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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huì)長(zhǎng)談個(gè)戀愛好趴

#圣誕樹

會(huì)長(zhǎng)談個(gè)戀愛好趴 Shinni 2748 2020-03-29 13:14:00

  市中心,繽紛明亮的霓虹環(huán)繞著。

  蘇幸推著輪椅和邢西澤走在寬廣的街景上,耳邊滿是圣誕快樂的歡快曲調(diào)。

  她看著街景上成對(duì)的情侶,再看了看邢西澤和自己,聲音淡淡地呢喃著,

  “…一樣?!?p>  “嗯?”邢西澤聽見她聲音回頭看向她,蘇幸忙搖頭笑著,“沒什么?!?p>  ……

  和街景上的所有人一樣。

  蘇幸哈著氣,看著白霧氣在空氣中消散著,眺望廣場(chǎng)中央那顆巨大的圣誕樹。

  點(diǎn)綴著金箔色的五角星落在圣誕樹的最上頭。

  樹身環(huán)繞著暖黃色的霓虹燈,一閃一閃的,像是星星。

  蘇幸推著輪椅向前走著,直到她看清樹身有著很多小小的紅色禮盒,上面粘著小圣誕老人和小麋鹿,特別精巧。

  圣誕快樂的曲子輕巧地縈繞著。

  樹下圍繞著不少情侶,似乎在許愿,又或是甜言蜜語。

  蘇幸推著輪椅來到圣誕樹旁邊的空長(zhǎng)椅,她坐在沒有扶手的長(zhǎng)椅上,身邊是邢西澤。

  她望著霓虹閃爍的溫暖街景,好像是沼澤中央翩翩起舞的螢火蟲。

  蘇幸的臉被霓虹映得很亮,她看向邢西澤,他身上落滿街景的碎光斑,像是一瞬陽光傾瀉下來。

  他伸出左手摘下帽子和口罩,精致的側(cè)顏露出來。

  蘇幸看著他,鼻翼間有光影落下來,顯得五官更加立體。

  幾對(duì)情侶在二人面前走過。

  他們手里拿著關(guān)東煮或是暖飲吹著熱氣。

  “你嘗一個(gè)?!?p>  女孩子輕盈的聲音傳過來,蘇幸看過去,看著女孩子叉起一個(gè)章魚小丸子喂向自己的男朋友。

  蘇幸看著女孩子脖頸上繞著的褐色格子圍巾,同樣繞在男生的脖子上,兩個(gè)人親昵地走過。

  “誒?!?p>  蘇幸有些感嘆般,她回過頭,邢西澤看見她的星星眼,無奈地?fù)u搖頭。

  他驅(qū)使著輪椅,似乎有些費(fèi)力般,卻還是到達(dá)了蘇幸的眼前。

  蘇幸看著他示意自己解下圍巾,緊接著,一條更加溫暖的圍巾落在了她脖頸。

  蘇幸頭抵在他的額頭上。

  嗅著他身上淡淡的薄荷味道。

  邢西澤抵了抵她的額頭,略微離她遠(yuǎn)了些,溫柔笑著看向她。

  蘇幸指尖觸碰著那條圍巾,她有些愣怔般,許久她看向邢西澤。

  “阿澤?!?p>  她喚著,看著那條圍巾被解開,微涼的風(fēng)拂過脖頸。

  她眸光似乎有什么在隱隱閃爍一般,她微微抑制不住般情緒般低下頭,許久,她看向回到原位的邢西澤。

  她望著他的瞳眸,笑著,還是篤定地將那句話說出了口。

  “阿澤,”她吸了吸鼻子,“有個(gè)叫蘇幸的女孩子,她今年二十三歲,從十八歲開始,你遞給她那條發(fā)帶開始,她就喜歡你?!?p>  “她真的喜歡你?!碧K幸手微微握拳,她看向前面的圣誕樹,到了晚八點(diǎn)整點(diǎn),特定的音樂伴隨著鐘聲流淌著。

  蘇幸在音樂飄浮的空中,對(duì)著月亮細(xì)語。

  “是想嫁給你的那種喜歡你。”

  她輕聲說著,像是不想吵醒月亮般,看向邢西澤。

  他眸光似乎有所觸動(dòng)般,聽著蘇幸開口道,

  “所以,能請(qǐng)你不要拋下她嗎?”

 ?。#?p>  夜晚九點(diǎn)。

  蘇幸推著輪椅回到小巷。

  她看著空蕩蕩的小巷,只有路燈昏暗著,在地上鋪散著一圈又一圈溫暖的光暈。

  蘇幸將輪椅推到院子前,幫他推開院門,“明天吳媽千萬不要知道我們倆回來這么晚,她肯定會(huì)說我的…”

  蘇幸吐槽著,走在路燈下,回身笑著朝邢西澤揮揮手,“那我就走啦,阿澤,你也早點(diǎn)休息?!?p>  她說完,卻發(fā)現(xiàn)邢西澤根本沒有動(dòng)。

  “阿澤?”

  蘇幸同樣駐足,她站在光影下,看著身上沾染著夜色的邢西澤。

  邢西澤左手有些費(fèi)力地驅(qū)使著輪椅,他將輪椅向后驅(qū)使著,讓他自己到達(dá)蘇幸的身后。

  蘇幸看著兩人隔著的幾米距離。

  邢西澤緩緩抬起頭,他劉海兒下的瞳眸明亮而又清澈著。

  他微微笑著,“我想看著你走。”

  蘇幸摸不著頭腦般,她點(diǎn)點(diǎn)頭,向路燈鋪就的明亮道路上走著,沒走出幾步就聽見他喚她一聲。

  “蘇幸。”

  那一聲蘇幸里夾雜著多少無法言明的情感,那樣厚重。

  蘇幸聽得出,她笑著,衣角蹁躚回旋著,回身看向他,“干嘛?”

  邢西澤搖搖頭,那樣溫和地看著她。

  “蘇幸?!?p>  又只是幾步,蘇幸有些疑惑卻無奈笑著再次看向他,“怎么了?”

  她回過身,倒著走著,看著邢西澤獨(dú)自一人落在光影里,卻依舊那樣溫和地喚著她,無盡溫柔般。

  “蘇幸?!?p>  蘇幸有些大大咧咧地朝他揮揮手,直到她聽不見邢西澤的呼喚聲,她背過身,踏著無盡的天光,漸漸消逝在了小巷的盡頭。

 ?。#?p>  圣誕過后,蘇幸整理打理著她做的小房子,為了做得更精細(xì)一點(diǎn),她便整日伏在茶幾上,打造著她要送給邢西澤的‘歡喜城’。

  予你歡喜城,長(zhǎng)歌暖浮生。

  蘇幸這樣想著,小小的房子里有著她和邢西澤最美好的樣子。

  足以溫暖余生的樣子。

  她拿著剪刀裁出一只小貓一只小狗,擺放在院落里嬉戲,她看著花壇,想著邢西澤家院落的四季海棠還未開放,索性做了幾只小花裝點(diǎn)在‘歡喜城’的小院子里。

  早上七點(diǎn),蘇幸通了宵,本想拿起包包去找邢西澤,卻看見手機(jī)上顯示的一條消息。

  是吳媽發(fā)來的。

  “少爺說這幾天幸小姐先不用來。”

  蘇幸看著信息回?fù)芰穗娫?,那邊吳媽接了,她似乎在提著什么重物一般,有些吃力道,“幸小姐。?p>  “吳媽?少爺是…”

  “啊…”吳媽似乎有些歉意般,“這件事少爺不讓我講,少爺說了這件事非常重要,總之幸小姐這幾天先不要來,不然的話會(huì)撲空的?!?p>  “撲空?你們是去哪兒了嗎?”

  吳媽似乎有些猶疑般,最后輕嘆一聲,只是搪塞過去。

  蘇幸掛斷電話,她看著沒做好的小房子,索性不再追問。

  她坐回到茶幾,決定趁著這幾天空檔繼續(xù)趕工,做得更好一些。

  ……

  幾天后,首都Coffee Club。

  店門上的風(fēng)鈴被輕輕吹著。

  岑蔌拿著賬本,在吧臺(tái)上算著流水賬,直到她抬眼看向刺眼的光。

  中年女人推著輪椅走進(jìn)了店內(nèi)。

  岑蔌下意識(shí)地開口詢問,卻看著輪椅上那人在女人的幫助下解下了圍巾和口罩。

  “是我?!彼f話很輕。

  岑蔌看著他,身子一僵,她眼圈一紅,上前語氣有些責(zé)備道,“你怎么來了?你現(xiàn)在身體…”

  邢西澤微微笑著,他抬眼看向岑蔌,“有筆嗎?還有店里的明信片,送我一張行么?”

  岑蔌有些疑惑般,她去吧臺(tái)下面取來一大摞明信片。

  這些明信片不單單只有節(jié)日主題,是她從高中攢下的,各種各樣的,以前在邢西澤面前小小得意般炫耀過。

  邢西澤伸出左手,他憑著記憶,按著順序抽出來一張。

  岑蔌看著他示意吳媽將他推到吧臺(tái)前,他將明信片放在吧臺(tái)上,左手握住了岑蔌遞來的筆。

  他寫下了一句話,寫得那樣費(fèi)力。

  “西澤…”岑蔌目光復(fù)雜地看向他,直到她聽見邢西澤平淡地說著,好像事不關(guān)己那樣。

  “我癱瘓了?!?p>  他筆下依舊寫著那句話,描著落筆稍淺的地方。

  岑蔌僵硬著,她震驚地回過頭,聲音顫抖著,“…從什么時(shí)候?”

  “平安夜?!毙衔鳚晌⑽⑿χ?,“之后右肢也是,沒有知覺?!?p>  岑蔌定在原地,她淚繞在眼眶里,她看向邢西澤,勉強(qiáng)打起精神那樣說著,“…我覺得你真的挺殘忍的。”

  “…抱歉。”

  邢西澤將筆放下,“我只是覺得,你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朋友,所以要和你道聲別?!?p>  “你知道我攔不住你?!贬行┻煅实?,“那蘇幸呢?”

  岑蔌仰起頭看向天花板,努力不讓淚掉下來,“你不準(zhǔn)備告訴她?”

  “…還是不了。”邢西澤似乎想著什么一般,輕輕地?fù)u了搖頭。

  “所以說,你對(duì)我是真的殘忍啊?!贬χ?,明明笑著,眼底卻那樣傷。

  她看著吳媽推著邢西澤走出店門,去到對(duì)街的郵局。

  店門前的風(fēng)鈴清脆地回響著,風(fēng)席卷走他所有氣息。

  岑蔌眼眶模糊著,她背過身低泣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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