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語笙覺得自己特別清醒。
夏立比自己要優(yōu)秀很多很多,還是徐鶴棲的左右手,她自己瞎想什么有的沒的,實在有些可笑。
是她中途莫名其妙插進來,胡亂想一通。是時候終止這場鬧劇了。
本以為能像自己想象中那樣走個干凈,下一秒,手腕卻被牢牢桎梏住。
眾人一陣嘆息聲中,她被那人牽制著,來到角落。
她從未見過這樣的徐鶴棲,臉色黑的可怕,聲音低沉得像壓抑的獅子一樣。
“你亂點什么鴛鴦譜呢?!?p> 林語笙吸了吸鼻子,笑了,“這不是挺好嗎?”
徐鶴棲也不知道為何自己這么煩躁,當(dāng)下他只得放開她的手,林語笙的腕被捏出一條很深的紅印。
“抱歉?!?p> 他一聲道歉,與她錯身而過。
林語笙快步繞開餐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冷風(fēng)吹得她頭疼,難受得想哭一會兒。
“挺好的?!彼睦锬胫?,她還是林語笙,那個什么改變都沒有的林語笙。
這樣最好。
第二天林語笙獨自一人提著行李箱,乘著高鐵回家。
她家在不遠的縣城,父母都是希望工程的教師,那里還殘存著潺潺泉水,夏天滿山遍野開滿野花的小山,是個難得樸素自然的地方,
下了高鐵,換乘大巴,一到縣城口,一群臉黑紅黑紅的小孩帶著水果嘰嘰喳喳地圍到她身邊來。
“小笙姐姐,我今年會了可多單詞了?!?p> “姐姐姐姐,我也是,我知道小貓怎么拿外文說了?!?p> “姐姐…”
陸思瓊叼著根煙笑著拎起望林語笙身上撲的小孩,“知道你們有進步…你們小笙姐姐才回來,讓她休息一會兒啊?!?p> 陸思瓊替林語笙拿過行李,兩人跟在蹦蹦跳跳的孩子后面。
“陸思瓊,你不怕你爸打你啊?!?p> 她指了指她嘴里叼著的煙,“陸叔都因為這事兒打過你幾回了?”
“我可不怕那個,反正今年過年我就準(zhǔn)備跟家里坦白出柜了,我還怕他那些個軍法?”
林語笙扶額長嘆一聲。
林家和陸家老爺子是戰(zhàn)友,兩家子里幾乎所有人都是“兵二代”,只不過林語笙家這一支沒走舊路,另辟蹊徑當(dāng)了老師。
當(dāng)年爺爺還是挺反對這事的,覺得林家就是粗人聚集地,還是老老實實別出去誤人子弟。
最后還是奶奶叫板同意了,覺得出個書香門第的后人挺好的,能改改這**子的血統(tǒng)。
陸思瓊漫不經(jīng)心地溜達著,不過一會兒,看見自家四合院門前一姑娘跟著幾個野小子打柿子。
那姑娘穿得暖乎乎的,乍一看還有點民國風(fēng)。
“桐桐?”陸思瓊回頭把行李重新遞給林語笙,過去給人家捂手,林語笙候在原地直笑她重色輕友。
那邊倆姑娘卿卿我我夠了,拎了一大袋柿子朝她招手。
“堂姐,伯伯聽說你回來了,特地做了拔絲地瓜,快進來趁熱吃?!?p> 林語笙揉了揉她頭,跨入門檻之前忽地想起什么又怒視陸思瓊一眼,林清桐比她小兩歲多,還是高中生,陸思瓊這廝得有多混蛋,把一小姑娘掰彎了。
陸思瓊訕笑著,到底沒敢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