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肇奉詔入京,先去齊王府拜見了老上司齊王司馬攸。
司馬攸聽說楊肇前來,大喜,設(shè)宴款待老將軍楊肇。
酒酣耳熱之際,司馬攸問道:“楊老將軍對孤有救命之恩。當(dāng)年西陵之戰(zhàn),因?yàn)槲业闹笓]失誤,連累老將軍被貶為庶民。這么多年,老將軍受苦了。”
楊肇擺擺手道:“唉,往事莫提。臣此次入京,乃是陛下下詔,命臣前去太史院供職。西陵之戰(zhàn)后,臣專心致志于書法和文學(xué),頗有小成?!?p> 司馬攸安慰道:“老將軍如今能再供職京城,是件大喜事。當(dāng)年的揚(yáng)威將軍,叱咤疆場,太史院委屈老將軍了?!?p> 楊肇掏出一張隨身攜帶的帖子,遞給司馬攸,“此乃老臣的女婿,潘岳所作的《藉田賦》,齊王可以一看?!?p> 司馬攸打開拜帖,只見一排排清秀雋麗的字跡映入眼簾。
“此賦讀來氣勢磅礴,字跡清麗,老將軍的女婿文采過人啊,孤自嘆不如也!”司馬攸夸贊道。
楊肇趁機(jī)推薦道:“老臣的女婿如今在太尉賈充的幕府,擔(dān)任內(nèi)史,名不見經(jīng)傳。他的確有大才,并不是因?yàn)槭浅贾?,臣才舉薦于他。臣認(rèn)為,齊王有大才,如果讓他跟隨齊王,或許能有所成就?!?p> 司馬攸明白,如果收了潘岳,必然跟賈充關(guān)系更加惡化。雖然只是一個小小的內(nèi)史。不收吧,又辜負(fù)了老將軍的恩情。再說,此人的確文學(xué)天分很高,齊王府內(nèi),一直只有武人,用于征戰(zhàn)。的確缺乏文人幕僚。
司馬攸沉吟了半晌,答應(yīng)道:“好。孤一定不負(fù)老將軍,讓潘岳來齊王府供職吧?!?p> 楊肇拜謝道:“多謝齊王!”
此時的潘岳正在洛陽大街上,給韓壽駕車。韓壽是他以前落魄時的好兄弟,如今這韓壽被賈充的小女兒賈午相中,平步青云,擔(dān)任了散騎常侍。
“那個駕車的是個大帥哥啊!”“好美的男子??!”“天上的仙人嗎?”洛陽街頭的女子,都被潘岳的容貌所傾倒。
韓壽探頭往車駕外一看,笑著對潘岳說:“安仁老弟,你我二人,都是當(dāng)今以才學(xué)聞名于世的美男子。你呢,不聽我的,偏偏娶了失勢的楊肇的女兒。論才學(xué)和容貌,我不如你,可是我不嫉妒你。你啊,就是一根筋。”
潘岳聽了心中不是滋味,“德真大哥,小弟潛心學(xué)術(shù),必然會遇到伯樂的?;橐鲋v究的是兩情相悅,是我傾心于容姬?!?p> 韓壽聽了,嘆道:“老弟啊,說你死腦筋就是死腦筋。你就是太有傲骨了啊。兄長能幫你的,也不多。如今我的這個老丈人,處處盯著我,我日子也不好過。”
街頭突然一女子,像車上扔蘋果,潘岳接了一個,對那女子一笑。其他女子見了,也紛紛扔去。車夫說:“快走吧,不然要驚了韓大人?!避囻{一路飛奔,迅速離開。后世便以這件事,編了了“擲果盈車”的典故,來形容潘岳的美貌。
潘岳回到家中,妻子楊容姬和岳父楊肇在家等著他。
“夫君,回來了?父親在等著你呢,有好消息要告訴你。”楊容姬微笑著,兩人感情深厚,婚后相敬如賓。
潘岳趕緊加快腳步進(jìn)門,見到楊肇便拜道:“小婿讓岳丈大人久等了?!?p> 楊肇笑道:“快請坐。我今天來啊,有好消息要告訴你?!迸嗽澜o楊肇倒了茶,楊肇接過后,笑著說:“齊王要收你做幕僚了!”
潘岳大喜道:“真的嗎?”
楊肇笑道:“當(dāng)然。當(dāng)年我救了齊王一命,齊王依然銘記于心。再者,賢婿的文采,也打動了齊王。你不是一直想要入仕嗎?齊王府才是最好的靠山。”
潘岳想了一想,說道:“如今我在太尉府供職,恐怕有些麻煩,對我大哥不好交代?!?p> 楊肇聽了不悅道:“你說韓壽那小子啊?竊玉偷香的笑話,滿朝文武公卿都知道了。只不過因?yàn)橘Z充現(xiàn)在得寵,沒人敢說罷了。這樣的人,你最好離他遠(yuǎn)點(diǎn)。齊王才是有大才的賢者。你小子可不要錯過這次機(jī)會。”
潘岳笑著拜道:“當(dāng)然。拜謝岳丈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