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能與你般配
——我可能沒辦法跟你走下去了。
林語笙腳步踉蹌著站直身體,她捂住額頭,腦海里搶救室里的儀器響起的冷冰冰的聲音讓她難再平復(fù)。
她林語笙一向奉行這么一回事,她再不濟(jì)也不想成為拖累。
這份感情來之不易,卻應(yīng)該干凈。
“徐鶴棲,”
林語笙手突然抬起來挎住徐鶴棲,借著醉意將他的臉拉進(jìn)自己,
她唇角扯著笑意,看著他的臉,喉嚨卻無比苦澀。
他的眼睛明亮亮的,深沉但不失光亮的少年樣子,笑起來沒有梨渦卻是極其自然的,是她喜歡的樣子。
“還記得你送我白玫瑰…我很開心,真的,”林語笙大著舌頭含糊不清地說,“可是,可是我卻還是很失落?!?p> 她眼睛失了光亮,有的只是慌張,惶恐,不安。
“
你說白玫瑰的花語那么好,”
林語笙松開手,一個(gè)站立不穩(wěn),聲音忽地大起來,“我足以與你相配是吧…這多…好。”
徐鶴棲架住她,想拉住她亂晃的身體,林語笙故意般將身體重心落在相反方向,徐鶴棲剛撐住她,她就倒向另一邊。
這種滑稽的推搡持續(xù)了幾分鐘。
林語笙終于不動(dòng)了。
她大大方方地走到徐鶴棲身前,眼前遮著胡亂的頭發(fā),她努力讓自己站穩(wěn),雙手伸平,重重地落到徐鶴棲的雙肩上。
她一副酒醒了的模樣,沉靜似她平常的樣子,低氣壓環(huán)繞著,除了枝丫細(xì)密的樹葉聲,靜得只能聽見對方的心臟有力地跳動(dòng)著。
林語笙踮起腳,努力將自己站到與徐鶴棲一樣的高度,再輕嘆一聲,落回原地。
她踉蹌地后退一步,隔著胡亂的發(fā),笑著指向徐鶴棲,
“就這么一厘米?!?p> 她用食指戳了戳徐鶴棲的胸口,“這就是,我,一生夠不到的距離?!?p> 林語笙深吸一口氣,再緩緩?fù)鲁鰜怼?p> 徐鶴棲看著那長長的劉海背后,林語笙濕潤得厲害的眼眶。
許久她就盈滿淚水,堅(jiān)強(qiáng)而又決絕地?fù)P起頭看向他,問他,
“徐鶴棲,我怎能與你相配。”
這句話沒有一丁點(diǎn)問句的意思,有的只是她藏在心底里這么多天不住地折磨她的肯定。
對啊。
林語笙強(qiáng)撐著自己不讓淚掉下來,努力地看向他。
她怎么能配得上徐鶴棲。
她眼里有淚,視覺那么模糊,恍惚之間只見徐鶴棲將她觸碰自己的那只手握緊。
他將她的手縮成拳形,用力地重新敲向自己。
他說,“林語笙,你能碰到我,這很容易。”
林語笙的動(dòng)作一僵。
“我這個(gè)人很簡單?!彼Z氣很淡,“我喜歡有勝率的賭注,就是缺一個(gè)人陪我賭?!?p> 他看著林語笙,莞爾一笑,“但是這次我破例了?!?p> 他的目光里有什么一閃而過,“我為了認(rèn)定的那個(gè)人,先一步跳進(jìn)沒了底的賭局,盡管很多人反對,但我還是堅(jiān)信我自己的判斷?!?p> 他的話一句一句流入林語笙耳畔,全部留在了她的意識(shí)里。
“林語笙,”
他直呼她全名,“我用時(shí)間去換你的優(yōu)秀,不管前路多少阻礙,會(huì)有人替你披荊斬棘,你只管抓住浮木向上游就是,其余與你,一概無關(guā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