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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舊是光茫四射,華麗的舞臺,模特們眼神專注、神情冷峻,他們在臺上像是在傲視所有眾生,無法從他們臉上感知喜怒哀樂,我以前開玩笑的時候?qū)Π灿钫f,你們這群人是真正的衣服架子,難得有流露真我的時候,安宇笑著說,“我們都是與衣物融為一體的,在服裝秀場上,衣服才是本位。”但我真不是來看衣服的,我是來看他這個人的,他真的可以將一件衣服穿出靈氣來。
安宇向我這個方向走過來,他目不斜視,眼神空靈,涂著暗青色的唇彩,整個妝容有著稍許的蒼白,他一只手插在褲兜里,在我的身旁擺著造型,他褲兜里的手忽地握成了拳頭,將褲兜頂起一小凸點,整個褲子感覺不平整了,但那僅僅是二三秒的時間,臺上有七八個模特,他這個細微的動作應(yīng)該沒有人發(fā)現(xiàn),但我知道這樣的舉動應(yīng)該是不合乎規(guī)范的,什么影響了他?我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觀眾席的入口處有一個人那么突兀地站著,目光死死地盯著臺上,原來是聶紹南來了,他那么顯眼地交叉著雙臂盯著安宇,好像這T臺上只有他一個人。
我再回頭看安宇,他呆呆地站在舞臺上,眼里有著茫然和痛苦,怎么了?我視線在他們兩個人身上來回轉(zhuǎn)著,臺下的觀眾也都將目光聚在安宇身上,他竟然沒有隨著音樂和其他演員一起走位,只是孤獨地站在那舞臺中央,直到后邊的模特走向前輕微推了他一下,他才身體僵硬地轉(zhuǎn)身向后臺走去,這么明顯的失誤所有的人都看到了,人們低聲耳語著。
音樂轉(zhuǎn)換,模特們重新著裝上場,安宇也重新出場,他好像絲毫沒有受到上一場情緒的干擾,眼神回復(fù)平靜,即便是臺下的小聲低語也沒有讓他淡漠的表情有絲毫的變化,他就如木頭人一般隨著音樂節(jié)律走動著,我再回頭,聶紹南已經(jīng)沒了蹤影。
觀眾散場,人潮退去,我站在化妝間默默地看著安宇卸妝,我不敢問他為什么情緒失控,我也不想問剛才他的那個失誤是不是因為聶紹南,我就那么看著他,他也靜靜地看著鏡中的自己。
“走吧?!卑灿钫酒饋怼?p> “去哪?”我有點暈暈乎乎。
“你不是要去吃夜市嗎?”他揉了揉我的頭發(fā),我已經(jīng)忘了自己來這的目的了,我是想讓他帶著女朋友給我認識,可現(xiàn)在這個情況,我什么要求也不敢提。
“聶總他......?”不知道他會不會在外面等我們。
“走吧?!卑灿钭柚沽宋业南乱痪?,拉著我的手向外走去。
果然下雪了,不是很厚,薄薄的一層在路燈的反射下顯得亮晶晶的。
“臺階滑,小心一點?!卑灿畹氖滞凶∥业母觳?。
“聶總?”我看向臺階下站著的人,他果然沒走,不知為什么我現(xiàn)在又點害怕看到他。
“阿南。”我聽著安宇的聲音有點抖。
聶紹南臉繃得緊緊的,他并沒有看我,只是死死地盯著安宇,安宇扶著我的手收緊,他的手指掐得我的胳膊酸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