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p> 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將沉迷美色的卿羽晨拉回來,視線撇向一旁,嘟囔著道,“我又不是自燃體質(zhì),我哪兒猜得到?!?p> 不過白路遙不想說,她也懶得在追問,反正跟她又沒什么關系。
兩天后,海瀾城海灣碼頭,天上地下密密麻麻布滿了人。
卿羽晨一行穿著當?shù)氐姆?,在碼頭的一個角落里蹲著。
“祖師叔,我好像看見承天宗的人了。”雷金權壓低聲音在卿羽晨耳旁說道。
“正常?!鼻溆鸪坷死里L的圍脖,擋住自己大半張臉,“這種遠古遺跡,誰不想來分一杯羹?承天宗、地藏府、?;蕦m,這三大巨頭不來,這些人說不定還不敢進去?!?p> “?。俊崩捉饳嗝曰?。
“三巨頭不來的遺跡,要么一文不值,要么兇險萬分。這種遠古遺跡,說一文不值,你信嗎?”卿羽晨說道。
雷金權搖頭,“不信?!?p> “不是一文不值,那便是兇險萬分?!鼻溆鸪拷拥?,“沒有三巨頭打頭陣,有命進去也沒命出來,何苦?”
雷金權似懂非懂,“所以這個遺跡應該不是很兇險?!?p> “……”卿羽晨無語,“你哪兒來的迷之自信?”
“嗯……不是祖師叔你說兇險萬分的遺跡,那三大勢力是不會插手的嗎?”雷金權甩鍋。
卿羽晨:“……”
“你腦子忘家里了吧?”林巧見縫插針地損道,“你見過三大宗哪個遺跡不去?”
雷金權:“……”
“行了。遠古遺跡開啟后就不會再關閉,我們的任務,只是在遺跡里存活上一個月,不要求尋寶?!鼻溆鸪考皶r制止兩個將要掐起來的人,“進去遺跡后,就在遺跡邊緣活動,切不可深入。明白嗎?”
“是。”
“嗯?!?p> “明白?!?p> “是?!?p> 吩咐好了之后,卿羽晨又讓幾人檢查了一遍自己的裝備,確定干糧飲水和常備藥物之類的都有了,就不再說話,靠著欄桿閉目養(yǎng)神。
海天相接的一線間,一輪紅日漸漸落下,紅霞霓彩在天與海間交相輝映,浪潮起伏,波光粼粼,水光從海中躍上天宇,模糊了海天的界線。
“來了?!卑茁愤b低聲念了一句。
卿羽晨睜眼,那本應漸漸暗沉的海天一體的紅日,忽地光芒大放,原本僅有些許起伏的海面如有一只大手在其中攪動,頓時波濤洶涌!
激浪拍岸,濺起浪花千重,岸上,海上,天上,嚴陣以待的,等待將遺跡席卷一空密集如蝗蟲的人群,以勢力為劃分單位,紛紛開啟靈力結界。
浪花打在各色的靈力結界之上,破碎成千萬片,落入海中,淹沒沙地,最后被蜂擁而至,又蜂擁而退的浪潮帶回大海。
卿羽晨一行站在最遠的角落圍觀,沒有靈力結界,也沒有高千重的浪潮。
大海攪動,大地震顫,“轟隆隆”的巨響如天邊雷鳴,巨大的海漩渦中心,一座破敗的孤島慢慢升起。
孤島被一圈透明的結界所包裹,落日余暉為這結界打了一圈暖光,紅與黑的對比,金與橙的暖調(diào),奔涌的巨浪與渺小密集的人群。
卿羽晨扒著飛舟船舷的欄桿,面無表情地遙看這天地畫卷。
人之渺小,如蟻,如蚊,如蜉蝣,卻生生不息,代代無窮,敢與天爭,敢與地斗,敢于有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