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澤被白裊拽到了酒桌前,簡簡單單的兩個下酒菜,外加一壺燒酒,白裊坐在他對面,把他們兩個的酒杯斟滿。
楚澤端起酒杯聞了聞,瞬間噤起鼻子,臉皺得像一張被揉碎了的紙,趕緊捏著鼻子把酒杯放下,一臉嫌棄地說:“這東西究竟有什么好喝的,我覺得比砒霜還惡心?!?p> “說得好像你喝過砒霜一樣。”白裊沖他翻了個白眼,一口將酒杯里的酒像水一樣喝掉,然后對著楚澤晃了晃空蕩蕩的酒杯,沖他挑挑眉梢,道:“是男人就像我一樣干掉這杯酒,扭扭捏捏像什么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小姑娘呢?!?p> 楚澤冷哼一聲,“你還好意思說我!明明是花季少女,行事作風比男人還男人,真不知道你以后還怎么嫁得出去?!?p> “……不用你費心”
楚澤撇撇嘴,見白裊一杯又一杯地喝酒,心里也有些癢癢,她喝酒的架勢跟喝白開水沒兩樣,而且也不見醉,怎么做到的?
心中好奇,他再次端起酒杯,雖然氣味還是有些受不了,但捏著鼻子還是可以喝下去的。一杯酒下肚,那種感覺就像是有人拿著一把剪刀給他開了膛,從喉嚨到腹部火辣辣的像是吞了一團火球,某皇子趴在桌子上,多半是廢了。
見他趴在桌子上不說話,白裊心中一陣打鼓,伸手捅了捅他,“誒,你該不會是死了吧?”
楚澤還是沒有反應,身體像一攤爛泥,委委囊囊粘在桌子上,白裊不再淡定,顫抖著手想去試一下他的呼吸,結果爪子剛抬起來,那邊楚澤就“騰”地坐了起來,然后“哇”地一聲,哭了。
白裊:“……”
這人什么破酒量,一杯下肚就開始耍酒瘋了?
楚澤臉紅得像是豬肝兒,雖然在哇哇大哭,但干打雷不下雨,哭了半天也沒見有眼淚掉下來,白裊只當他在耍酒瘋,也不搭理他。
嚎夠了,楚澤說:“不就是杯酒嘛!我不喝怎么了?憑什么說我像小姑娘,憑什么!”
“……”白裊一頭黑線,“你抽什么風”
“從小到大,所有人都說我像小姑娘,我不就是體質弱一點,個子矮一點,膽子小一點,性格孬一點,憑什么都說我像小姑娘!”
白裊:“……”
“北紇國民風彪悍,以軍功封爵,相比之下,我這種弱雞簡直就是國家之恥,幸虧我不是嫡長子,否則被罵得更慘?!?p> “每天被皇姐欺負,被皇兄單手拎來拎去,真當我是出氣沙包嗎?我也是個男人,也要面子的好嘛!”
“我知道自己草包,幫不上忙凌公子和白鷺公主的忙,所以不添亂……但我也想變強,也想保護別人,不想總是做那個被保護的?!?p> 說著說著,楚澤又低下頭,他沒哭,但看起來很沮喪。白裊本來就當他是在耍酒瘋,但卻越聽越塞心,眉頭下意識地蹙起,眸色漸深。
“其實你一點都不弱?!彼f。
不過楚澤并沒有聽見她說什么,這句話話音剛落,就傳來了他扯小呼嚕的聲音,他坐著就睡著了。
白裊扯了扯嘴角,把后面她要說的話生生咽了回去。去拿了一條毯子蓋在他身上,然后長嘆一口氣。
變強大……什么才是真正的強大……
白裊不禁打了個哈欠,她有些倦意,叫了幾個麗山弟子來把楚澤背回了房間,然后她便沉沉地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