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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斯科的浪漫故事

第609章 夢里不知身是客(六)

莫斯科的浪漫故事 薇涅拉 2310 2022-07-26 00:19:58

  不知道是不是由于這幾天我見過太多精美絕倫的著名建筑的緣故,盡管,這里的建筑也很典雅,古樸可卻并未讓我感到震撼。

  我漫步在蘇黎世街頭,有一種特別的情愫在我心中縈繞,我想感受安德烈家鄉(xiāng)的一切,想象著安德烈在這里生活的感覺。

  蘇黎世是中世紀與現(xiàn)代化相結合的城市,市內(nèi)有中世紀時期的教堂尖塔、古堡、噴泉。

  利馬特河兩岸有雙塔式羅馬大教堂、修女院、市政府和許多現(xiàn)代化的住宅、旅館和飯店等。

  目睹周圍的一切,我覺得安德烈的成長環(huán)境和自己想象的很接近。

  蘇黎世湖猶如一彎新月倚在市區(qū)的東南端,長達40多千米,蔚藍色的天空映著碧綠的湖水,片片白帆搖曳著湖上的云彩,郊區(qū)的山谷綠草如茵,林木蔥蘢。

  我久久凝視著湖面,想起安德烈對湖光山色的迷戀,這也許是他從兒時就留下的美好印記。

  入夜了,我從酒店出來,想要看看這里的街景。

  從我入住的酒店到大街需要走一段很長的沿湖的小路,小路兩旁是高大的法國梧桐,傳統(tǒng)的歐洲款式的路燈散落在路面上的光線很柔和。

  小路上空無一人,沿著幽長的小路,我悠閑地散著步,回想著蘇黎世那不算久遠的歷史。

  16世紀,在宗教革命風潮乍興之時,蘇黎世也開始了它文化和經(jīng)濟齊頭并進的輝煌時代。

  18世紀的法國大革命,曾替此間帶來相當?shù)乃枷霙_擊,并形成社會、政治的混亂。但是,蘇黎世很快就找出自己的方向并朝現(xiàn)代化快步邁進,終於成為歐洲最重要、最富朝氣的化學和工業(yè)城巿之一。

  忽然,一輛自行車從我身后駛來,飛馳而過。

  我被嚇了一跳,他是從哪里冒出來的?

  騎行者是個十七八歲的少年,帶著一頂黑色的塑料頭盔,他在距離我十幾米的地方停了下來,回頭看向我。

  我有些驚魂未定地捂著胸口,從他身旁路過,不滿地看了他一眼。男孩騎在車上忽然低聲地對我說:

  ——“對不起!”

  男孩子的聲音不高,音質(zhì)也有些低沉,這聲音讓我不由自主地戰(zhàn)栗了一下。

  我看向他,男孩子有一張清秀的臉,正有些愧疚地看著我。

  ——“對不起!我沒想到這里有人。”男孩用英語解釋到。

  一個少年怎么會有這么成熟的聲音?這聲音語調(diào)都讓我想起一個人。

  ——“沒關系!”我?guī)еσ粲糜⒄Z說道,臉上更是一副包容的微笑。

  男孩騎車離開,還回頭看了我一眼。

  目送著少年的背影消失在夜色里,我問自己,安德烈也這樣騎過自行車嗎?……

  今天,蘇黎世已不僅是個經(jīng)濟性的城市,同時也是瑞士文化和教育學術中心,擁有全國規(guī)模最大的大學--The University of Zurich,和著名的瑞士聯(lián)邦科技協(xié)會。

  偉大的瑞士教育家Johann Pestalozzi (1746~1827年)、詩人 C.F. Meyer和Gottfried Keller,亦出生於此,為此地增添了許多學術色彩和人文風采。

  二十一世紀初,在瑞士心理學家暨心理治療學家 Carl Gustav Jung (榮格,1875~1961年)創(chuàng)立的基金會鼓勵下,蘇黎世更吸引許多心理學者至此進行研究,已使蘇黎世成為世界心理治療學的發(fā)展中心。

  曾在蘇黎世住過或研究過的知名人士相當多,例如列寧就在城內(nèi)的Sozialarchiv進修過。而愛爾蘭文學家喬依斯James Joyce更埋身在市內(nèi)的Fluntern墓園中,他所寫的名著「Ulysses」(尤利西斯)就在蘇黎世完成。

  此外,德國作曲家華格納(Richard Wagner,1813~1883年)有部分作品亦在此譜就。

  在蘇黎世這些耀眼的光環(huán)之下,我到對這里普通人的生活更感興趣。

  和我所有旅行的興趣點不同的是,我放棄參觀景點的打算。

  我想避開游客,更多地去觀察當?shù)厝说纳睢?p>  我穿過一個個公園,從一個社區(qū)走到另一個社區(qū)。

  我進入超市,影院,甚至在學校門口停留,只為看看這里上學的孩子們。

  我不知道安德烈在蘇黎世的家庭住址。理智上講,我其實并不想知道他們家住在哪里。那樣好奇心會不由自主地驅(qū)使我去那里一探究竟。而這樣的做法會讓我感覺自己很無聊,更會給自己增加心里壓力。

  如今,我可以在任何一個我偶遇的住宅前駐足,想象著這里就是安德烈的家。這到讓我的蘇黎世之行變得輕松自如了。

  歐洲杯讓我產(chǎn)生的對安德烈的錯覺,只能在這里消除。理論上講,在蘇黎世我似乎隨時都可以遇到安德烈,或者和安德烈酷似的人,但我卻并不害怕了。

  俗話說的以毒攻毒看來還真有道理。

  盡管我來到了蘇黎世,可是憑直覺,我覺得自己在這里偶遇安德烈的幾率為零。

  事實也正如我預料的那樣,茫茫人海,就算我們近在咫尺也很容易錯過。

  這才是命運吧!

  我在一個湖畔社區(qū)邊的一個長凳上坐下。

  湖畔上是一片開闊的綠地,盡管已是深秋,可是地面還是綠草如茵,太陽有些西斜了,我逆著陽光,看到草地上有孩子們在玩耍。

  我把雙腿搭到一側(cè)的扶手上,用來緩解它們的疲勞感。一抬頭看到一對母子向我這邊走來。

  母親一邊走一邊在低頭責備身邊的男孩。那個男孩十歲左右,穿了一身淺藍色的運動服,手里拿著一個足球。他一邊走著還一邊拍著足球似乎沒那么認真聽媽媽講話。

  男孩的態(tài)度終于激怒了他媽媽。我看見他母親停下腳步不滿地對男孩大聲地喊著……

  他們已經(jīng)走得離我很近了,我可以清楚地聽到他們說的是德語,盡管內(nèi)容我聽不懂,可是,從他們的表情上很容易就能讀懂他們的意思:媽媽是在抱怨男孩太貪玩忘記了時間。

  男孩抱著足球聳了聳肩揚起小臉瞪著眼睛爭辯著……

  我看到這是一個有著藍藍眼睛和一頭淺色金發(fā)的男孩。

  《安德烈!》她媽媽喊住他,指著自己的手表,責備的語氣也更加嚴厲。小安德烈自知理虧地低下了頭。

  他媽媽說完,牽著他的手快步地走遠了。

  呵呵……他也叫安德烈!我在心里笑著。

  也許這個男孩就是安德烈小時候的模樣!

  從他那通紅的小臉就能看出,他是在玩得正嗨的時候,被媽媽叫走的,還滿心的不情愿。

  我把對這個孩子的想象穿越到了安德烈身上:孩子的金色頭發(fā)變成了安德烈的棕發(fā),媽媽變成了索菲。

  索菲為什么會生氣?

  是因為安德烈原本答應踢一個小時的足球可卻玩了三個小時,而耽誤了吃晚飯?還是他們要趕著去聽音樂會?或者是安德烈壓根就忘了寫作業(yè)?

  我環(huán)顧四周對自己說,安德烈的童年就是在這樣的環(huán)境度過的吧。

  凝視著周圍的人們,我感覺普通的蘇黎世居民看上去樸實無華,為人禮貌低調(diào)。就象我曾經(jīng)熟悉的安德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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