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忘憂·好夢難圓
“周言被丐幫的人帶走了,今天開始學(xué)習(xí)怎么管理侯府?!焙顮斅牭剿M(jìn)來的腳步聲,頭也不抬的說道。
楊瑾臨低眸,得知周言被接回丐幫了,心里多少松了一口氣。
“我知道了?!睏铊R回答。
侯爺?shù)囊暰€這才從案桌上看到他的身上,看到自己兒子面色沉穩(wěn),心情好了些。
“過來看看這個(gè),你當(dāng)如何處理。”把人叫到旁邊,遞了一張東西過去。
……
“你爹怎么還未歸家,這天色都這么晚了?!泵缷D坐在大廳里有些著急,心中總覺很慌。
楊瑾臨連忙安慰道:“娘你先別急,許是耽擱了些,再等等?!?p> 雖是這么說,可楊瑾臨也覺得有些不對(duì),因?yàn)閷?shí)在是有些晚了。
“對(duì)對(duì),一定是耽擱了?!泵缷D也自己安慰自己,壓住了心悸。
“您先回房歇息,我在這等著好嗎?”楊瑾臨感覺到娘親的疲倦,勸著她。
“娘不累,在等一會(huì)。”
“兒擔(dān)心您,我等著就好,你先休息好不好,娘親不想我難受吧?”楊瑾臨佯裝難受得不行的樣子,逗笑了美婦。
“你呀,好了好了,聽你的便是?!迸牧伺乃氖直?,扶著紫株回房。
楊瑾臨又等了好一陣,杯中的茶水都已經(jīng)涼了。
手里扭動(dòng)著周言當(dāng)初給的小玩意,之前回來沒時(shí)間擺弄它給放到一邊去了。
現(xiàn)在人不在京都了,倒是有幾分想念,想起了這東西,想要看看里面裝了什么。
隱約聽到了一些吵雜,起身走出大廳,正好看到急匆匆過來的人。
“少爺!少爺,侯爺……侯爺不見了!”
是守門的人,身后跟著腳步不穩(wěn)的管事。
楊瑾臨聽到這話,手掌下意識(shí)握緊,因?yàn)樘^用力,被手心的小玩意給扎了進(jìn)去,滲出了幾縷血色。
“什么叫做不見了,活生生的人如何能不見了?”手指都在顫抖,似乎想到了什么,卻仍舊不敢相信。
“楊公子,我們帶人趕到時(shí),長春侯已經(jīng)不見人影,侯府的侍衛(wèi)已經(jīng)死亡,可見兇手武功之高?!本┏堑难残l(wèi)領(lǐng)頭也來了侯府,是他帶著消息過來的。
京城中的巡衛(wèi)也是禁衛(wèi)軍的一部分,他們抵達(dá)現(xiàn)場的速度不算慢,可兇手連人影都沒看見。
看著沉默著的楊瑾臨,領(lǐng)頭有些可憐這個(gè)世家公子了,聽聞前陣子才及冠,這家中的主人又生死未卜。
楊瑾臨更加握緊了一下手掌,掌心的刺痛令他清醒了些。
“我知道了,多謝您的消息,管事先送這位大人出府?!睏铊R臉色冷峻的安排事情。
讓人不要聲張,娘親才回去睡了,還不能讓她知道。
遣散了人,身邊只剩下了商陸兄妹。
商枝眼底擔(dān)憂,小心的說的:“少爺……侯爺福人自有天相,您別……”說道最后,自己都帶了幾分哭腔。
這話自己都不信,更何況少爺呢?
楊瑾臨沒有回應(yīng),站了許久,像是僵硬了的石雕。
深夜的風(fēng)寒涼,就連楊瑾臨的手腳都帶著寒氣。
“你們也下去吧,我去書房待會(huì)。”聲音有些啞,明明聽不出什么情緒,卻讓人覺得很難受。
宛如心臟被狠狠地揪住了一般,痛的喘不過氣來。
商陸拉住想要說話的商枝,搖了搖頭,帶著她下去了。
楊瑾臨慢慢的走向書房,坐在案桌旁,低著頭看著臺(tái)上的文書。
好一會(huì)才松開了握著的拳頭,掌心里的小玩意被鮮血侵染,鮮紅色在燭光下刺目。
將東西放在桌上,伸手有些急的翻著桌上的文書,整齊的文書被翻得亂七八糟。
沒有。
有找了一下旁邊書架上的書,典籍都被丟到了地上。
沒有。
沒有。
一個(gè)人在書房翻找著東西,手掌上的血跡染了上去,整個(gè)人像是瘋魔了一般。
能找的都找了一遍,卻還是沒找到什么。
“一定有的,走得那么突然,怎么會(huì)沒有,到底放在哪里,在哪里……”嘴里小聲的呢喃著,像是一縷幽魂的話語。
有些頹敗的坐到地上,扯了扯嘴角,表情似哭非哭。
陡然看到一本翻開的書頁似乎有什么不同,伸手拿了過來。
一張輕薄的紙頁飄落。
吾兒:
若是爹那天不在了,你定要管理好侯府。若是這天來了,爹相信你會(huì)看到這信,你娘身子越發(fā)虛弱了,爹的事你能瞞便瞞著你娘。
我若出事,許是和梁家有些關(guān)聯(lián),這些年來二皇子拉攏的人更多,朝中威望慎重。太子體弱,但可不傻,爹不在了,你找機(jī)會(huì)和太子接觸,將你房中書架上白底青花的花瓶中拿出我放在里面的東西,交給太子,二皇子注定登不了王位。
最后,自己要小心。
爹留。
短短的幾句話,占據(jù)一頁紙還有空余,卻把所有的事情交代清楚。
空坐在地板上許久,眼眶有些紅,眼底爆發(fā)出恨意與戾氣。
“梁家,二皇子,呵呵。”
起身拿過燭火,將紙張燒毀。
難怪最近爹將侯府所有東西都交給了他。
這是心中有猜測了。
往著案臺(tái)那邊,前夜他爹還坐在那里的,現(xiàn)在人卻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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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書房的房門被敲響,商枝的聲音傳進(jìn)來,“少爺,夫人找您,您別自己呆在里面啊,侯爺不在了,夫人只能靠您了,您不能有事的啊。”
說著自己眼淚嘩嘩的留了下來。
這老天怎么不開眼的,少爺才及冠多久,就糟了這事!
楊瑾臨站起身,身上帶著濃重的寒氣,一夜未眠,眼睛通紅。
打開房門,聲音嘶啞難聽的說道:“叫人進(jìn)去收拾,我先回房,你去和娘說一聲我一會(huì)過去?!?p> 商枝看著離開的少爺,心中也是難過,往書房里看了一眼,滿地狼藉,又想到少爺剛出來是眼紅如泣血,眼淚又在眼眶里打轉(zhuǎn)了。
“哭什么,少爺會(huì)挺過來,你現(xiàn)在先去夫人那邊?!鄙剃懽哌^來看到她眼眶的淚水,難得的說了一串話。
“哥……”商枝抽了抽鼻子。
“都會(huì)好的?!鄙剃懹眯渥硬亮艘幌滤难蹨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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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瑾臨回房,沒來得及整理自己,而是大步走到書架前。
拿起那白底青花瓶,松手砸落在地。
沒命令守在門外的下人都驚了,又想到剛才少爺?shù)哪?,都不知道因?yàn)楹问隆?p> 也不敢敲門觸霉頭,低頭裝聾作啞。
昨夜的事情除了管事和守門的下人,府中其他人還未知曉,免得府中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