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你為何!”堪朵姝嚇得放開了握著匕首柄的雙手,捂著自己的嘴巴嚇得不能自已,伊祁宸昊就扔掉匕首,堪朵姝馬上拿出自己的手帕為他包扎。
堪朵姝哭著說:“你總是如此沖動,一想到什么就去做永遠(yuǎn)不顧后果?!?p> 伊祁宸昊說:“你以前一直謹(jǐn)言甚微,可是如今又為何這般魯莽,以死明志不是這樣做的?!?p> 堪朵姝低下頭滿臉通紅說:“妾身只是……在乎,宸昊你的,想法。”
伊祁宸昊將手抽回來說:“孤王沒有不相信你,孤王只是在責(zé)怪自己?!币疗铄逢晦D(zhuǎn)身看到赫琰琰站在地上抬頭看著他們,他就走過去,將已經(jīng)變小了的赫琰琰抱起來放在自己胸前,用手撫摸著她的腦袋。
堪朵姝說:“宸昊……”
伊祁宸昊說:“我已經(jīng)是一個落魄的人,田殷丑為何還要置我于死地呢,都三十年了,百姓早已經(jīng)忘記了我,我自稱自己一聲孤王,都不過是一時習(xí)慣而已,說不定以后我就會變成一個山野村夫了,田殷丑這心眼也特小了吧,你說他不是懼怕我我都不信呢?!?p> 堪朵姝說:“其實田殷丑他一直沒有殺我,還娶我為妃,是因為……”
堪朵姝欲言又止,伊祁宸昊撫摸赫琰琰頭的手停止了,在等她說話,可是她良久都沒有說,于是他就轉(zhuǎn)身看著她問道:“因為什么,不能說嗎?”
堪朵姝說:“也不是,只是我不知道怎么說,那時候你逃出去后,我卻被抓住了,田殷丑逼問我你的密旨在哪里,我說大王并沒有留下任何密旨,他還關(guān)了我緊閉很久,變著法子折磨我,可是最后他無計可施,在登上寶座后,就強娶我為妃,以此來侮辱我。田殷丑三宮六院眾多,我不過是個掛名王妃而已,還有他的出氣筒?!?p> 伊祁宸昊嘆了一口氣說:“看來,這個混蛋果然是沖著這個來的?!?p> 堪朵姝抬頭看他,不明所以,伊祁宸昊說:“孤王的確下過一道密詔,是關(guān)于涼東侯的,可是因為事關(guān)重大,這件事也就只有孤王和喬舟大人知道,當(dāng)時孤王命他藏在一個秘密的地方,可是等孤出來的那一天,我在當(dāng)今這個世界走了一遭,發(fā)現(xiàn)不過短短幾十年,竟然發(fā)現(xiàn)了如此天翻地覆的變化,山川已經(jīng)不是以前的山川,河流也不是以前的河流了,孤王也不知道這道密詔去了哪里了?!?p> 堪朵姝說:“大王竟然把這么重要的秘密告訴了妾身?”
伊祁宸昊走近堪朵姝身邊,對她說:“你并不是別人,就算現(xiàn)在我們已經(jīng)不再是夫妻,可是孤王打天下伊始,是你一直陪著孤王,幻夜國有孤王一份,也有你的一份,只是物是人非了,孤王再也給不了你榮華富貴了,孤王現(xiàn)在也是自身難保呢,唯有與這只鳛鳛魚相依為命了。”
赫琰琰聽到伊祁宸昊說著這句話“唯有與這只鳛鳛魚相依為命了”的時候,那眼神看著自己,充滿了柔情,赫琰琰在想:“伊祁宸昊,你這個大渣渣,你說的哪句是真的,哪句是假的,欺負(fù)老娘我沒有談過戀愛,所以你說啥我都會相信嗎,哼!”
堪朵姝突然撲倒伊祁宸昊的懷里,把赫琰琰壓了一個扁,伊祁宸昊嚇了一條哦,堪朵姝激動地道:“你還有我,你還有我,就算我置身在惡魔身邊,我的心從來就沒有變過,一直停留在你身上,宸昊!宸昊!”
伊祁宸昊嘆了一口氣,伸出另外一只手猶猶豫豫最終放在她背后,說:“孤王明白你的心,如若不棄,可否一起相伴天涯?!?p> 他另外一只手還抱著赫琰琰沒有放手,赫琰琰聽到他這句話后就有點兒失望了,心想:“果然,是欺負(fù)我這種沒有談過戀愛的人的,你說的相依為命不過是把我當(dāng)成你的寵物而已,比起如花美眷,嬌滴前妻,又怎會不選她?!?p> 堪朵姝抬頭看著他說:“可以嗎,真的可以嗎?”伊祁宸昊點點頭。赫琰琰已經(jīng)失望到從他手中掙脫然后撲閃著十翅,繞著他們一圈后悲苦油然于心,她想:“很好,昨晚我就當(dāng)被狗咬了吧,而現(xiàn)在我就送你們一程,今生今世后你們一生一世一雙人,而我就做我的單身狗,不,單身鳛鳛魚吧?!?p> 她非常傲氣地一甩尾巴,將那“你儂我儂”的兩人托上了自己的背上,然后一飛沖天,這一次沒有了那些滑稽的動作,赫琰琰非常認(rèn)真地飛,一直飛,一直飛,將兩人帶上崖頂上,兩人從她背上下來。
“宸昊,你的小寵物很厲害?!笨岸滏Φ溃疗铄逢徽f:“就是一只笨小乖,沒什么厲害的,只會吃而已?!?p> 赫琰琰滿頭黑線,一個的褒獎假得讓人發(fā)冷,而另外一個卻過分地說自己笨,只會吃,她對著伊祁宸昊吱吱喳喳地罵起來:“她我怎么笨了,你沒有從人當(dāng)過鳥你懂那種心情嗎,你懂嗎,還不是純鳥,我還有一條很礙事的大魚尾,一飛就難以保持平衡,我有五對翅膀,而人家的鳥是一對,你可知道十只一起起飛有多不協(xié)調(diào)嗎,你都造嗎,還有呢,你每天只給我吃一些野果子吃,我連肉都吃不上了,你竟然說我只會吃,伊祁宸昊,你這個大渣渣,竟然還敢說我不是,我那么礙你眼,我走就是!”
赫琰琰才不管伊祁宸昊會不會聽懂,反正她罵完就飛走了。
堪朵姝驚訝:“這……這鳛鳛魚怎么了?”
伊祁宸昊說:“沒事,不過一個小孩子,向著孤王耍耍小脾氣,這多半就會自動回來了。姝姬,別管她了,陪我一起走走吧?!笨岸滏c點頭。
中午時分,陽光普照,兩個俊美的背影手挽手漸行漸遠(yuǎn)。而與他們背道而馳的一只十翅鳥魚則孤孤單單地飛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