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涼變作松獅,跳至吳剛懷中,一人一狗往院長草廬走去。
去尋情抒懷。
路過正門時,見到學(xué)生父母們來辦退學(xué)將門口堵的滿滿當(dāng)當(dāng)。
能在瑾家封校時還冒著生命危險來退學(xué),足見父愛母愛之偉大...
“上弦分院得罪天山瑾家,我們的孩子跟著遭殃,您們給分析分析,再這樣下去,會不會有生命危險?”
“不知,誰知瑾家會不會一怒之下拉著整個學(xué)院陪葬?況且連瑾家的人都會被那勞什子戒律堂堂主親手殺死,我們的孩子實在難說有命畢業(yè)?!?p> “上弦分院被天山瑾家仇視,沒落是早晚的事,莫說一個小小的分院,月娥學(xué)宮主院也擔(dān)待不起...”
...
家長們?nèi)缡墙涣髦徑庵约簝?nèi)心的焦慮。
上弦分院上上下下人心惶惶。短短三天,由盛轉(zhuǎn)衰,已有風(fēng)雨飄搖之感。
“走后門。”吳剛道。
“好?!?p> 一人一狗改道往草廬后門而去。
...
院長草廬,也稱草木劍廬。嫦娥學(xué)宮及各地分院歷任院長唯一指定辦公室,全大陸皆是如此。
當(dāng)然,各地院長如何“裝修”自己的“辦公室”,就是各院長自己的自由了。
自有院長草廬的說法以來,各學(xué)院之間就一直流傳著一個說法:草廬前門好找、后門難尋。如此設(shè)計當(dāng)然有如此設(shè)計的用意,為的,自然是若有外敵入侵時,學(xué)生們可以通過這神仙也難尋的后門離開學(xué)院、逃出生天。
當(dāng)然,也為了有些人想“走后門”時比較隱秘,送禮送的神不知鬼不覺。就好比情院長,三年的院長生涯,時間雖然不長,卻“珍藏”了不少好東西。本人亦毫無愧色的自詡為當(dāng)世之收藏名家。
今日一人一狗也要走后門,為的,是請情院長出手卜算嫦娥的下落,所以手上的“禮”,自然也是不能省的。
尤其這種院長大位不保的關(guān)頭,以情院長的尿性,一定會再大撈特?fù)埔话选?p> ......
梁涼趴在吳剛肩上,打著哈欠問,“老吳,怎么還沒到?”
“快了快了,再過這一片荒地就到了。”
梁涼在地球上時就是純種文科狗,身為男生,空間感卻聊勝于無,動手能力也極差,唯一的優(yōu)勢即是臉厚心黑、嘴皮子好使、巧舌如簧。高中時立體幾何幾近將其逼瘋,路感更是堪比《海賊王》中的索隆。
因此被吳剛帶著七轉(zhuǎn)八拐之后,早已分不清東南西北,更尋不到來時的路,只知道現(xiàn)在正處于一荒草叢生的土地之上。
按說眼前開闊,一覽無余,卻絲毫還沒有見到草廬的蹤影。按梁涼的感覺,甚至覺得離那草廬愈來愈遠(yuǎn)了。
“吳剛,你確定沒走錯?真的快到了?我記得草廬前門的方向不是在那邊?我們難道不是越走越遠(yuǎn)?”
“真的快了,大仙,就您這路感,我要是你,就選擇閉嘴?!眳莿傉娴臒┰辏涣簺龀车臒?,尤其這傳音的功能,也不知道誰發(fā)明的。
“不是,真的快到了么?你別唬我!”梁涼又問。
“快到了快到了?!?p> “快到了快到了,這話就好像是在餐廳催菜時,服務(wù)員口中的那‘已經(jīng)在做,馬上就好’一樣,一樣的不靠譜!吳剛我和你說,在我家鄉(xiāng)時你這種人最不招人待見,你若是不快到,就不要說快到了,你若真是快到了,也告訴我個具體時間,不量化,就是耍流氓...”松獅梁又開啟話癆模式,叨叨叨個沒完沒了。
將自己的煩躁無限傳播,似病毒一般。
“好了!這不就是!”
梁涼擦亮一雙狗眼,尤其將眼角的眼屎抹掉,小眼睛果然瞬間清亮了許多,“咦?方才還沒有,老吳,你是劉謙轉(zhuǎn)世?”
“劉謙?”
“我家鄉(xiāng)的名人,魔術(shù)師。以后把你帶到地球你可以勝任。話說,老吳,未來我要是真把這一干人都帶到地球,我們合起伙來做一個找工作的平臺怎么樣?你說,叫68同城?還是叫趕驢網(wǎng)?”
“不懂。”吳剛煩躁的說,“你有時間還是多讀讀書,別抱著你家鄉(xiāng)那一套鄉(xiāng)土氣息的玩意洋洋自得,大仙,不是我吳剛瞧不起你,是你這里真的...”吳剛指指自己的肚子,“肚子里沒墨水。就比如這草廬,你可知為何叫草木劍廬?”
“肚子里沒墨水?老子在俺們家鄉(xiāng)可是正兒八經(jīng)的大學(xué)生好吧!”
草廬的后門不似前門那般喧囂,但也不似前門那般闊氣,只是一道小小的柴扉而已,但偏偏柴門的上方掛著一個金絲小匾,顯得不倫不類很是怪異,而匾額上確實寫了“草木劍廬”四個龍飛鳳舞的草書大字。
“草木劍廬?許是月娥學(xué)宮的首任宮主是決定的天才劍仙,才將這院長辦公的草廬都統(tǒng)一命名為草木劍廬?!?p> “非也非也?!?p> “不是?”梁涼還真有些意外。
“不是。走,你隨我進去就知道了。”
吳剛屏氣凝神,推門而入。
“大仙,自此開始,可要小心了。”
松獅梁四下張望,見似乎并無特別,只是一處荒了的院落。
颯颯颯...
但自吳剛進門踏出的第一步始,草廬后院里的雜草無風(fēng)自動。
“老吳,鬧鬼了?”
吳剛不理他,似是慢動作播放,謹(jǐn)慎且小心翼翼的踏下第二步。
呼...
北風(fēng)卷地白草折。
狂風(fēng)四起,卷起草浪重重。
雜草、斷枝,隨風(fēng)旋轉(zhuǎn)。
“草木劍?有那味兒了!”松獅梁不見緊張,反而興奮道。
“大仙,你不緊張?”風(fēng)雖大,卻無礙于一人一狗傳音對話。
“不緊張?!?p> “為何不緊張?”吳剛好奇。
“難道我會死?”梁涼笑著反問。
“會?!眳莿倕s干脆的答。
“呵,別開玩笑了?!绷簺鰯[擺狗爪子。
“沒開玩笑?!眳莿傉J(rèn)真說。
“真的?”
“真的?!?p> 狗臉上漸漸失去笑容,“真...真tm會死?”
“對。此草木殺陣本就是殺敵用的。可斬十萬天兵天將!”吳剛答。
“你...你tm是精神病么?。∵@么危險帶老子來作甚!老子閃了!”
“大仙、大仙莫急,此陣,不能走回頭路,否則,愈陷愈深?!眳莿倝男Φ馈?p> “你看,你看你笑了,老吳你逗我的是吧?”狗臉上憋出難看的笑容。
“是不是逗你,且瞪大狗眼來看這第三步?!?p> 咚!
吳剛第三步堅決落下,落的反而比前兩步更快、更果決。
而迎來的反饋,亦是更狂猛。
“吳剛你王八蛋!你是不是有病!”
草木劍陣,素有殺天攪地的傳說。
當(dāng)?shù)谌教は聲r,草木才真正的化作利劍。雖然斷草仍舊是斷草的樣子,枯木,也依舊是枯木的模樣,但于此時梁涼的眼中,它們卻無異于凌遲的鋒刃。
不用三息,梁涼與吳剛,就...
就...
裸了。
吳剛是全身衣服被碎做粉末。
而梁涼則是一身奶油白的狗毛被劍刃刮掉,成了一只禿毛狗。
松獅梁一則是郁悶,一則是不解,自己與吳剛分明身上連一道血痕都沒有,但為何衣服與毛發(fā)卻遭了劫。
吳剛也很驚奇,“第一次帶動物來這里,沒想到劍陣認(rèn)定你的毛發(fā)是衣物?”
“我懂了。”梁涼突然說。恍然大悟。
“懂了?懂什么了?”
“老吳你實話告訴我,這個地方,是不是...澡堂子?智能脫衣?”
紫夜黑瞳
咱書友怎么這么少?兄弟們留個本章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