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山,一處溶洞。
有一個半米高,兩個成年人才能抱住的木桶。里面有盛有四分之三的的液體,呈碧綠。
里邊還有一人垂頭閉目,仔細一看此人似乎昏睡過去,手臂搭在兩側(cè)桶邊,才沒有沉入桶里。
此人,正是陳陽,在與山魈戰(zhàn)敗,身受重傷昏厥過去。
此刻,在那碧綠液體的浸泡下,胸口被山魈重創(chuàng)的地方,幾乎痊愈,只留下了一道淺淺的疤痕。
桶中液體蕩起一層漣漪,低沉的聲音伺機響起。
陳陽他醒了過來,抬頭睜眼,四周陌生。
他抬起手,揉了下腦袋,記憶有些模糊,并且微微的刺疼。瞧見自己泡在木桶里,不由蹙起眉頭思忖這是什么地方。
片刻,他緩過神來,想起自己被山魈打敗便失去知覺,胸前的傷口也只有一道淺淺的印記,莫非在昏厥過后有人出手相救?
‘嘩啦’一聲,他起身,見赤裸身子,恰好洞外有輕微的腳步聲,便當下坐進桶中閉目假裝還未蘇醒。
“別裝了,我知道你已經(jīng)醒了,不然我怎會進來?”
這是女性的聲音,聽上去稚嫩柔軟,嗓子并未完全打開。
陳陽心頭一緊,莫非是什么妖怪?畢竟這是聊齋的世界,任何事都可能發(fā)生。
在聯(lián)想到此刻自己浸泡在木桶,液體是碧綠,聞所未聞見所未見。雖說此時并無察覺任何異樣,胸前的傷勢也完全治好,但依舊不可掉以輕心,還是小心為好。
陳陽依舊閉目,依舊裝昏迷,暗地里卻在調(diào)動炁運轉(zhuǎn)小周天,使自己時刻保持緊繃的狀態(tài),無論發(fā)生任何事情,也好在第一時間率先出手。
“嗯?看來真是沒醒,我聽錯了,還是出去找小黑玩?!?p> 那稚嫩的聲音消失后,便傳來腳步的聲音,往洞外走去。
陳陽并未立即睜眼,而是屏住呼吸捕捉了好一會兒的時間,確定那聲音的主人已經(jīng)離開這洞中,才安心的睜開眼睛。
哪知,當他睜開眼睛的那一剎一個如瓷器娃娃可愛的小女孩映入眼簾中,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眨了又眨,嘻嘻哈哈的說:“我就知道你醒了,哈哈?!?p> 這突如其來的事情,著實把陳陽嚇得夠嗆,換做任何人亦是如此。
還好,不是吃人的妖怪,也不是長相正濃的怪物,而是一個可愛小女孩。
驚嚇的程度,不算大。
這女該約莫三四歲的樣子,肌膚雪白像是玉石雕刻,嘴角的小酒窩十分好看。
雖然如此,陳陽也不敢放松警惕,他知道眼前這女孩不簡單,或者說這女孩的身后定然大人物存在。
誰見過一個三四歲的小女孩漂浮在半空,像小鳥似的隨意翱翔,就連燕長風達到了煉氣化神的境界也不能漂浮半空,這至少得煉神還虛此番境界才能做到!
不過這女孩絲毫沒有散發(fā)一縷炁,即便是強者匿藏氣息,也會給人深不可測的感覺。
這女孩,無論怎么看,都僅僅只是一個普通的小女孩。
但越是這樣,就令人越怕。
這是返璞歸真的境界,才可達到如常人一樣普通。
“嘶!”
陳陽倒吸口冷氣,不覺中流淌一顆冷汗,他渾身發(fā)麻,瞳孔緊縮,雞皮疙瘩一塊一塊,渾身止不住的顫抖。
“咦,你在怕我?!迸⑼嶂X袋,眨巴眨巴雙眼。
“哥哥,我不是吃人的妖怪。”
陳陽不語,盯著女孩如木樁,惶恐籠罩其身。
女孩見陳陽不說話,她也不說話,漂浮在半空,那雙水汪汪的眼睛盯著陳陽。
就這樣大眼瞪小眼,足足僵持了幾分鐘。
終于陳陽忍受不住那惶恐,這感覺太難受,渾身不自在,比死還難受。
他尖叫一聲,心想死就死吧。
“哈哈,你輸了。”女孩開心,手舞足蹈,興奮到繞著溶洞飛了一圈。
“她似乎真是一個孩子,對我并無惡意,先前一番舉動只是在與我玩耍。”
陳陽膽子大了幾分,他深吸口氣,看著女孩問:“你叫什么名字?!?p> “我叫曦。你呢哥哥?”
“我叫陳陽?!?p> 隨后,又道:“曦,你家里人呢?”
縱然這女孩令陳陽恐懼發(fā)麻,猜測力量強大。但他不認為是曦將他帶到此處療傷,雖然不知道這桶中碧綠的液體是什么,但一定是了不起的東西,不僅將胸膛上傷給治愈好無留下丑陋的疤痕,并且剛剛在提炁運轉(zhuǎn)小周天的時間,他發(fā)覺到身體有異樣,似乎比平常運轉(zhuǎn)的更加流暢,最主要的是他察覺到體內(nèi)有一團光閃爍,愈發(fā)耀眼。
只是因為曦的事情被嚇到了,從而并未自己檢查身體。
此刻,知道曦對他并無惡意,他草草的看了下體內(nèi)的神光,那是由黑白二色交織在一起的光。
顯然,陳陽在浸泡藥水的過程中,修為突破了,到了煉精化氣中的開光境界。
由此可見,曦的來歷不凡,她身后的人更加恐怖。
在這個以實力為尊,妖魔橫行的世界,能認識一兩個大能者,絕對是好事。
陳陽不認為曦能夠調(diào)制出如此神奇的藥水,盡管來歷不凡,但始終只是一個小孩,玩性大,縱使有堆積成山的圣藥乃至仙法,曦也不會去學習修煉。
這點,當下便可判斷。
陳陽悚然害怕,木訥桶中,曦卻認為是在玩大眼瞪小眼的游戲,誰先眨眼或者動便是輸了。
“不知道?!?p> “不知道?”陳陽蹙眉,繼續(xù)問:“他們是去了什么地方嗎?”
“我沒有家人,從記事開始,就是我一人。我只知道我叫曦?!?p> 曦飛到陳陽跟前,道:“又好像有家人,不過我忘記了。”
陳陽蹙眉,心想莫非真是曦救了他,并且這神奇的藥水也是她調(diào)制的?
于是他問道:“那么,是曦救了哥哥?這藥水也是曦特意給哥哥療傷用的?”
“嗯!”
曦點點頭,歡快的笑了笑。
“嘶!”
曦的承認,不由讓陳陽再吸口涼氣。
倘若曦沒有說謊,那簡直太可怕了。
“曦一個人在山里生活了好久好久,與山中萬物是朋友,但它們好像都怕我,不敢接近。我瞧見哥哥與我一樣,快要被小黑殺害,便讓小黑放了哥哥。哥哥太重,我抬不起來,便讓小黑將哥哥送到它的住處,在準備了大木桶給哥哥療傷。哥哥與曦一樣,也能與曦說話玩耍。曦與哥哥一起開心,哥哥不怕曦,可以和曦玩耍。”
“嘶!”
陳陽又吸口涼氣,內(nèi)心駭然震驚。
誰說他不怕,只是嚇到木訥,頭腦空白,失去思考。
這山中毒蟲猛獸,豺狼虎豹都怕她,那小黑恐怕便是山魈。
如此一來,曦的來歷太恐怖,太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