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你都記得呀。哦，對了，我可把我的事都告訴你了，你的故事我可一點(diǎn)都不知道哦！”
我切著披薩嗔怪地看了他一眼說。
陸濤把杯子里的酒一飲而盡笑著對我說：
——“嘿嘿……我有故事你還有酒嗎？”
——“這容易！服務(wù)員！”我向侍者招招手。
我把菜譜遞給陸濤得意地說：
——“下酒菜你自己點(diǎn)，啤酒管夠！你放心，今天我請客，這次絕對不是AA制，誰讓我今天掙錢了呢！”
——“我們經(jīng)理說了，您這桌可以打八折?！狈?wù)員討好地說道。
——“哈哈哈……那我就不和你客氣了！”
——“你要把我當(dāng)朋友就別客氣！”我說。
我給自己也點(diǎn)了兩盤子色拉和一杯扎啤。
我舉起啤酒杯對陸濤說：
——“其實(shí)，我一直想對你說，那次慶典上的事真的很抱歉。我挺后悔的……我當(dāng)時要是忍一忍就不會有后面的事了。我這個人總是一根筋，做出來的事確實(shí)很不得體。唉！……要不是你來替我打圓場……真的謝謝你！陸濤。”
陸濤笑著和我碰了一下酒杯，表情很是風(fēng)輕云淡地說：
——“這件事你真用不著放在心上。其實(shí)，最早我能給王總做助理，很主要的原因就是我可以為她擋酒。比那次喝得還多的時候，還真有不少呢！”
——“哦，王總你們還有聯(lián)系嗎？”我問。
聽到這話，陸濤看著我笑了一下說：
——“沒有。還是小白告訴的我，她好像移民新西蘭了。我想就連劉總也未必了解她如今的狀況。”
——“呵呵……要說咱們以前那個集團(tuán)還真挺邪門的。當(dāng)時，你總不在公司里，我還挺奇怪的呢。哦，還有劉總，我也弄不清他和蘇總集團(tuán)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我說
——“現(xiàn)在弄清楚了？”陸濤狡黠地問道。
——“嘿嘿……叫集團(tuán)，其實(shí)就是個皮包公司搭了個花架子，那些什么亂七八糟的股東身份，還有到處掛名的分公司，簡直都是些笑話。嗯，我也沒見過有你這樣的總經(jīng)理助理。”我說。
陸濤吃著披薩笑而不語。
——“噢，你如今還和劉總一起共事嗎？”我用叉子攪著盤子里的沙拉問。
——“我離開他們公司兩年了，如今在一個房地產(chǎn)開發(fā)公司做銷售經(jīng)理?！标憹f。
——“原來高升了！那恭喜你了，陸經(jīng)理！嘿嘿……我就覺得賣房子才是你的主業(yè)。《安加拉》的那些業(yè)務(wù)和你都不沾邊?！蔽倚χ完憹隽讼戮票?。
——“你還真說對了，我對國際貿(mào)易一竅不通。”
陸濤一邊和我碰著酒杯一邊笑著說道。
——“你是怎么當(dāng)上王總助理的？”我問。
陸濤看了我兩秒鐘笑了，說道：
——“琳娜，我不像你們都是海歸，博士什么的。我讀的建工學(xué)校，也就是一個中專。專業(yè)是工程造價，最早就是劉總他們單位的一個小技術(shù)員。我那時的工作就是天天在工地和工人打交道。你能想象那種工作環(huán)境嗎？”
——“能！我也在工地上工作過一陣子呢！”我說。
陸濤看我的眼神有些疑惑。
——“我是在俄羅斯大使館的改建工程里做過工程指揮的助理，負(fù)責(zé)和中國的工程隊(duì)進(jìn)行溝通。”我解釋到。
——“哦，要是那也算工地的話?！标憹酥票Φ?。
——“怎么不算工地？那里可臟呢！每次去我都要戴口罩?！蔽艺f。
陸濤笑著不再和我爭辯，他把一杯啤酒喝干了，目光看向湖面回憶般地說道：
——“一次，劉總請王總吃飯，他帶我和另一個技術(shù)員一起去的。他們具體談什么我有點(diǎn)記不清了，或許，我那時就沒怎么搞清楚，他們在談什么。我隱約記得，好像是王總給劉總引薦了一個投資商。那時，我只知道王總是負(fù)責(zé)房屋銷售的。
后來，他們就合作了。
王總說她忙不過來，我就被劉總派過去幫她。
你也知道王總有多敬業(yè)，她對助理的要求也很嚴(yán)格，不過，她也確實(shí)教會了我很多。沒有王總的栽培也沒有我的今天?！?p> 陸濤叫服務(wù)員又上了幾杯扎啤。他看著我有些激動地說：
——“這次來BJ我還想起王總了，我甚至想去咱們集團(tuán)以前租的大廈去看看。一轉(zhuǎn)眼都有三年了吧！
如今我甚至不知道王總到底在什么地方。今天，見到你，琳娜，我就在想，是不是我們每一個人之間的緣分早就定好了？”
陸濤的話讓我也地感慨萬千。
陸濤接著說：
——“你今天穿的衣服，讓我一下子就想到我那次約你出去玩，你當(dāng)時的裝束了，就連你剛才拍廣告時那裙子的顏色也和那晚你同我聊天時你穿的那件體恤的顏色一樣。說實(shí)話，我很少對女孩的服裝有什么印象，可是卻記住你穿什么了?！?p> ——“剛才那個是你女朋友嗎？你們鬧別扭了？”我問。
陸濤的臉轉(zhuǎn)向湖面，他眺望著遠(yuǎn)方，眼神迷蒙。過一會兒說道：
——“她是我前女友?！?p> 聽他這么說，我有些尷尬，不自然地咧了一下嘴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陸濤看向我，忽然笑了，他說：
——“琳娜，我一直有種感覺，好像那些世俗的人和事對你一點(diǎn)困擾也沒有，你對待周圍人的感覺就象個孩子，不像你這個年齡的女人的態(tài)度，你這是怎么做到的？”
我不解地看著他，想了想他的問題，笑著說：
——“怎么做到的？這你還不知道？我就是缺心眼唄！”
——“哈哈哈……缺心眼！這個解釋可真權(quán)威呀。我還真不知道怎么反駁你了。不過，要是女人都能像你這樣缺心眼，她們是不是也就會像你這樣，把自己活成仙女！”陸濤大笑著。
——“《仙女》？陸濤你這夸起人來還真沒底線。說我像仙女，你就不怕我飄起來呀？”我揮動著雙手做著飛得姿態(tài)。
——“琳娜，我以前真想象不到這世界上有你這樣的人。”
陸濤盯著我說道。
——“我是什么樣的人??？”我好奇地看著他。
——“你會讓人感覺，自己好像進(jìn)入了另一個世界，周圍的一切都讓你感覺和你之前認(rèn)知的不一樣了。和你說話我好像就不在乎有什么顧忌了，因?yàn)槟銓κ澜绲膽B(tài)度和別人不一樣，也許你看我的角度也和別人不同，我不知道自己為什么和你說這些！”陸濤說。
——“這都是幻覺吧！”我說。
——“是呀，是幻覺，可是，現(xiàn)實(shí)又是什么呢？”陸濤的眼神很是陰郁。
——“我想這種幻覺你對很多人都有過吧！”
我笑著碰了一下陸濤放在桌上的酒杯，然后獨(dú)自品著杯子里的啤酒。
酒杯清脆的碰擊聲似乎讓陸濤回國神來。
他舉起酒杯，看著它表情復(fù)雜地問道：
——“琳娜，你真有興趣聽我的故事嗎？”
——“我就猜想你一定有故事！”我雙手托著腮，滿眼好奇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