濱海城。
老者拄著拐杖來到這座古式莊園的門口。
一輛勞斯萊斯停在那里,車門旁站著一個仆人,他恭敬的打開車門,老者坐了進去,
“家主,我們?nèi)ツ睦铮俊鄙碇鞣闹心晁緳C,回過頭來,恭敬的問道。
“去這里!”老者蒼老的聲音響起,他向司機遞過來一張紙條,上面寫著一處地址,并標注著經(jīng)緯度。
老者透過窗戶,用渾濁的眸子,看著外面冰天雪地。
真是令人羨慕的力量,神,是多么令人向往的存在,相比較生命短暫且脆弱的人,神,不僅擁有著悠久且漫長的生命,更是擁有著強大的力量。
但是,人雖弱小,但人還有智慧,只要稍等腦筋,人,也可以把神玩弄于鼓掌之間。
就像他在關(guān)鍵的地方,布下幾個棋子,就可以利用這些棋子,左右如今的整個局勢。
引出那如幽靈一般的軼館。
5
軼館。
唐林坐到柜臺的旁邊。
外面已經(jīng)泛起曦光,太陽即將升起,他們也都一夜未眠。
而時緣也幾乎飲了一夜的酒。
書靈從廚房提了一壺熱水飛了過來。
時緣微微一笑,接過熱水,拿出茶葉,茶杯,撿茶,泡茶,動作一氣呵成。
清香的茶香飄過來,讓唐林精神一震,這與昨天的茶似乎有些不太一樣。
時緣泡好茶后,為唐林滿上了一杯,自己一杯。
“你會不會因為我沒有救她,而責怪于我!”時緣飲了一口茶,向唐林問道,只是這茶滿口苦澀,幾乎難以下咽,但他不甚在意。
書靈飛在他的身邊,默默的看著時緣,心里卻在想著,究竟什么是“情”,什么是“色”,這個問題,困擾她太久了,可始終想不明白。
對軼館的歸屬,對時緣的依賴,是情的一部分,但這情,是友誼,是親情,但不是情侶之間的情。
“情”“色”聯(lián)系到一起,她卻更不明白了,她雖然有著女人的外表,但其實她依舊沒有性別之分,也許想要理解情色,大概得理解什么是欲吧?或者這兩個根本是一個意思!
“不會,先生擁有著大智慧,自然不會做沒有理由的事情,況且,對于她殘害的生靈,她總得有個交代!”唐林雙手捧著茶杯,輕嘆著氣,不管他怎么愛她,都不能無視她犯錯的事實。
時緣溫和一笑,沒有說他說的對是錯,是真心還是謊言,其實這都不重要,而是他突然想到了一些事情罷了。
現(xiàn)在想來,一切似乎太巧合了。
他將眸子看向軼館的外面。
“造神!”“天機!”
兩個在昭雪口中,看上去毫無聯(lián)系的詞,似乎存在著莫大的聯(lián)系。
有人告訴了昭雪人成神的辦法,也就是造神的辦法。
昭雪得到辦法后,以她的聰慧,肯定會去求證方法的真?zhèn)?,并且,還曾找過人,推算未來。
并且,那人成功預(yù)言到了今日,也就是她成神的瞬間。
還有秋水伊人護著的那個男人。
他能夠?qū)さ剿麄兯诘奈恢茫仓荒芡ㄟ^唐林才可以。
換言之,有人通過唐林在追蹤他的位置,因為即便是窺測天機,也不可能推算到軼館,以及軼館中的人,但是,唐林,這個外人卻不在此列。
沒有他刻意的遮掩,唐林的蹤跡很容易就可以推算出來。
再結(jié)合秋水伊人千年前便指使龍靈襲擊柒墨一事;利用樹妖原野汲取生命之力一事。
想到此,時緣露出一絲自嘲的笑意。
真是大意啊,到底是多熟悉他行事風格,多精于算計的人,才可以利用秋水,利用唐林,利用昭雪,將這座幽靈軼館給鎖定呢。
他突然想見一見這個人了。
6
域外。
秋水伊人和貓小喵的戰(zhàn)斗,已經(jīng)進入白熱化。
在域外空間,她們幾乎都沒有留手,隨意的一擊,都足以將一個星辰粉碎,可想而知,兩個人到底強大到什么程度。
只是兩個人似乎誰也奈何不了誰,就像秋水伊人剛加入軼館時,那場大戰(zhàn)一樣,即便過去這么久,以兩個人的天賦,都有了十足的成長,但現(xiàn)在依舊難分勝負。
而另一邊,因為秋水伊人和貓小喵大戰(zhàn)的波及。
歌者和秋水詩的戰(zhàn)斗早已停了下來,兩個人懸浮在藍星的域外空間,遠遠看著那片能量肆虐,刮著空間風暴的戰(zhàn)場,那二人的戰(zhàn)斗,還不是他們能夠介入。
除了時緣之外,誰進入那個戰(zhàn)場都一樣,只有毀滅,即便天神,也不例外。
“尊敬的天神,你打算讓藍星一直結(jié)冰下去嗎?”歌者優(yōu)雅一笑,看著身后的藍星,說道。
“哼!”秋水詩冷哼了一聲,她手中的神劍綻放出一道光芒,掃向藍星,很快藍星上結(jié)冰的江河湖海瞬間解凍,而且因為神力的維持,藍星除了溫度偏低,并沒有太多的影響。
“您知道秋水到底想做什么嗎?”
歌者眼神飄忽,軼館內(nèi)的人,自相殘殺,最痛苦的應(yīng)該是館主才是,他們都是因為時緣才相聚在一起,一起相守了那么多年,如今,自相殘殺,與手足相殘,又有何區(qū)別!
秋水詩沉默著,對于秋水伊人的事,她答應(yīng)過秋水不會對任何人提起,因此她不會說。
而且對于時緣,對于時空軼館,她了解的不多,只知道時空軼館,是一個能夠令世間一切生靈,永生的所在。
而秋水伊人便來自那里。
永生,的確令人向往,但對于她而言,倒并不是一件必須去追求的事情。
“你們又和秋水有什么羈絆,為什么非要鬧的不可開交?”秋水詩沉默許久,沒有回答歌者,反而,問起這個問題。
“曾經(jīng)的話,是可以生死相依的伙伴!”歌者笑著,但眼中分明充滿傷感。
“其實也許,你們的館主,是可以將她帶回去的,秋水,她……”秋水詩頓了頓,繼續(xù)說道:“她,非常喜歡你們的館主!”
歌者聽后,陷入了沉默,這樣的事,大概任何一個外人都猜的到吧,但是,喜歡時緣的,又不是她一個人?。?p> “你們的館主,或許仁慈,但他生性太過淡薄……”秋水詩說道。
“如果說,小喵也喜歡我們館主呢?”歌者看向身著黃金袍的天神,輕聲的說道。
小喵雖然冷漠,情感相比較他人,也很淡薄,但是任誰都可以看的出來,她對時緣的情感。
秋水詩一怔,看向爭鋒相對的那兩個人,同樣陷入了沉默。
……
“喵!”貓小喵鋒利的貓爪揮下,將秋水伊人那沖天的劍芒粉碎,之后她身后的尾巴擺動,襲殺向秋水伊人。
秋水伊人面無表情,她手中的青月斬擊而出,將小喵的尾巴一劍斬斷,冷酷而果決。
小喵臉上冷漠,被斬掉的尾巴,很快又再次長回來,不死——在她身上了體現(xiàn)的可怕而真實。
這注定是一場分不出勝負的對決。
7
西方的天空,正有三個人踏空而來。
其中一人身著白色主教禮服,佩戴伯德祿權(quán)戒,羊毛披肩,十字架綬帶,頭戴三重冠,面容紅潤,臉上有些許皺紋,眼睛是淡藍色的,老人手握象征權(quán)力的權(quán)杖,不怒而威。
另一人身著黃袍法衣,頭戴天師帽,手中拿著一把太極桃木劍,白須飄飄,有仙風道骨之意,此人面相端正,有一身浩然正氣。
剩下一人,乃是一個和尚,身著袈裟,頭有戒疤,脖頸上掛著一圈佛珠,手中亦有佛珠,他盤坐在蓮花臺之上,一邊轉(zhuǎn)個佛珠,一邊道著阿彌陀佛。
“阿彌陀佛,道友多日不見,別來無恙?”和尚唱了一句佛號,向身著黃袍法衣的天師說道。
“呵呵,勞念道友牽掛,本道安好!”天師將桃木劍背到背后,手中捏著法印行禮。
“你們兩個老不死就別打馬虎眼了,大家知根知底,何必裝的道貌岸然!”教皇在一旁笑罵道。
“哈哈,教皇冕下說笑了!”天師捋著胡須,哈哈大笑道。
“沒想到傳說的永生館會現(xiàn)身當世,這是我佛的機緣!”佛主看向東海,將話題拉到了此行的目的之上,他目光深邃,就像藏著一片星宇一般。
“天機子那個老不死,怎么會好心告訴我等!”教皇嗤笑一聲說道,他可不覺得天機子那個老家伙,有好事會和他們一起分享。
“無量天尊,他大限將至,想搏上搏,只是怕他自己實力不夠,這才叫上我等,讓我等當他的馬前足罷了!”天師念了一句道號,語氣中不無嘲諷,天機子,算盡天下,更是活了兩千年,是個不折不扣的老狐貍,和這種打交道,稍有不慎,都會淪為馬前卒。
“傳說永生館的館主,存活不知多少年,實力深不可測,僅憑我等,恐怕難敵一二,且不久前,萬物凍結(jié),東海震蕩,怕有天神下凡,如此我等將更無勝算!”天師繼續(xù)道。
“永生的道果,若無風險,又豈能稱之為機緣,況且,天主早已降下神諭,將在我探明軼館之后,便會降世,有我教天主,所謂時空館主,又算得了什么!”教皇目露精光,他看向無邊東海說道。
“阿彌陀佛,我佛慈悲!”佛主微瞇眼睛,沒想到教皇這個老不死,竟會事先溝通天主,這下子倒是有好戲看了!
“此事,已在藍星妖異界傳開,不久,便會有諸多妖異趕來,我等還是可搏上一搏,且我道開派祖師,也會視情況,而降臨凡世?!?p> 佛主微瞇雙眼,輕聲道:
“張?zhí)鞄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