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靈黑色的雙瞳淡去,整個眼眶都被白色的光芒充斥,身后的彩色羽翼,播下神圣的光輝。
“給我碎!”書靈那嬌小的臉上帶著怒火與不屈,她小小的拳頭和手腕似乎帶著最窮之力,生生將空中具化的天地規(guī)則,轟的支離破碎。
生氣的書靈,這還是第一次。
因為正如小喵的逆鱗是時緣一般,她的逆鱗同樣也是時緣,誰敢侮辱,威脅時緣,就是對她書靈的尊嚴的踐踏,她不允許軼館之外的任何人,對時緣指手畫腳,頤指氣使。
更不能原諒,天主如此無視她,更不能原諒,她在這樣事的面前,被如此輕易的鎮(zhèn)壓,她可是知識的精靈,魔法世界生命的造物主。
“精靈魔法,終日的世界神!”書靈伸出纖細的手臂,黑色的魔法陣在她身前旋轉(zhuǎn),隱隱約約在書靈的背后,顯露出一棵巨大的樹,這棵樹的根蔓延向大地的最深處,樹冠則穿過天空的極限,直達宙宇的邊界,樹枝則肆意向四周延展,上面隱約可見盤煽動著巨大膜翼,緩緩飛起的巨龍。
“書靈這妮子……”時緣搖頭苦笑,他其實覺得書靈還是女孩子的偏多,畢竟,長相就是個小女孩,不過,回到正話,書靈此刻匯聚的魔法量,足以將藍星化為宇宙的塵埃,這就是為什么時緣一般不讓書靈插手的原因。
書靈一旦被激怒,可一點都不會顧忌周圍的環(huán)境,能打爽,能把怒火消了,可不管后果怎么樣!
“書靈,她沒事吧?”柒墨弱弱的問道,因為她隱約感覺到一股滅世的氣息,這氣息令人極度壓抑。
時緣微微搖搖頭,他走出了軼館,輕輕跺了一下腳,一股力量從書靈的腳下蔓延開來,形成一個巨大的能量球體,將兩個人的戰(zhàn)場圈了起來。
藍星虛空,歌者和秋水詩看向那隱隱約約顯露在整個藍星的大樹,一陣驚愕。
秋水詩:“世間樹?”
歌者:“???”
……
天主眉頭微微一皺,倒是沒想到這個精靈模樣的女孩,可以爆發(fā)出如此可怕的魔力,這連他都不得不謹慎對待,只見他伸手虛握,一把十字劍,出現(xiàn)在手中。
他深吸一口氣,緩緩舉起手中散發(fā)著恐怖氣息的圣劍。
也在這時,書靈的魔力達到頂峰,她雙眸的白光,帶著湮滅之力,她的手緩緩?fù)瞥?,身后顯化的巨樹似要掙脫大地的束縛一般,發(fā)生劇烈的抖動,一股驚人的魔力,緩緩傾瀉而出,就像從至寒魔瓶中傾瀉而出的寒氣一般。
天主深吸一口氣,雙手握緊圣劍,然后舉過頭頂,幾乎與書靈的魔力,一同劈出,兩股足以毀滅藍星的力量,在半空中,相遇,一股可怕的能量風(fēng)暴,在那片空域肆虐開來。
巨大的沖擊力,將空間剿的粉碎。
只是這股可怕的力量在遇到那無形的能量球體之后,猶如水入大海一般,消失的無影無蹤,并沒有對藍星有絲毫的影響。
時緣身體輕輕一躍,接住了從空中落下來的書靈,她身上完好,只是力量耗盡而昏厥了過去,時緣刮了一下她的瓊鼻,他知道這妮子這么拼,也是為了維護他,真是任性的家伙。
時緣轉(zhuǎn)過身,將她交給跟過來的柒墨,因為書靈只是個半大的小女孩,所以柒墨完全抱的動,而他則轉(zhuǎn)身看向有些狼狽的天主身上,恐怕天主也沒想到書靈全力的一擊,可以沖破天地的規(guī)則,傷害到他吧。
“你終于現(xiàn)身了?”天主看向時緣,聲音空靈的道,他自然知道剛才是時緣出手,將他們對戰(zhàn)的地方給包裹了起來,才沒有釀成慘烈的后果。
時緣摘下眼鏡,眼鏡在他手中打了一個旋,然后消失不見,不知被他放到哪里去了,時緣抬著頭,仰視著天主,但是那平靜的神色,令天主都感覺到驚訝,就像真正是出于俯視角度的是時緣才對。
“身為西方神界的主神,卻說出以天下眾生作為籌碼,來交換永生的話,你不覺得這會令你的信徒,心寒嗎?他們信奉的神,竟然如此的自私!”時緣有意無意的看向教皇,語氣雖然平靜,但帶著質(zhì)問。
“哼,本座是神,只要本神存在,就可以再創(chuàng)造出一片世界來,一顆藍星罷了,若可以換來永生,那本座便可永世庇護他們!!”天主的聲音淡漠,就像在陳述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一樣。
海邊,天機子拄著拐杖,抬頭望著那站在光輝中的身影,眼中露出神秘的笑意,打起來吧,若你們能打的兩敗俱傷,老夫就可以坐收漁翁之利了。
隨后又道:“這群烏合之眾果然不行,雖然有幾個溜了進去,但連那個女娃子都對付不了,進去又有什么用?”
天機子目光抬向天空,他自然知道有更加強大的存在在自己藍星之外大戰(zhàn)著,但這還不是他的目的,雖然讓秋水伊人出了一份力,但那終是被動所為,還得加一把火才行。
這時,一道身影出現(xiàn)在天機子的不遠處,他一只手幾乎殘廢,當他看到天機子后,臉帶陰沉的走了過來,而天機子的眸光中則閃過一道精芒。
……
時緣歪著頭,依舊站在地上,他神色平靜,只是淡淡的聽天主講完,然后像是自己問自己一般道:“天神,雖然不能永生,但也絕對擁有著漫長的生命,真的有必要,再去求這虛無的永生嗎?”
“沒有神,怕自己活的更久,神界的競爭,一點也不必人間的競爭小,而永生的籌碼,將讓本座在競爭中,占據(jù)絕對的優(yōu)勢!”天主沐浴在神圣的光輝中說道。
“呵呵……”時緣笑笑,在漫長時光里,他不止一次有過這樣的對話,可每一次對話的結(jié)果,都是這些人執(zhí)迷永生而不可自拔,可真正明白永生的人,何須他人的賜予,凡是賜予所得的東西,總有一天也會失去,這樣的永生還是永生嗎?
“你沒得選,交出軼館,然后兵解在吾面前,否則,本座現(xiàn)在就讓這片世界,從你眼前消失!”天主再次淡漠的說道,那對生命漠視的程度,真的很讓人懷疑,他真的是、人,祈求得到庇佑的,向其獻出自己信仰和忠誠的神?
教皇聽到這句話,眼中露出滿滿的不敢置信,天主,真的打算犧牲整個藍星,包括他,來得到永生,他的思維開始有些混亂,信仰有崩塌的趨勢。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種善因得善果,種惡因得惡果,貧僧竟不知不覺間墮入魔道,可悲可嘆!”佛主突然臉上露出復(fù)雜之色,他看到高高在上的神,也有如此卑劣的行為,突然意識到,他現(xiàn)在的行為是多么愚蠢。
“禿驢,你現(xiàn)在后悔可已經(jīng)晚了!”天師坐起來,捂著胸口,嘲諷道。
佛主搖頭一笑,不再說話。
“如果你做的到,大可以動手,何必這么多廢話!”時緣背著手,露出微笑,他的笑容依舊溫和,那一身漢式黑色古服,依舊透著神秘。
“你認為本座不敢?”天主眉頭一豎。
“不是,我完全認為你做的出來,只是很可惜,你做不到了,因為自今日起,你將在東海海底反省,直到你大徹大悟!”時緣的聲音很輕,但每一個字都清晰的落在天主以及其他人的耳中。
“是嗎,我看你是如何將本座封入海底!”天主明顯不信,他可是西方神界為數(shù)不多的主神之一,在這小小的藍星,怎么可能瞬間被人鎮(zhèn)壓。
說著他手中的十字劍,已經(jīng)綻放出光芒,顯然他想一劍將整個藍星斬碎,因為十字劍光沖上星空,在藍星之外,形成一把巨大的劍。
“哎,執(zhí)迷不悟……”時緣說著,但突然噗嗤一笑,他搖著頭,突然想到,永生的確是生命永遠無法忽視的誘惑,因為生命的追求,就是活下去,永生是生命最本真的渴望。
時緣的我手慢慢舉了起來,他就這么虛手一握,突然空中出現(xiàn)一道大手,朝天主握去,而且天主幾乎都沒有反應(yīng)過來,便已經(jīng)被大手握在手中,任憑他如何掙扎,都沒有辦法掙脫開來。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天主眼中充滿驚恐,這股力量竟然讓他的靈魂都感覺到戰(zhàn)栗,他可是天主,西方神界的主神。
時緣的力量在這一刻解放,龐大的氣息一瞬間從藍星爆發(fā)而出,帶著至強的氣息,橫掃了整個人間宙宇,連貓小喵和秋水伊人都被波及到,而停下手來。
“時緣!”貓小喵臉上露出擔(dān)憂,她看了一眼秋水,惡狠狠的道:“若時緣有個三長兩短,我必殺你!”說完,直接撕開虛空,朝藍星而去,而歌者同樣臉上一變,沖了下去。
“這是……怎么了?”秋水詩有點懵圈,剛才的力量,讓她感覺自己就像汪洋里的一滴水一樣不起眼。
“他的力量!”秋水伊人復(fù)雜的望向藍星,眼神中也是浸滿擔(dān)憂,時緣每一次動用這種力量,都會帶來劇烈的反噬。
……
時緣猶如王者一般,蔑視著天主,他指印掐動,一道牢不可破的囚籠出現(xiàn),將天主困在里面,然后化作流星落入東海的海底。
而在東海的海底瞬間隆起一座巨大的封印陣,而囚籠直接落入里面然后被結(jié)界包裹,消失在海洋之中。
時緣淡漠的拍拍手,朝軼館走去,在邁入軼館的剎那,臉上陡然蒼白,嘴角開始溢血,像滿溢的水杯一樣,令人觸目驚心,他臉上露出一絲苦笑。
“獲得力量的代價,就是以生命作為交換,永生何嘗不是一種詛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