英武青年一起,化作三道虹光飛了出去。
之后又和余下之人商議了許久,掌門伸手按了按額頭道:“今日便到此為止吧。各位回到各自峰頭之后,還請多多約束門下弟子,三天前那場鬧劇我卻是不希望再次看到。”
坐下眾人開口應(yīng)是,隨后便紛紛化為虹光離去。只剩下一名矮胖老道沒有動彈。
掌門瞥了那矮胖老道一眼,道:“徐師弟倒是上心。”
那名矮胖老者笑道:“師兄說笑了,那小子可是我玉衡難得的新血,師弟自然是要上心的?!?p> 矮胖老道看向余進,揮了揮手,余進便感到眼前一陣模糊,隨后便清晰了起來,卻是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站在那矮胖老道身邊。
雖然心中已有準備,但事到臨頭余進還是有點慌張,不禁回頭看向自己心中一向可靠的師兄。
一看之下,余進頓時無言。只見溫青段表情肅穆,卻是呼吸均勻,雙目無神,好似是睜著眼睛站著睡著了!
看樣子是從自己二人站到角落之后便這樣了。余進暗中咬了咬牙,現(xiàn)在只能靠自己了。
向著掌門施了一禮道:“玉衡一脈守山弟子余進拜見掌門真人,不知真人換弟子前來,所為何事?”
掌門并未立即回答余進,而是雙目微睜,將余進從頭到尾看了一遍。隨后對余進身旁矮胖老者道:“徐師弟,你看如何?”
徐老道此時雙目泛起一道清光,細細看了余進幾眼,道:“道基無傷,”隨后又看了幾眼:“肉體無損?!?p> 隨后便拍了拍余進肩膀,笑道:“小子,老夫就是玉衡一脈脈主,以后你就跟我混,帶你吃香的喝辣的。遇到不開眼的就報我徐道衍的名號,保證在北辰派橫著走。。。”
“師弟先別高興的太早?!贝藭r,掌門一道神念傳來,“余進資質(zhì)確實是極佳,但也不是冠絕全門。若是一入門就是真?zhèn)?,怕是難以服眾。”
徐道衍一愣,看了眼余進,傳念道:“掌門師兄這是何意?當時明明說好的,余進一脈于北辰有功,當入門為真?zhèn)?,如今怎的突然變卦??p> 掌門目露無奈之色,手指了指上面。
徐道衍一驚,隨后一臉氣憤:“是哪位師叔這么有閑情雅致,針對我玉衡一脈?若是不收余進為真?zhèn)?,傳出去各脈豈不是要笑我玉衡虧待有功之臣?我?guī)煾冈趺磿獯耸???p> 掌門一臉古怪的看著徐道衍良久,隨后傳念道:“是張師叔安排的,余進此子若是要入真?zhèn)?,需過心橋,走魂索。若是失敗,便是要到紅塵窟中走一趟,才能讓你收其為徒?!?p> “這樣啊,那沒事了。師尊深謀遠慮,我是遠遠不及。”老道方才還是一臉憤憤不平,此時卻翻臉比翻書還快,面帶笑容,仿佛占了天大便宜。
“師兄你也真是的,不早說明白,害得老道我白白擔心了一場?!毙斓姥荛_口抱怨了一句,聽得余進一頭霧水:剛才發(fā)生了什么?為什么自家脈主剛剛還是一臉氣憤,現(xiàn)在又突然笑容滿面?
還未多想,便被老道一把拉?。骸皼]事了,走了小子,帶你去熟悉下咱家地盤!”
一陣狂風呼嘯而過,余進和老道已是不見蹤影。
掌門坐在主位上,良久,搖了搖頭笑道:“不這么詐你一下,又怎么能見識到師弟你賴以成名的變臉功夫呢?聽說徐師弟是得了張師叔真?zhèn)鞯?,如此一看,果真是名不虛傳?!?p> 隨后看向溫青段,見其還是在神游天外,不禁笑著伸手打了個彈指,一道紫光沖向溫青段:“臭小子,醒了!這次沒打起來?!?p> 溫青段被那道紫光擊中,打了一個激靈便睜開了雙眼。
醒來之后溫青段抬頭向四周看了看,對著掌門嘿嘿一笑,摸了摸頭道:“師傅,這次是誰贏了?不會又是王師叔吧?”
聽道這話,掌門沒好氣道:“不用猜了,沒打起來。別整天不修行,好奇這些有的沒的?!?p> 溫青段先是一楞,面上露出一絲喜色,對掌門一拱手:“師尊,弟子突然想起還有要事,先行告辭了!”
話畢,溫青段便大步向門外走去。左腳剛邁出門,身后便傳來了掌門淡淡的聲音:“四六分成。”
溫青段已經(jīng)邁出門檻的左腳頓時僵住了,隨即整個人緩緩轉(zhuǎn)頭,面無表情:“師傅,您在說什么,弟子不解其意?!?p> “私開盤口,調(diào)侃尊長,擾亂山門弟子心境,當罰沒收全部違規(guī)所得財產(chǎn),上品靈石五萬,入玄冥谷面壁思過十年。。。”
溫青段此時已是滿面笑容,看著自家?guī)熥穑凵裰型嘎冻鰺o限敬仰之情:“師尊明鑒,弟子正要稟報此事,華師弟犯下如此大錯,當真可惡。弟子這就去稟報陽明閣將其捉拿歸案,贓款定然全數(shù)奉還。。?!?p> “少廢話!二八開,自己再去玄冥谷面壁三月,只此一次下不為例!叫你去人界,是讓你去探明山水變動,不是讓你去學這些東西的!”
“師尊英明!弟子這就去自縛于陽明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