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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紐約,布魯克林區(qū)。12分局停車場。
塔克坐在車?yán)锬笾睦磲t(yī)生的名片,昨天的病房談話他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喬迪·謝爾頓似乎話中有話。
特別是關(guān)于雙重人格的分析,就好像是給自己找到了一條完美脫罪的理由。
多重人格的基本特征是,雖然同一個人具有兩種或更多完全不同的人格,但在某一時間,只有其中之一顯現(xiàn)出來。
每種人格都是完整的,有自己的記憶、行為、偏好。多重人格可以有雙重人格、三重、四重,最多的可以達到17重人格。
其中以雙重人格相對多見,通常其中一種占優(yōu)勢,但兩種人格都不進入另一方的記憶,幾乎意識不到另一方的存在。
并且,之前塔克發(fā)生過嚴(yán)重的車禍,出現(xiàn)精神疾病的概率遠遠大于普通人,只要律師用雙重人格來打官司,就可以將責(zé)任推到第二人格,甚至第三、第四人格的身上。
以美國的法律百分百脫罪。
不得不說,喬迪·謝爾頓老謀深算,不管案子是不是自己孫子干得,提前找到了退路。
既然老爺子好心幫忙,塔克自然不能讓他失望,把名片扔進車兜里,嘴角勾起莫名的微笑,一身輕松的推門下車走進12分局。
早晨8:25分。
塔克乘坐電梯來到三樓兇案組辦公室,同貝克特等人打了一聲招呼,然后去找蒙哥馬利警長銷假順便補一張請假申請表。
拿著申請表走出房間還沒來及坐下,貝克特接到一個電話對著眾人道:“嗨,伙計們,有案子了?!?p> “上帝啊,我做錯了什么,每次休完假來上班都會有案子!”塔克抖了抖手里的申請表,一拍腦門抱怨的說道。
貝克特走的快沒聽到這話。
旁邊哈維和凱文則愣了一下,塔克不在的這幾天的確風(fēng)平浪靜。
霎時間,兩人的臉上露出幸災(zāi)樂禍的表情,同時不忘落井下石的嘲笑對方運氣差。
布魯克林區(qū),一間荒廢的空置廠房前拉起了警戒線,除了兩名警員防止有人闖入外,剩下的警員正在搜尋現(xiàn)場,檢查是否有兇手遺落的物品。
另一半,犯罪現(xiàn)場勘查組也在收集現(xiàn)場的指紋和毛發(fā)等等。
四人開車來到現(xiàn)場,貝克特推門下車道:“哈維,你去找最先到達的警員了解一下情況,凱文去問問鑒證有什么線索,至于塔克,你和我進去看看尸體?!?p> 哈維、凱文不約而同的點了點頭,下車后各自散開去做貝克特指示的事情。
塔克緊跟著貝克特前往案發(fā)現(xiàn)場,于倉庫大門前碰到了早已等在哪里的卡塞爾。
只是今天的卡塞爾表情呆滯,有點不對勁,就連貝克特從他面前走過都沒反應(yīng)。
塔克見狀來了興趣,湊到對方跟前剛剛打算詢問時立即聞道了一股異常熟悉的味道,正是大戰(zhàn)過后遺留下的歡(防和諧)愛氣息,挑了挑眉毛道:
“卡塞爾,你怎么了?”
聽到有人喊自己,卡塞爾扭頭一瞧仿佛看到了救世主,神色悲苦的求助道:“今早我和前妻上床了......”
塔克一聽心中大喊:“實在太勁爆了,一個人聽太浪費,獨樂樂不如眾樂樂?!?p> 卡塞爾根本不知道面前的家伙在八卦自己,自顧自的想要繼續(xù)說下去。
塔克急忙阻止道:“卡塞爾等等,我一個人給不了意見,不如聽聽大家的想法!”
“也好!”
此時卡塞爾聰明的大腦處于宕機狀態(tài),一時間沒猜到塔克的險惡用意,竟然傻傻的點頭同意。
哈維和凱文的辦事效率非常高,很快追了上來與塔克和卡塞爾一同走進現(xiàn)場。
死者是一名黑人,他的死狀十分詭異,躺在紅色的地毯上,胸前有一張畫有神秘符號的白紙,頭頂更是擺放著一碗漆黑如墨般快要凝固的血液。
眾人戴好手套,哈維根據(jù)了解到的情況,結(jié)合死者的特征道:“死者是非洲裔美國男性,二十歲左右,六處刺傷,手臂和軀干有多處挫傷,我剛問了第一個到場的警員,尸體是一名流浪漢發(fā)現(xiàn)的。”
就在哈維說話的時候,貝克特蹲下仔細觀察尸體的傷痕,補充道:“死者生前有被毆打的痕跡,顯然遭受了一定程度的折磨?!?p> “沒錯,根據(jù)勘查組的描述,看起來像某種儀式殺人。”凱文拿著自己的小本本將勘查組的初步判斷說了出來。
塔克卻沒那個閑情雅致玩?zhèn)商酵茰y游戲,他現(xiàn)在就是想看卡塞爾出糗,慫恿道:“卡塞爾,人到齊了,你可以說自己的煩惱了?!?p> 緊接著,塔克不等卡塞爾回答,搶先說道:
“各位,卡塞爾似乎有話要說。”
貝克特、哈維、凱文以為卡塞爾發(fā)現(xiàn)了什么線索,全部抬頭等待這位小說家的精彩推理。
“今早我和我的前妻上床了!”卡塞爾不假思索,脫口而出道。
話音落下,現(xiàn)場眾人驚愕地睜大眼睛,臉上的表情一下子凝固了,嘴巴張成了O型,如同木頭人一樣定在那里。
看到幾人目瞪口呆的模樣,塔克忍不住捂嘴偷笑。
卡塞爾仿佛沒察覺到小伙伴們的變化,嘴巴不停的繼續(xù)道:“我的第一任妻子,梅瑞狄斯,也就是亞歷克西斯的母親,她在考慮搬回紐約住,你們知道那對我意味著什么嗎?那將會是一種非常特別的地獄,煎熬與快樂并行。”
作為單身狗的凱文被這番騷操作驚到了,傻乎乎的問道:“煎熬與快樂并行?”
“是的,那種罪惡的快感,你不用知道的太多,那樣對你沒好處。原本這種新奇的體驗一年最多來上一兩次,但你們想想,如果每天都煎熬與快樂并行真是......”
正說著,旁邊的貝克特不知為何突然覺得有些不舒服。
她不由打斷了滔滔不絕越說越得意,甚至上升到發(fā)表感慨和體驗報告的卡塞爾:
“卡塞爾,我們在犯罪現(xiàn)場,你對死者缺少應(yīng)有的尊重?!?p> 兩人日常懟懟已經(jīng)成為了一種習(xí)慣,卡塞爾馬上反駁道:“我想尸體聽不到我說話?!?p> “好,那你多一點自尊總行吧!”貝克特死死盯著卡塞爾的眼睛警告道。
面對眼前生氣的女人,卡塞爾的本能告訴自己危險,大腦瞬間開機,回想起自己做的傻事,狠狠瞪了塔克一眼,轉(zhuǎn)移話題:“我的錯,你們檢查一下他的嘴巴,里面可能會有一個小袋子。”
塔克見沒好戲可看,眼中頓時露出失望之色。
果然不出卡塞爾所料,哈維打開了死者的嘴巴取出一個白色的小袋子。
有新的線索出現(xiàn),貝克特立刻忘記了先前的不快,將注意力轉(zhuǎn)回案子上,詫異的問道:“你是怎么知道的?!?p> 塔克的前身看過不少民俗類的資料,自然而然的消滅了卡塞爾出風(fēng)頭的機會:“伏都教,死者頭頂碗里是一種動物的血,袋子應(yīng)該是對圣靈的供奉,它們屬于請神儀式的一部分,這個宗教在非洲西部以及海地地區(qū)流行?!?p> 卡塞爾十分意外,接茬道:“沒錯,沒想到你懂的不少,伏都教并不局限于非洲西部和海地,還有紐約的多米尼加裔社區(qū)?!?p> “哈維,能把袋子里的東西給我看一下嗎?”此刻塔克的大腦中浮現(xiàn)出許多關(guān)于伏都教的記憶。
哈維一伸手將袋子遞了過去。
塔克接過袋子,解開上面的白線,一枚有著神秘符號類似金幣的物品映入眼中。
他捏起供奉物認真的同大腦記憶比對,最后確認道:“這是一枚符咒,它是對伏都圣徒或者圣靈的一種供奉,這里的符號代表著奧貢。我看過的文獻中記載了兩種,一種是海地伏都教,奧貢又稱“金屬之神”,女神愛爾斯利3位丈夫中的一位。另外一種是尼日利亞伏都教,奧貢掌管火鐵、狩獵、戰(zhàn)爭、政治。不過兩者有一個共同點,人們通常召喚奧貢是為了尋找失物。所以,我推測兇手在尋找什么,可能被害者拿了兇手的某樣?xùn)|西?!?p> 聽完塔克對伏都教的剖析,貝克特又問道:“你還能看出點什么嗎?”
“貝克特,我大學(xué)學(xué)的可不是歷史,這個時候我們需要一名專業(yè)人才來解答?!彼擞嘘P(guān)伏都教的記憶就這么多,無奈的道。
眼見有人在自己女神面前出風(fēng)頭,卡塞爾不甘示弱:“貝克特,這件事交給我,保證讓你滿意?!?p> “那好,你現(xiàn)在立即出發(fā)把人帶到警局?!?p> 沒有更多的資料和線索,貝克特同意將請人的事交給卡塞爾,接著又吩咐道:
“凱文,叫犯罪現(xiàn)場勘察組檢查袋子,讓法醫(yī)檢查血液,順便在系統(tǒng)里查查指紋,看看有沒有吻合的?!?p> 卡塞爾則急于表現(xiàn),一路小跑離開現(xiàn)場開車去找人。
隨著花花公子離去,貝克特目光看向塔克,笑著問道:“塔克,你是從哪里知道伏都教的。”
“以前上大學(xué)的時候,在圖書館瞧過幾本民俗類的文獻,里面恰巧記載了有關(guān)伏都教的一些介紹,只是不太詳細?!彼艘荒樦t虛的說道。
說話間,哈維將現(xiàn)場所有的證物裝入證物袋中。
凱文則在旁邊拿著小本本一邊記錄,一邊說道:“貝克特,證物全部收納完畢,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