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石臺村外石像生

　　城鄉(xiāng)交通輾轉數(shù)站，一路顛簸，來到西都市南二十余里的石臺村。

　　村子不大，約莫二三百戶的樣子，民居大都是翻新的水泥磚瓦建筑，偶爾見到幾處夯土老屋。不過村子中央地帶有一座始建于清代的老戲臺，青石條盤筑壘成，正是村名由來。

　　戲臺子年頭老舊，石臺邊緣棱角由于長久觸摸的緣故，已經磨得光滑圓溜。而其他難以碰到的高處則爬滿了枯綠苔蘚。時而呼哨一陣寒風，仿佛能聽到咿咿呀呀的唱念聲。

　　轉悠了一圈，太普通的一個鄉(xiāng)村，要不是可能存在怪譎蹤跡，陳飛白或許根本不會知道這么一個地方，更別提來一趟了。

　　寧靜的水面之下，誰又能想到有詭秘潛行。

　　“后生做啥呢？”，一戶門前石階上坐著一高年老漢，悠閑享受著難得的冬日陽光，看著背著戶外背包的陳飛白，悠悠問道。

　　其實背包里不是別的，工具斧、十字弩、高倍望遠鏡和一些飲水食物。陳飛白惜命，只有這些武器能給他帶來安全感。其實更想搞到一些槍械，不過現(xiàn)在他也沒有那樣可靠渠道。

　　這次行程是來勘察踩點，陳飛白打定主意絕不擅自動手，絕不靠近石像生兩百米。

　　“大爺好啊，我是西都的大學生，是來考察附近民俗文化和文物古跡的?！泵婧⑿Γ瑹崆檠笠?，充分體現(xiàn)了當前大學生的陽光風貌。

　　老漢抽著自卷的土煙，徐徐說道：“古跡啊，俺們村可沒有啊，戲臺子倒是一個，王爺墓早沒了?！?p>　　陳飛白來之前也做了準備工作，石像生所在地本是明代某位秦王的墓葬，只是百余年前就早已被盜掘。

　　“大爺，聽說附近還有遺存的石像啊?！?p>　　聽到石像字眼，老頭猛然變色。原本曬著日頭的悠閑神色仿佛被扔進了冰窟里，布滿深刻皺紋的臉宛如一張凍僵老樹皮，陰冷中帶著懼色。

　　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道：“石像沒啥好看的，回去吧，后生，回去吧。”說著，拿起身旁老舊的煙絲袋子，吱紐一聲閉上大門。

　　不是，就這么送客了？

　　還以為這大爺要請他進屋呢，結果咔嚓一聲關上了大門，陳飛白尷尬無比。

　　游躥村子里，陸陸續(xù)續(xù)問了幾個村民，卻都是吞吞吐吐。要是還看不出古怪，簡直對不起陳飛白的超凡者身份。

　　不過，還是用了一把瑞士軍刀誘騙收買了，呃，結識了一個初中生。

　　被這男孩領到某個偏僻角落，方才交談，他聲音細如蚊蠅，仿佛在擔憂談話被人偷聽。

　　“石像是活的?！?p>　　這細微聲音聽到陳飛白耳中，仿佛驚雷，而且還在繼續(xù)。

　　“石像是神，會很多法力，祭祀就會被保佑，心不誠就會受罰……”

　　“你怎么知道呢？”陳飛白此時也充滿疑惑。之前進入村子，并沒有發(fā)覺怪譎活動痕跡。難道所有村民都知道石像怪譎，只是把它當成了所謂神靈。

　　“是神使說的?！?p>　　“神使？”陳飛白已經掩飾不住驚疑，神使，這又是個什么鬼？

　　“神使就是村長趙廣升，我聽我爸說有五個神使，但其他人我也不清楚?！?p>　　“只有神使才能靠近石像去祭祀?！?p>　　……

　　一連串交談，陳飛白匆匆離開。信息量很大，不過現(xiàn)在不是分析消化時候。

　　五個“神使”應該就是那些照片里的五人。

　　已經不宜在村子里久留，石像勘察任務得盡快?？戳丝刺焐呀浭窍挛缌耍景讜兌?，天黑之前盡快勘察完。要是夜間踩點就要動用超凡力量，難免會被怪譎發(fā)現(xiàn)。

　　石像生就位于村子西邊，不到兩公里。一路走來，陳飛白竭力收斂封印物力量，以防被石像怪譎察覺到。

　　此時

　　村子里一處大院子，房屋里爐火旺盛，暖和地讓人口干舌燥。

　　“哥，村里來了外人。”一個約莫三十多歲，面似忠厚的男人推門進來，匆匆說道。

　　“噢，什么情況??？”此人講話不疾不徐，長相和來人略有相似，頭裹紅巾，正朝著眼前的小神龕燒香祭拜。

　　“西都來的大學生，好像是干什么考察文物古跡，晌午那會來的?！?p>　　“那你慌什么，考察讓他考察唄，一年一年又不是沒有人來過，前些天不就來了一群畫畫的學生嗎?！?p>　　“咳，我這不是怕他叨擾石仙嘛。”

　　“石仙法力無邊，豈是凡人能叨擾的，你要是擔心，自己跟過去看看。”說完便一言不發(fā)，只顧焚燒香燭黃表，一心祭拜。只是嘴唇起伏，似乎真的在跟神龕里神神叨叨些什么。

　　……

　　陳飛白正趴在一片斜坡上，拿著高倍望遠鏡朝石像生瞭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