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美色在前
夜晚
秋日的夜色多了幾分涼薄和蕭條,天階夜色涼如水,洛城郊外一間草房點起朦朧的燈火。
燈火之下,一身著黑色斗篷的男子撫掌而立,精致立體的下頜被銀色龍鱗面具完美的修飾,一串細細的紅色歐珀石沿著面具繞至耳后,平白多了幾分嗜血的妖冶。
“是我低估了他的能力,晏敬堯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我們的人?!闭f話間似乎是毫不在意,目光像是一條冰冷的毒蛇,有著捕獵之前最后的沉寂。
他身后的中年男子顯得儒雅深沉,面上不見半點慌亂之色。
“公子準備如何?”
“呵,”柔和的月光緩緩在銀色的面具之上流淌,映著男子狹長的鳳眸,帶上了一份絕美的捉摸不透。
“讓他死?!?p> 仿佛是毒蛇的信子,緩緩地吐出這幾個字,語氣里隱隱壓抑的殺意,就足以讓人不寒而栗。
男子心里有些疑惑,公子向來領(lǐng)的清,即使和敬王殿下有不共戴天之仇,卻也不會表露的如此明顯,他不合時宜地開口:“公子為何如此心急?”
面具男子的眸光猛地收縮,仿佛是心里最柔軟的地方在抽痛,有些喘不過氣,他聲音愈發(fā)森寒:“本公子做事,什么時候輪到你來多嘴!”
“屬下多嘴!”李文儒趕緊跪下,背上冒出涔涔冷汗。
半晌,那雙極美的鳳眸才緩緩趨于平靜,他悠悠地開口:“這幾日我會讓剩下的人將東西運出去,晏敬堯,你要玩,本公子就陪你慢慢玩?!?p> “找機會,對他動手。”一道警示的目光射在李文儒身上,讓他不敢與之對視。
“是!公子。”
待李文儒回去之后,恰巧撞見了王世昌領(lǐng)著幾個美人兒不知往哪去。
仍然是那副畏畏縮縮的樣子,行了一個十足的大禮:“王大人?!?p> 王世昌輕輕抬頭算是應(yīng)了,一派的神氣,看也沒朝他看一眼,領(lǐng)著人就往前面走。
“不知王大人要作何?”李文儒像是好奇一般,問出口了又似乎覺得自己多嘴,趕忙退了回去。
王世昌頓住,似乎是心情不錯:“給敬王殿下無色的美人兒,怎么,李大人感興趣?”
李文儒看著王世昌趾高氣揚的表情,討好道:“王大人,這么晚了還是屬下去送吧,您府上還等著您呢。”
李文儒雖是表面恭恭敬敬,心里早就把王世昌算計了個清清楚楚,他家小妾多得是,這天色已晚,還不得惦念著?況且,敬王那邊這幾日沒有動作,似乎是忘記了此行的任務(wù),整日里在驛站辦公看書,究竟是樂不思蜀還是另有打算,他心里是沒底的。
王世昌一想到府上的如花美眷,咽了咽口水,不耐煩道:“嗯,那就勞煩李大人跑一趟了。”
李文儒應(yīng)了,待王世昌走后,悄悄給自己身后的一位女侍使了個眼色,那女侍會意,手起刀落,解決了最后一個美人兒,自己接了上去。
晏敬堯處
幾個美人兒魚貫而入,李文儒十分識趣地沒有進去,只在門外便聽到幾名樂姬勾人心魄的輕笑之聲。
晏敬堯微微一怔,隨即明白過來,準是最近和王世昌的地下合作還算順利,那人急著討好自己罷。
眸子閃了閃,笑容又冷而醉人,仿佛一樹芳華緩緩傾落。
“來嘛,王爺,今兒啊,將讓我們姐妹四人陪您共度良宵。”其中一黃衣女子模樣最為嬌俏,一雙眼睛仿佛能將人的魂兒勾跑似的。
晏敬堯也不拒絕,十分隨意的往檀木座椅上靠了靠,左腿懶懶地搭在右腿上,一派的風(fēng)流倜儻。
美人兒軟軟地癱在他懷里,媚眼如絲,抬手之間就要將一串兒黑葡萄送到他的嘴邊。
卻不知怎么被他隔開,堪堪在他身前動不得半步,紅著臉,一臉的不甘和嬌嗔。
晏敬堯心里冷若冰霜,要不是現(xiàn)在還得在裝幾天的紈绔,這些貨色想近他的身都難。
“替本王奏一曲吧?!标叹磮蚴沟们蓜牛雌饋硐袷前胪瓢刖?,實際上那黃衣女子無論怎么掙扎都根本靠近不得,偏偏這人嘴角還帶著幾分玩味,似乎是喜歡她的。
美人兒的聲音仿佛能讓人骨頭都酥了,“殿下,人家不要嘛?!?p> “呵......”晏敬堯低笑,他可是為了小玨兒守身如玉的,怎么可能碰別人。這樣的貨色,他連看上一眼都覺得污了眼睛,哪里比得上他家小玨兒一根手指頭。
“去吧?!苯K究是耐著性子,似乎是誘哄,似乎是心疼。
美人兒這才罷休了,和身旁穿著粉色、紫色、綠色羅衣的女子奏起歌舞來。
晏敬堯眸子微瞇,睫毛淡淡地掃下一層光暈,將眼角的淚痣襯的更加的溫柔和多情,不知道的,到還真以為敬王殿下如今在尋歡作樂。
他直覺一向比旁人敏感,從方才進來開始,便覺得眼前這位粉衣女子眼神中有著一絲殺意。
有意思。
他招了招手:“你過來。”
那個叫白鷺的粉衣女子猶抱琵琶半遮面地走上前,眼里帶著幾分恰到好處的嬌羞之色。
只是太精準了,反而就不像了。
晏敬堯眸色深深,不動聲色的牽起她的手,似是頗有情趣的輕輕挑逗。
“果然國色天香。”
她的姿色的確是這幾人里面最好的,否則也不會被李大人看重來特意培養(yǎng)。白鷺臉上終是帶了幾分紅暈,語氣也嬌柔了幾分,“殿下?!?p> 引得旁邊幾位女子一陣嫉妒。
晏敬堯只是微微觸碰,隨即松開,“幫本王按背?!?p> 白鷺眸光微收,沒想到居然是送上門的機會。敬王殿下雖然厲害,但終究是男人,哪里能逃得過美人窩?
她微微側(cè)身至他頸后,按著他的背,明顯感覺到他繃直的頸背慢慢舒緩,眼角眉梢也漸漸放松。
“殿下,舒服嗎?”聲音中帶著引誘,最是能讓人把持不住。
“嗯,繼續(xù)?!标叹磮虻穆曇粲兄梢詨褐频陌祮?,在此刻更顯得有幾分情動。
白鷺見時機已到,一道明晃晃的白刃迅速從袖間掏出,眼看著就要刺到脊背。
卻不知腰上何時一軟,整個人便被推出,卻是錯過了時機刺殺。
“美人兒,今日本王乏了,下次你再過來吧?!标叹磮蛩坪跏呛敛恢?,雙眼緩緩掃過這四個女子,卻只對白鷺說了一句。
旁邊的三個女子不滿,卻又不敢反抗,只得起身退下。
白鷺心里正氣憤,卻不知腰間不知何時已經(jīng)被一只大手攬住,還不安分的游移了幾下,打消了她心里的疑慮。
刻意放柔了聲音:“是,殿下。”晏敬堯眸光里的欲望不會有假,方才,應(yīng)該只是巧合。況且他既然還讓自己過來,就還是有機會下手。
待人走后,晏敬堯緩緩拿出冰絲帕子,一遍一遍的擦著如玉般修長白皙的手指。
眸光里是一片冰寒和清明,讓人不寒而栗。
方才試探那女子的手,便感覺有一種微微的薄繭,雖是保養(yǎng)得極好,可是常年習(xí)武的警覺還是讓她的手不受控制的收緊。
直到白刃出鞘,他便肯定她的身份不簡單。
會是王世昌嗎?那個草包不會這樣做,如今買官的生意蒼術(shù)做的好,他更沒理由這樣做。
洛城......便只有李文儒了。
終于是急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