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北北坐到床前,將床頭那碗已經(jīng)不燙的粥又端起來吹了吹,舀起一勺送到大小姐嘴前。
越簡謠卻盯著那勺粥只出神,不張口。
無奈宋北北只能又把勺子扔回粥碗,讓丫頭們撤掉,晚些再換上新的。
大小姐自接到消息后接連幾日都是如此,宋北北嘆了口氣,揉著發(fā)脹的腦袋走到屋外透透氣。
她已經(jīng)接連好幾天沒有好好睡覺了,只能趴在床邊打個盹兒。畢竟主子睜著眼呢,自己睡怎么能行,滿屋子的丫頭來來去去的也不是擺設(shè),見了如此伺候,以后說話一準(zhǔn)沒有威信。
于是她困意太強時就站起來,結(jié)果驚奇的發(fā)現(xiàn)站著居然也能睡著。
“你干脆別回來得了?!?p> 她靠在大小姐閨房門的右側(cè)沖著空蕩蕩的院子說話,語氣就像是正在賭氣的小媳婦。
“王君讓我回來報信?!?p> 門左側(cè)一襲黑衣,懷中抱劍的瘦高男子挺敷衍的回應(yīng)。
她倆隔著一個門框的距離。
“這樣的信兒還是別報了,光報喜信就可以?!?p> “王城有專門報喜信的公公,輪不到我?!?p> 她撇嘴往右側(cè)挪動兩步,離他遠(yuǎn)些。
“大小姐怎么樣?!痹坡灞凰呐e動吸引了注意力,扭頭斜眼看向她。
“你不會自己去問?!?p> 云洛嘴角牽起不可察覺的笑意:“是否有緊急情況下可以使用的信函或物件?”
宋北北悵然的搖頭。
她今日穿了一件淡藍(lán)色繡銀線印花小褂子,頭發(fā)在右側(cè)隨意扎了一個發(fā)髻,髻上一根及其簡單的同色花型簪子,額前幾綹劉海兒。
盡管臉色不是很好,略顯疲憊,但依然是俏麗靈動,好似林間小鹿。
“什么東西是能在失去聯(lián)系的情況下來使用呢,像小說里那種的笛子樂器,在附近吹奏一段,還是放個通訊煙花信號彈……”
云洛臉上的狐疑逐漸加深,對聽到的好些詞不是很了解,但自打旁邊這個姑娘從池塘里滾過一圈,就沒有恢復(fù)正常過,便只當(dāng)她是說胡話,沒有追問。
“大小姐精神好時,再問問,也許對找到領(lǐng)將能起關(guān)鍵作用?!?p> 宋北北背靠著墻低下腦袋往左邊瞅他,是個古怪精靈的樣兒,云洛見她不吭聲,又轉(zhuǎn)過臉來看她,兩人對視了一下,雖立馬扭過了臉,但互相臉頰都泛起點點紅暈。
“對了。”
她兩步行到門左側(cè),同他并排站著,這個距離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青草香,開口問:“秋秋是不是你帶走的?!?p> 只見他瞇起眼沉聲:“誰是秋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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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可真好啊,又是一個艷陽天。
宋北北靠在椅子旁邊,一個接連一個的打哈欠。
轉(zhuǎn)眼又過了好幾天,越簡謠已經(jīng)不再整日躺在床上,而是能到謠月堂的正廳里坐一會兒,也能去小花園走幾圈了。
但睡眠時間依舊很短,一閉上眼就仿佛能見到父親被活捉時慘厲的景象,于是強打著精神不肯睡。
小丫鬟宋北北反復(fù)勸慰,非常時期,沒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越簡謠都沒怎么聽下去,但是比起沒說,總強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