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回來了,那就好好的呆幾年?!?p> 李留金看著李安的臉笑道,他知道李安因為身體的原因,所以不能在一個地方呆得太久。
而且他也知道,自己快死了。
李安看人看得極準(zhǔn),這一點他深有體會。
還記得當(dāng)初呆在李安身邊時,李安正好是宮里有名的太醫(yī),專門為慈禧老佛爺還有溥儀小皇上看病。
那時候?qū)m里的太醫(yī)并不全是專門服務(wù)皇親國戚的,還有一小部分是京城有名的大夫,李安就是其中之一。
但凡是請李安看過病的人,都知道他的厲害,他說誰活不過第二天,那么這人就一定會在第二天斷氣,說活不過一個月,那就一定是在一個月最后一天死。
當(dāng)代神醫(yī),不外如是。
李安說他活不過三年,所以他回來了,對于這一點,李留金深信不疑。
要是換成其他人,被別人說活不過三年,恐怕已經(jīng)跳起腳來罵了,但是李留金卻并不生氣。
他活得夠久了,這一輩子也沒有白活,所以他非常滿足,甚至于沒有什么太大的遺憾。
看著李安那年輕的面龐,李留金并不羨慕,他敢打心里說是這樣的。
生老死,是人的一個過程,而死亡,正是為這個過程畫上了一個終點,有這個終點在,人這一輩子才算是最完美的。
但是李安并不完美,他甚至于不算是人,只是經(jīng)歷過太多和大多數(shù)人一樣的經(jīng)歷而已。
正是因為經(jīng)歷了太多一個正常人無法經(jīng)歷的事情,導(dǎo)致他沒有了一個正常人所擁有的幸福。
長生不老在絕大部分人眼里是一個至高無上的心愿,而李留金卻并不在這絕大部分人之中,他個人認(rèn)為,長生不老實際上是一種最嚴(yán)酷的懲罰和最深刻的痛苦。
當(dāng)初他和李安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李安就曾經(jīng)問過他這個問題,而那個時候,他的回答就是這樣的。
所以他成為了李安為數(shù)不多甚至可能是唯一的一個真心的朋友。
“好,那就好好的呆幾年。”李安點點頭回應(yīng)。
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注意,車隊并沒有在東華門停留太久,就拐彎上了西大街。
天色漸漸的暗淡了下來,今天的車隊事件或許會引起帝都人民的關(guān)注,但是在這人山人海的帝都,要不了幾天,人們就會漸漸忘了這件事情。
李留金住的地方是一個名字叫做豐匯園的小區(qū),不到半個小時就到達了目的地。
進入小區(qū)之后,就剩下兩人慢悠悠的走了,對于這里的安保措施,李留金還是十分滿意的,完全沒必要讓保鏢隨行。
“你的房子我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只不過你這次回來得匆忙,所以昨天才派人去打掃,過兩天才能住進去,今晚就先在我這里將就一下?!?p> 李留金笑呵呵的說道,對于李安的性子他是清楚的,他不喜歡這種富麗堂皇的所謂上層人士生活環(huán)境,相對來說更喜歡作為一個普普通通的老百姓一個人獨居。
所以說是將就一點兒也不為過。
“無所謂啊,你看著整就成。”李安點點頭。
他確實不太喜歡住這種小區(qū)結(jié)構(gòu)的房子,而且還是這種級別的小區(qū)。
這不是擺明了告訴別人老子很有錢有地位嗎,說不定一出小區(qū)門就被各種鏡頭卡擦拍照,這種情況他是最不樂意見到的。
房子并不算高,而且電梯也省力。
李留金熟悉的輸入密碼,隨著清脆的電子聲推開了門。
“爺爺!”
與此同時,門后傳來了一聲響亮清脆的聲音。
……
李若溪剛洗了澡,穿著一件睡裙光著腳跑到玄關(guān)里,看見爺爺走了進來,脆生生的喊了一句,上前去攙扶著。
“咳咳,你這孩子怎么回來了,光著腳也不怕著涼?!?p> 李留金寵溺的笑道,他倒是忘了今天是周六,學(xué)校不上課的。
李安后腳踏進來,便看見了這爺孫和睦溫馨的一幕,輕描淡寫的看了一眼小李子旁邊的女孩子。
因為擋著所以第一時間沒有看見臉,只見烏黑的頭發(fā)垂到腰間,可能是剛洗了澡的原因,頭發(fā)還沒干。
一條青色的睡裙雖然寬松,但也阻擋不住曼妙的身形,細白緊致的小腿裸露在外,其下便是一對小巧的玉足,指甲修剪得精致,還涂了粉色的甲油,更加突出了腳背的白。
感受到身后的目光,李若溪轉(zhuǎn)過頭來,便看到了爺爺身后的李安,兩人四目相對。
“哦對了,忘了和你說,這就是爺爺經(jīng)常和你提到的李安,今天剛從美國回來,我去接他來著,小林應(yīng)該有和你說?!?p> 李留金這才反應(yīng)過來忘了介紹了。
“啊?。?!”
看著李安下移的目光,李若溪愣了一下,隨即臉騰的一下就變得通紅,大叫著放開爺爺朝著里面跑去了。
看著小李子遞過來的詢問的目光,李安聳聳肩不說話,剛才他確實情不自禁的看了一些不該看到的地方,這完全是出于本能而已。
再說剛剛那個角度,加上這女娃揚起來的手臂,不是相當(dāng)于直接給他看了么……
就算她里面真空啥也沒有,李安也根本不感興趣。
……
“吭吭,小林啊,一會兒把客房收拾一間出來,今晚小安就住這里了?!?p> 感受著飯桌上奇怪的氣氛,李留金不由得輕哼了一聲打破尷尬,轉(zhuǎn)頭吩咐保姆。
“不行!”
李若溪當(dāng)即大喊反對,一想到剛才李安那下移的目光,她臉就忍不住發(fā)燙,隨即便將李安列為了下流無恥之徒。
“若溪,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不行的?”李留金瞪了一眼自己這孫女。
李安看了一眼沒說話,自顧自的吃著飯,從李若溪眼睛里傳遞出來的厭惡,他當(dāng)然知道自己在后者心目中的形象,不過他卻并不在意。
雖然說這女娃娃長得還不錯,但是卻根本無法讓他產(chǎn)生什么別的心思。
就算是換成一張引烽火傾國城的臉,他也不會多看一眼的。
“爺爺……”
李若溪弱弱的撒嬌道,爺爺發(fā)話,她知道李安今晚住這里已經(jīng)是板上釘釘?shù)氖虑榱?,而且對于李安她也知道的,說不定以后會一直住在這里,兩個人的身份關(guān)系也就是兄妹。
想到這里,雖然心里不舒服,但也不再反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