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從勞工宿舍搬了出來,搬到了三娘親兵的宿舍,這里好了很多,一屋子才八個人,屋里也沒有刺鼻的臭味,地上也沒有亂爬的小蟲子。
白玉老早的起床,來到三娘這里,給她打洗臉水,等三娘洗漱完畢,白玉已經把包子和粥放到了桌子上,四個包子,一碗粥。
三娘在梳妝臺前打扮,白玉站在一旁偷瞄,三娘從鏡子里察覺。
“你再看我,我把你眼睛挖出來?!?p> “三姐,你太美了?!?p> “什么?”三娘好像沒有聽清。
“我說,三姐,你好美?!卑子裉岣吡寺曇?。
“放恣,再胡言亂語,割了你的舌頭?!比镫m然嘴上說著狠話,但臉上還是揚起一絲的喜悅,這終究是被一個男人情不自禁的夸獎啊。
白玉覺得三娘生氣都好美。
三娘的殷桃小口一點一點的咬著包子,大半天才吃完一個,喝了半碗粥,這和她雷厲風行的性格很不搭。
“剩下的,你吃吧。”
“不敢,我等下和他們在一起吃吧。”
“怎么?嫌棄我?!?p> “沒有,真沒有,我吃?!卑子窆蛟谧狼捌褕F上,開始吃。
吃完了飯,三娘吩咐白玉牽馬來,今天有一批煤要運出去,小馬將軍派來信使讓她去監(jiān)督。
“三姐,能帶上我嗎?我在這里很久了,好想去外面看看,求求你了,三姐?!卑子窈芟氤鋈?,沒臉沒皮的乞求。
“好吧。”
三娘帶著幾名親信策馬而去,辛虧白玉曾在馬場騎過馬,這才沒有鬧出笑話。
來到了海邊,工人們正在往船上運煤,三娘在海邊看海,幾名親信去檢查船只。
三娘從沙灘上撿起一塊石子,扔出去,在海面上玩起了水漂,笑的很開心。
白玉很驚喜三娘還有小女人的一面,完全像一個玩耍的小女孩,白玉趕快在沙灘上跑起來,他要撿更多的石塊,讓三娘的笑聲持續(xù)的時間長一點。
“來,你也扔啊,咱倆比賽?!比锞谷谎埌子褚黄鹜?。
“好啊,既然是比賽,那就應該有獎勵和懲罰?!卑子裥廊粦€提出了條件。
“說吧,想要什么獎勵?”
“現(xiàn)在沒想好,想好了再告訴三姐?!?p> “也行,先說好,過分的請求,是不會答應的,那輸了怎么辦。”
“輸了,我就跑步回去。”
“好,一言為定?!?p> 兩人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玩起了水漂,歡聲笑語在天地間回蕩,遠處的工人還在汗流浹背的運煤。
船裝好后,出發(fā)了,三娘打道回府,白玉在后面跑著,到達礦場后,白玉累得癱倒在地,在地上喘息著,三娘看了一眼,笑了一聲,三娘的親信也忍不住笑出聲。
晚上,白玉伺候完三娘洗了腳出來后,拿上晚飯時剩下的飯菜去到阿牛和小三的宿舍,把他倆叫到門外。
看到阿牛和小三狼吞虎咽的模樣,白玉很高興,高興的流出了眼淚。
“哥,你怎么哭了?!?p> “沒事,看到你們吃的高興,我也高興,以后天天給你們帶?!?p> “哥,你在那邊怎么樣?過的好嗎?”小三邊吃邊瞪著眼問。
“什么好不好的,伺候人的活,也是下人。”白玉說到這有點憂傷,這和他之前的身份落差很大,以前都是小弟們伺候他的。
“要我說,哥,憑你的功夫,就應該進入小馬將軍的十八羅漢隊伍里,就應該和三娘平起平坐?!卑⑴3酝炅孙?,舔起了碗。
“平起平坐?!卑子裰貜椭@句話,“平起平坐?!?p> 白玉把阿牛和小三手里的碗奪回來。
“別介啊,哥,我還沒舔干凈呢?!?p> “舔...舔...舔個屁也,別那么饞了,明天又不是不給你們帶了?!卑子裢刈?。
白玉并沒有迷失方向,自己的宏圖遠志時時刻刻在心頭,自己怎么會甘于做個下人,自己要坐到金字塔的頂端。
這一夜白玉又睡不好覺了,他是善于分析自己的處境的,下一步的方向在那里,升級的跳板怎么搭建。
白玉來到三娘身邊的第二天,才明白三娘為什么把自己安排在她身邊,原來另有所用。
三娘的親信給白玉發(fā)了一副鎧甲穿上,仍給他一把劍,白玉拿著劍站在三娘門外,他猜想著三娘親信為什么這樣做。
“難道說,這是讓自己也做三娘的親信?!?p> 可當三娘全副武裝手里也拿著劍從屋里出來,走下臺階,白玉覺得自己完蛋了。
“準備好了嗎?”三娘問還在分不清狀況的白玉。
“什么呀,三姐,你這是干什么?。俊?p> “看招。”
三娘揮舞著劍進攻白玉,白玉手忙腳亂的阻擋。
“這是干嘛,三姐,我做錯什么事了嗎?”白玉一邊擋著三娘秋風掃落葉般的劍術,一邊詢問答案。
“你不要只會檔,再不進攻,我就把你的手砍下來?!比飮绤柧姘子瘛?p> 三娘和白玉足足對抗了一個小時,累得全身是汗,進屋洗澡去了,白玉腿和胳膊上都被劃了一劍,還好傷口不是很深,血已經凝固。
白玉躺在地上喘息著,他終于明白了三娘的目的,三娘是看他功夫好,所以找來陪她練劍的。三娘的親信扔給白玉一瓶創(chuàng)傷藥,白玉回到宿舍,撒上藥,包扎好,出門了,因為他還要伺候三娘吃早餐呢。
白玉把飯放到桌子上,低著頭,靜靜地站著,三娘邊吃飯,邊看書,好似一位愛學習的女學生。
“怎么了?不高興啊?!比锲沉税子褚谎郏吹剿哪樌暮荛L。
“廢話,我能高興嗎,我以為自己已經是三姐的親信了,沒想到,我只是你找來練劍的靶子。”
“你就是我的親信啊,既然是我的親信,就算叫你去死,你也要去,你如果覺得委屈,那還哪里來,回到哪里去?!?p> “陪三姐練劍倒是沒有什么,可三姐也不必真打啊,就不能點到為止嗎?”
“不能,在戰(zhàn)場上,敵人會給你點到為止嗎,你不想受傷,那就用點功,你不是很能打嗎。”
白玉是不愿意回到原來的崗位上的,那樣豈不又回到了原點,如今剛剛抱住了十八羅漢的大腿,怎能輕易松掉,更何況還是十八羅漢之首三娘的大腿。
白玉開始瘋狂地鍛煉,畢竟三娘也不需要時時刻刻的在旁伺候,白玉有大把的時間。他在礦場里來回的跑、在三娘房子外的草地上做俯臥撐、用木棍搭起了雙杠、做各種鍛煉,他要把自己鍛煉的身手敏捷,來躲避三娘冰冷的劍。
白玉的鍛煉方法引起了士兵們的觀看,他們看不明白這是在干嘛。
接下來的幾天,白玉身上是舊傷未愈,心傷又添。三娘畢竟是十八羅漢之首,功夫超厲害,白玉使出渾身解數也不是他的對手。
黑夜里,白玉提著一壺酒又來找阿牛和小三來了,白玉覺得自己很可憐,只有和他倆呆在一起才感覺到活著的尊嚴。
“哥,你好久沒有來看我們了,我們倆很想你?!卑⑴?吹桨子窀觳采系膫?,“哥,你怎么受傷了?!?p> “你們都想不到,那個狠女人找我干什么,陪她練劍吶,看看把我打的。”白玉脫掉上衣,卷起褲子,“一個、兩個...十五個,整整十五個傷口啊?!?p> “哥,你受苦了,來喝酒?!卑⑴0丫茐貜男∪淖爝厞Z回來,遞給白玉。
白玉接過酒壺,喝了很大一口,“她還說什么,就算讓我去死,我也得眼都不眨一下的去死?!?p> “她,好兇啊?!毙∪l(fā)出了感嘆。
在月光下,三個可憐的人并排坐著,喝著酒,其他士兵巡邏從他們身邊經過,也不理他們,因為現(xiàn)在白玉已經出名了,都知道他是三娘身邊的人,沒人去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