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若涵在土丘旁找一塊平整干凈的地,鋪上塑料布。
陳雷和莊若涵席地而坐,
今晚的天空掛有幾顆孤獨(dú)的寒星。
冷風(fēng)陣陣,陳雷起來堆積柴木,點(diǎn)上篝火,然后他倆摟抱著互相取暖。
在又冷又餓的夜,能有什么辦法熬得過去?陳雷對莊若涵說:
“我倆說說話,說點(diǎn)開心的事?!?p> “陳雷哥,有一件事想對你說?!鼻f若涵倚靠在陳雷懷里。
“啥子事?”陳雷心疼的握著她冰冷的手。
“我愛上你了?!彼p輕笑著。
“什么時候的事?”陳雷問。
“從你來學(xué)校的那一天開始?!鼻f若涵目光閃爍。
“嗯?!?p> “你不驚訝嗎?你這個木頭人。”莊若涵笑。
“不驚訝,因為我一直也很喜歡你?!标惱滋拱住?p> “真的,但你從來沒有跟我說過。”莊若涵驚訝。
“因為我已經(jīng)沒有資格去愛了,若涵。”陳雷低下了頭。
“為什么?”莊若涵十分不解。
“因為在我來學(xué)校之前,曾經(jīng)對薩爾桑娜有過非她不娶的承諾?!标惱兹韵胫剿妈驳臒艋?。
“她不愿跟你見面,你們二人不是實際已經(jīng)分開了嗎?”莊若涵仍不理解。
“應(yīng)該是吧,雖然我們沒有當(dāng)面正式提出分手,但薩爾桑娜她的態(tài)度,看來是很難挽回了。”陳雷嘆息。
“那你還信守承諾?”莊若涵說。
“只要她一日未婚,我就要信守承諾,古語道,君子一諾千金。”陳雷解釋。
“你是迂腐,不是君子。”莊若涵嘲笑陳雷。
“不管怎樣,那句誓言依舊是我心中不可觸碰的底線?!标惱兹韵雸允卦瓌t。
“怪不得你不敢再愛了,你是受過傷害?!鼻f若涵同情的望著陳雷。
“是,曾經(jīng)滄海難為水?!标惱壮姓J(rèn)。
“如果我要死了,你還不敢說愛我嗎?”莊若涵凄然一笑。
“別說這個死字,不吉利?!标惱紫胗檬治孀∏f若涵嘴巴。
“別,陳雷哥,我并不怕死。我是怕死后會離開你,再也找不到你。”
聽到莊若涵這番話,陳雷感覺鼻子一酸,眼淚差點(diǎn)掉下來。
一陣陰風(fēng)吹來,陳雷感覺莊若涵身體的顫動,趕緊更抱緊她一些。
兩人半醒半睡,朦朦朧朧。
靠著彼此的體溫,還有暖心的情話。
熬過了,一個異常寒冷的戈壁灘夜晚。
第二天陳雷和莊若涵醒來時,旁邊的篝火早已熄滅,只剩下滿地的灰燼,早晨的戈壁灘,氣溫愈發(fā)降低。
冷風(fēng)一陣陣吹過來夾帶著沙子。
抽打在臉上,眼睛都難以睜開。
天空灰蒙蒙的,已經(jīng)看不見太陽了。
陳雷拉著莊若涵,二人繼續(xù)艱難的趕路,也不知道這樣走了多久,多遠(yuǎn)。
陳雷和莊若涵的身體越來越虛弱,
缺少食物和水的支撐。
沒有營養(yǎng)的身體,又扛不住寒冷的大風(fēng)吹襲。
緊張,焦慮,驚慌的心理,又時時敲打著他們脆弱的神經(jīng)。
很快的,莊若涵走不動了。
陳雷用手摸摸她的額頭,火燙火燙的,估計她是昨夜身體受寒,發(fā)高燒了。
陳雷只能找一個巨大的土丘,用他的身體作遮擋,讓她多休息。
莊若涵虛弱的對陳雷說:
“陳雷哥,別管我了,你自己走吧?!?p> “你說什么?我能拋下你不管嗎?你休息一會兒,等一下我們再上路?!标惱撞煌?。
“哥,我真的不行了,你自己走吧,找到人了再來找我也不遲。”莊若涵再說一遍剛才的話。
“不行,要死就兩人一起死。”陳雷堅定的說,莊若涵不再說什么,她閉著眼睛躺在陳雷懷里,此時她的眼角掛著一滴清亮的淚水,陳雷用手為她擦去。
形勢對陳雷越來越嚴(yán)峻,不但自己要想辦法走出去,同時也要想辦法搶救發(fā)高燒的莊若涵,千萬別在這個鬼地方待下去。
莊若涵的身體越來越虛弱,會出事的。
陳雷蹲下身子,讓莊若涵爬上他的背,然后艱難的站起來,頑強(qiáng)地背著她往前方走著。
一步,兩步,三步……
陳雷就這樣堅持走了一個多鐘頭,已經(jīng)累得夠嗆,他回頭看看莊若涵的臉,好像她已經(jīng)在背上睡著了。
陳雷扶著莊若涵,找一處平坦一些的地面,坐在冰冷的土地上,饑餓,寒冷,驚懼,各種各樣的感覺紛至沓來,
陳雷已經(jīng)有一種不祥的預(yù)感。
“陳雷哥,我好冷,好想睡?!鼻f若涵臉色蒼白,失神地看著陳雷,眼睛似乎又要閉上。
陳雷知道,一旦寒冷的天氣,身體失去溫度睡了,會有什么后果。
“你醒醒,再堅持一會。”陳雷害怕莊若涵再也挺不下去了,會一睡不醒,
然后永遠(yuǎn)離他而去……
突然,陳雷想起莊若涵那幾句傷心的話:
“如果我要死了,你還不敢說愛我嗎?”
“我不怕死,但是我怕死后會離開你,再也找不到你?!?p> 有一個想法不顧一切在陳雷腦海中出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