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長!你要去哪?”
徐鶴棲一把按住夏立的胳膊,將領(lǐng)隊(duì)證件交到她手中“對不起,麻煩你帶下隊(duì)。”
夏立下一句還沒來得及問出口,只見徐鶴棲獵豹一樣沖出去,還剩幾秒就變成紅燈的路口也全然不顧,沖到馬路中央,小轎車急忙踩住了剎車。
徐鶴棲只來得及雙手合十道了個歉,便繼續(xù)往前跑去。
只剩下轎車車主拉開車窗足以震天地的叫罵。
可他眼里卻只有那一抹淺藍(lán)的影。
淺藍(lán)格子的衣擺蹁躚著,露出底下潔白的衣衫,徐鶴棲看著她的手腕,幾乎毫不猶豫地伸出手,緊緊扣了下來。
兩個人同時一陣踉蹌。
他攥得很緊,林語笙一下掙脫不開,她向前一步,也不回頭,想盡可能地拉開兩個人的距離。
“你先松手?!?p> 路人看著兩個人拉扯著,不免有些閑言碎語。
“…”徐鶴棲壓抑著極速的呼吸,鎮(zhèn)定道,“你先保證你不會跑?!?p> 林語笙有一瞬的僵硬,她回過身,逼著自己抬起頭去看他。
他的手驀地松開了,兩人在人潮洶涌的街頭對視著。
身邊的人來來往往,立著的兩人像是靜止了那般。
徐鶴棲看著她,許久,安心地笑了。
林語笙跟著他的笑扯開唇角,一滴眼淚就這么滾下來,燙在自己的衣襟上,讓她久違地感到灼熱的疼痛。
她吸了吸鼻子,笑著,“我等下還有工作,這個時間必須要去吃飯了…你是在展易吧…我…”
“我正好也沒吃,”徐鶴棲說,“方便的話,一道吧?!?p> 林語笙有一瞬的猶豫,她停在原地。
徐鶴棲知道她在想什么,“不用當(dāng)?shù)靥厣统阅闫匠3缘哪切┚秃??!?p> 林語笙的神色復(fù)雜起來,許久她堅(jiān)定下來,似乎放空了什么,應(yīng)了一聲“好”。
程天楚走后,小吃街的路口又重新通暢了起來。
徐鶴棲跟在林語笙身后,他看著這里的環(huán)境,這里多是街邊攤,不干凈的招牌,滿地的瓜子花生皮,糙漢圍在小桌旁大聲拼著酒,甚至老板招待客人的語言都都十分粗俗。
林語笙輕車熟路地來到一家寫著麻辣小龍蝦的招牌下,在滿地的瓜子皮里找空,坐在正方形的矮桌旁。
旁邊一桌人喝得正歡,罵得也正歡。
徐鶴棲聽著老板放著的廣場舞曲,坐到她對面。
這兒的老板娘早就認(rèn)識她了,朝后廚喊了一聲“照例”,卻被林語笙歉意笑著喚回來,“不好意思啊,嬸,今天我朋友來,再加一碗米飯,一盤拍黃瓜吧?!?p> 徐鶴棲手里拿著那份油膩膩的菜單,看著上面的招牌龍蝦竟然比有的炒菜還便宜,似乎有稍許的疑惑。
林語笙從筷子筒里拿出兩雙一次性筷子遞給他一雙。
徐鶴棲放下菜單,拿手紙擦了擦玻璃杯,分別給兩個人倒了水。
街燈通明。
大朵的光暈映下來,把兩個人的影子鋪得長長的。
林語笙環(huán)著手臂,將雙臂放在小腹上,微微低著頭。
不一會兒,她聽見他試探般的詢問,“你最近…怎么樣?”
他在她面前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會傷害到她。
他可以把她當(dāng)成珍寶對待,可她呢?
她不過是腳邊的一粒沙。
林語笙自知牽強(qiáng)地笑著,“最近還好啊,你呢?學(xué)生會挺忙的吧?”
“還好。”
兩人這樣一句又一句地閑聊著,扯著天南海北,直到那碟龍蝦尾上桌。
林語笙拆開筷子,微微笑著做了個‘請‘的手勢。
她嘴里扒著飯,見著徐鶴棲伸筷碰向邊上暗紅色的龍蝦尾時,她抬手輕輕壓住了他的手背。
“這個你最好別吃。”
林語笙重新拿出一副筷子,將沉色的龍蝦尾挑到自己這邊來,用筷子劃了一條界限,
“你吃那邊的,這邊不大新鮮?!?p> 她說笑道,“我半個月前吃的時候身體還不適應(yīng),總拉肚子,現(xiàn)在好多了。身體反應(yīng)沒那么嚴(yán)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