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的,爆漿式的黑暗!
忽的,轟炸式的亮白!
沉浸在昏迷世界中的王必雷,正在用他那不怎么發(fā)達的大腦承受著這兩種極端的交替刺激。
他感受不到任何疼痛,但卻覺得自己的腦袋里像停了一架飛機。
螺旋槳正在高速旋轉(zhuǎn),瘋狂的攪拌著他的腦漿,無比的眩暈和反胃是從心的感受。
他感覺自己的眼球在眼眶里激烈的鼓動跳躍呼之欲出。
一股外力在不停的擠壓他的耳膜勢要破裂。
他忽而聽到自己的五臟六腑、肌肉、以及大于肌肉的脂肪肉,在發(fā)出篤篤篤的聲音。骨頭也發(fā)出咔吧咔吧的響動。
導(dǎo)致王必雷有這些異樣感受的是懸浮在他身體之上的一大團電波。
它們誰都不服誰的擠在一起,在圓形、三角形、平行四邊形這三種形態(tài)間來回扭變,過程中還不停的刺啦啪啦爆著火光。
此時,王必雷隱約聽到一個帶有濃重豫語口音的男人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咦~俺滴親娘哎,這老些妖力波都得用在這龜孫身上,俺滴小心臟撲騰撲騰疼滴很吶!嗚嗚嗚~算了,為了鬼地方,也為了俺哥,給他就給他吧,麻溜去吧,妖力波!”
收到指令的電波疾速分離成一條一條,排著隊咻咻咻鉆進王必雷的鼻孔。
然后順著他的鼻孔去向他的每一條神經(jīng),每一個細胞,每一根血管,最后像膠布一樣粘在上面,吸收融合為一體。
漸漸的,王必雷覺得自己充滿能量,是一種可以捻石碎鐵,排山倒海的能量。
除此之外一股更為巨大的能量在向他的胯之下涌去。
“嗯,來勁了!”
巨大的能量融合進王必雷胯之下后,他大吼一聲,眼睛猛然張開,握緊雙拳,蹭的從大鍋里站了起來,一下就從昏迷狀態(tài)躍升到了雞血狀態(tài)。
“我感覺自己滿滿的正能量,我要做好事,就從現(xiàn)在開始,啊呀!我控制不住了,我要扶老太太過馬路,我就是要扶老太太過馬路,耶穌也攔不住,我說的……”
王必雷不怕聲帶撕裂的大吼著,像一個難以治愈的精神患者用盡全部力氣,吼聲可謂驚天地泣鬼神,無邊的宇宙都因此而顫抖。
這架勢把站在王必雷面前的白石可樂,和另外一個跟白石可樂長得一模一樣的男人吵的趕緊捂住耳朵,兩臉無奈。
王必雷嗷嗷的喊了好一陣才消停下來,這才有功夫和站在他面前的白石可樂打招呼。
“誒,老師,原來你在這里啊!”笑容滿面的王必雷呲起一口大白牙。
白石可樂朝王必雷翻了個白眼,張開嘴試著發(fā)出聲音,但咔咔了兩聲后還是選擇了閉上嘴巴。
“老師,你怎么不說話?是現(xiàn)在流行不說話?”王必雷瞅著白石可樂一臉懵。
“咦~恁傻呀,看不出恁老師嗓子發(fā)炎失聲了呀!”旁邊長得跟白石可樂一樣的男人娘里娘氣的說。
王必雷一看那男人,驚的眼珠子都要飛出來了。
他一會瞅瞅白石可樂,一會又瞅瞅那男人,只覺眼都要花了,難以置信的表情鋪滿他整張臉。
“兩個……一模一樣的……老師?復(fù)制粘貼的?”
“咦~恁這孩子胡咧咧個啥嘛,啥復(fù)制粘貼啊,俺倆是雙胞胎兄弟,他是俺哥,俺是他兄弟白石可笑,也就是恁個鱉孫的師叔,懂了木?恁瞅瞅恁個傻樣吧!”
白石可笑伸出蘭花指在王必雷的鼻尖上輕點了一下,收回手輕掩嘴巴發(fā)出嘿嘿幾聲嬌笑。
白石可笑這一舉動把王必雷膈應(yīng)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是這樣嗎?”王必雷不敢相信的把眼看向白石可樂。
白石可樂點點頭。
王必雷眼一亮。
“哇!還真是呢,老師還有同胞兄弟呢!都這么帥,可想師奶奶和師爺爺?shù)幕蚴嵌嗝吹膬?yōu)良,嘿嘿嘿,不貧了不貧了,師叔,初次見面,以示尊敬,晚輩給您拜一個,師叔好!”
王必雷恭敬地朝白石可笑一拜。
“咦~這孩子還挺懂禮貌嘞,不孬不孬,也不枉俺給恁那么多的妖力波咧?!?p> 白石可笑說完,偷眼一看王必雷,又發(fā)出嘿嘿幾聲嬌笑。
“妖力波?什么妖力波???”
王必雷把眼看向白石可樂,希望他能給出答案。
白石可樂無奈發(fā)不出聲音,拿起手在王必雷面前比劃了一通。
王必雷一臉懵,隨即把目光看向白石可笑。
“師叔,老師他說的什么?”
“咦~恁這孩子,恁老師比劃的啥俺咋知道,恁這不是逼著柳樹要棗吃嘛!恁要俺說恁什么好,恁明知道恁老師他失聲咧,咋就是逮著他問尼。
師叔告訴恁呀,這妖力波呀就是激發(fā)恁體內(nèi)妖之力的催化劑。
畢竟恁是人,不是妖,一般妖的體內(nèi)都是自帶妖力波的,所以不用灌輸就可以直接修煉產(chǎn)生妖之力。
而人卻沒有,要是人修妖的話必須往體內(nèi)灌輸妖力波,再修煉才能產(chǎn)生妖之力,俺這樣講夠詳細了吧?懂了木?”
王必雷連連點頭,表示徹悟。
“怪不得我覺得我體內(nèi)此時能量無限,有使不完的勁呢,原來這都是妖力波在作用啊,謝謝師叔給我的妖力波?!?p> “咦~甭客氣,都是一家人?!卑资尚]揮蘭花指,抿嘴一笑。
“師叔,再多問一句,你給我的妖力波是你身上的還是我老師身上的?”王必雷滿臉好奇。
“咦~傻孩子,俺和恁老師身上的妖力波是恁能吸收得了的?
俺倆可都是妖力值70級的妖,妖力波波能在幾十萬伏,也就相當(dāng)于幾十萬伏的電壓啊。
如果放恁身上,恁還不得原地爆炸,電成人渣了?憑恁現(xiàn)在的體質(zhì),恁也就能吸收妖力值4級以下的妖的妖力波咧!
再者說了,這妖力波能隨便輸給別人?這玩意就跟心臟一樣重要,沒了妖力波就等同于沒了心臟,沒了心臟咋還能活呀!”
白石可笑說完,白石可樂用胳膊肘頂了他一下,向他使了個眼色,意思是嫌他多嘴。
王必雷一臉震驚。
“這么說,我得到了這些妖力波,那么就等同于害死了一個妖?”
“咦~師侄呀,怎么能是害死的呢,本來那只妖也已經(jīng)死了,這樣俺才把它的妖力波取出來的,要是俺不取的話就算讓別的妖看到它們也會取的。
所以恁別多想了,好好利用這些妖力波修煉妖之力,提升妖力值,為你老師買金嫂子喉片治嗓子才是你應(yīng)該想的?!卑资尚φf完,很尷尬的笑笑。
雖然白石可笑這么解釋,可怎么能讓王必雷一下就遺忘腦后,避而不想呢?
畢竟他身上的妖力波本是別的妖身上的,如今輸入他體內(nèi),這跟竊取又有什么兩樣呢?
就這時,王必雷的腦海里突然回想起了他被大西瓜砸暈之前的事情。
一片漆黑中,他被一個叫流星的妖妹子抓住腳踝,然后流星就開始對他嘰里咕嚕的講一些讓他感到稀里糊涂的話。
之后就因為帥不帥這個問題,然后被流星踹了一腳,碰到崖壁,觸發(fā)危險。
數(shù)不清的仙人球從天而降,流星飛身而出護住王必雷。
然后那些仙人球就全部飛扎到流星身上……
難道流星被那些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東西的東西砸死了?
想到這王必雷心頭猛的一震。
難道師叔說的死了的妖是流星?我身上的妖力波其實是流星的?
這還用疑問嗎,不是她還會是誰?
可惜了,她是那么的突出……
雖說當(dāng)時是她踢我一腳才觸發(fā)的危險,可后來又是她護住的我啊,不然死的肯定是我呀。
這么想來流星這妖妹子也是對我有大恩大德了呀,就連現(xiàn)在我身上的妖力波都是她的。
回過頭好好想想,妖妹子流星除了審美觀有問題以外,其實妖挺好的,挺善良的。
難怪我吸收了這個妖力波之后就感覺正能量滿滿,按耐不住的想做好事呢。
唉!妖妹子這也太可憐了吧……
王必雷想著想著眼圈一紅,難過的低下了頭,他在為流星默哀。
妖死如燈滅,就算我傷心死又能怎樣呢?
就權(quán)當(dāng)我欠妖妹子的,下輩子有機會遇到的話定當(dāng)奉還。
反正妖妹子也死了,那就讓我好好對待她的妖力波吧。
嗯,就醬!
想完,王必雷抬起頭,揉揉泛紅的眼睛,這才剛接白石可笑的話。
“師叔,我知道了,我以后一定會為了老師的嗓子努力修妖。”
白石可樂刮了下王必雷鼻頭,嘿嘿嬌笑道:“咦~真是個好孩子?!?p> 白石可樂講不出話,只能用動作表示。他向王必雷豎了豎大拇指,欣慰的一笑,眼圈也是一紅。
“老師,你這是……”王必雷看到白石可樂泛紅的眼圈,表現(xiàn)出一絲詫異。
白石可笑咂咂舌。
“咦~恁老師指定是聽了恁說的話感動了,而且他又想起恁受的這些危險是因為恁去給他送紙造成的,心里覺得對不住恁了。
大哥,也不是俺說恁,恁明知道恁學(xué)生是人,不像咱們妖有可以看清鬼地方周圍環(huán)境的妖眼,恁咋還放心讓他去給恁送紙呢?
俺就在閃亮洞離恁又不遠,恁招呼俺一聲不行啊?好在恁學(xué)生平安無事,不然恁還能指望誰去給恁弄金嫂子喉片?恁說恁到底是咋想的吧,真是有毛??!”
白石可笑劈頭蓋臉的把白石可樂責(zé)怪了一頓。
白石可樂低著頭一聲不吭,當(dāng)然他也沒機會吭聲。
王必雷連笑幾聲,趕忙擺手說:“沒事沒事的,我沒事的,師叔你……”
還沒等王必雷說完,白石可笑又把炮眼對準(zhǔn)了王必雷,他臉一黑,嚴肅的說:
“恁個龜孫別以為俺是替恁打抱不平咧,恁比恁老師也好不了哪里去,連數(shù)數(shù)和立定跳遠這么簡單的操作都整不明白,恁還好意思說恁是接受過九年義務(wù)教育的?一看恁就是那種老師站講臺上講,恁趴桌子上睡的學(xué)生,沒出息!”
王必雷委屈巴巴的喃喃道:“師叔,可我什么都不記得了呀?!?p> “咦~失憶了不起啊,失憶恁驕傲哇,恁說恁什么都不記得了,那咋還記得如何拉翔放屁?。〕晒φ哒以?,失敗者找理由,好好反省吧恁!”
白石可笑氣的吹胡子瞪眼,不停的擺著蘭花指。
王必雷和白石可樂低著頭站在原地,像闖了滔天大禍,必死無疑的罪犯。
冷場了一段時間后,王必雷怕繼續(xù)冷場下去脖子會面臨僵掉的危險,于是慢慢抬起頭,聲音微弱地問道:
“對了老師,因為我后來被砸暈了,沒給你送成紙,不知道你之后是怎么解決的呢?”
白石可樂一聽,臉?biāo)⒌囊患t,低著頭轉(zhuǎn)身向洞口走去。
“咦~恁這孩子啥也問,俺就這樣告訴恁吧,恁老師為了救砸暈的恁犧牲了他最后一條內(nèi)褲,明白了,懂了木?”
白石可笑怒意全消的搖搖頭,滿臉可惜。
王必雷眼含熱淚,感激不已的望著白石可樂離去的背影,嘴角一頓抽搐。
“老師,你能為我做出如此大的犧牲,我還有什么理由不好好修妖呢,放心吧老師,我一定會在很短的時間內(nèi)把妖力值修到2級?!?p> “咦~好了好了,恁這孩子還哭上了,以后好好修妖就是了,來,讓師叔給恁擦擦眼淚?!?p> 白石可笑說完面露笑意,伸出翹著起蘭花指的手,為王必雷拭去滾燙的淚花。
隨后在白石可笑的強制性提議下,無奈的王必雷與白石可笑手拉手,面對面的坐進大鍋里談起了理想。
白石可笑說等他哥嗓子好了他就可以離開鬼地方了,然后去到一個可以改變自己的地方,達成自己的理想,最后還來了句做女妖挺好。
王必雷沒有嘲笑他,而是由衷的佩服他,佩服他居然可以有平之和不群的勇氣。
談著談著,王必雷突然想起了之前被白石可樂拍了一下肩膀,喊了句一拳一個嚶嚶怪就定住不動的阿嬌。
此時阿嬌已不在熒光洞,她到底去了哪里呢?
于是王必雷好奇的問白石可笑。
“師叔,驢臉大嬸呢?”
“咦~恁是問嚶嚶怪阿嬌吧?”
“沒錯師叔,就是她?!蓖醣乩c點頭。
“哦,她被俺哥放洞口外頭了?!?p> “為什么放外邊?。俊?p> “還能為啥,辟邪唄!”
洞口外,嚶嚶怪阿嬌像雕像一樣安靜的站在那里,左手比了個耶的手勢。
那個小子真酷
兄弟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