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吳憂和林自遙馬不停蹄地去檢察院閱卷、又去看守所會見了張孝娟,兩人皆覺得張孝娟的案件確實頗為棘手。
“這案件確實難辦,證據(jù)鏈非常完整,也非常完美,全部都指向張孝娟?!眳菓n端起盒飯,大口扒了一口飯說道。
“這件案件遠遠比我們想的復雜,單單牽扯到的借款人,就有十幾個人,而且每個借款都有借條、有相呼應的轉(zhuǎn)賬憑證。”林自遙皺著眉頭說道。
李亦柯默不作聲地坐在一邊,靜靜聽著。
“這樣的證據(jù)鏈,要讓檢察院和法院相信張孝娟是無辜的,真的很難?!眳菓n嘆息著說。
吳憂和林自遙都陷入了沉默。
坐在一旁的李亦柯終于忍不住,問道:“學長,這案子究竟是怎么回事?”
“自遙,你說?!眳菓n對林自遙說。
“恩。”林自遙會意,將張孝娟一案娓娓道來:“從這幾天走訪收集到了信息來看,這件案件面上大概是這樣:張孝娟向A公司借了12萬,到期了沒錢還,于是又向B公司借了20萬用來還A公司的欠款,然后B公司的欠款到期了,張孝娟又向C公司借錢,以此類推,借新賬還舊賬,就這樣,她在一年多兩年的時間里,居然連續(xù)向十幾家公司借了錢,最后張孝娟資不抵債,找人偽造了自己父母的房產(chǎn)證,把房子賣了?!?p> “會不會是假借款?”李亦柯問。
林自遙搖了搖頭,說:“這才是最讓人頭疼的地方,每一筆借款都有相應的轉(zhuǎn)賬憑證和借條,如果是假借款,也做的和真的一樣了。現(xiàn)在,最后一家借款公司告張孝娟詐騙,明明沒有償還能力還借這么多錢,告到公安,一查,發(fā)現(xiàn)張孝娟是用的假房產(chǎn)證賣房子,公安又加了一條使用偽造、變造的國家公文罪?!?p> 林自遙頓了頓接著說:“但是我們在看守所會見張孝娟的時候,她一直否認,據(jù)她自己所說,她從頭至尾都只拿到手10萬元,每次借款公司都是按照借據(jù)上所寫的借款數(shù)額轉(zhuǎn)款給她,但是立刻和她一起到銀行取了現(xiàn)金出來,接著借款公司就把現(xiàn)金拿走了,而且下一家的借款公司幾乎都是上一家借款公司介紹的,假的房產(chǎn)證也是借款公司幫她辦的,而且,她感覺這些公司有些黑社會性質(zhì),到最后,她不還錢,就各種威脅恐嚇,到最后,她不按照他們說的辦,已經(jīng)不可能了。”
“這像是一個圈套啊?!崩钜嗫抡f。
“但是,目前還沒有任何證據(jù)可以證明這是一個圈套,如果張孝娟說的都是實話,那么這真是一個環(huán)環(huán)相扣的圈套,而且,制造這個圈套的人就是一個非常成熟的犯罪團伙了?!眳菓n說。
“從我個人觀感來看,更愿意相信張孝娟,還有她的父母,看過去都是老實本分的人。”林自遙皺著眉頭說。
“那給張孝娟做假房本的人呢,抓到了嗎?”李亦柯問。
吳憂欣賞李亦柯的思維敏捷,用欣賞的目光看著他,溫言道:“還沒抓到。制造假的房產(chǎn)證,完全是借款公司一手操縱,張孝娟完全沒有和制造假證的人接觸過?!?p> “看來那些人是留了一手?!崩钜嗫抡f。
“下一步我們怎么辦?”林自遙問。
吳憂說:“我已經(jīng)讓張孝娟的父母去將張孝娟這一年多來的銀行流水打出來了,如果在借款到賬的同時,又發(fā)生了取現(xiàn)交易,能和張孝娟的口供對的上的話,應該能證明這個案件是有疑點的,那我們就還有希望?!?p> “那大家都分頭整理資料吧?!眳菓n說。
“師兄?!崩钜嗫峦蝗徽f道。
“怎么了?”吳憂問道。
“也許我們的猜測都是錯的,也有可能是張孝娟騙了她的父母,也騙了我們。”李亦柯說。
吳憂沒有立刻說話,他沉吟許久,終于認可地點了點頭,說:“你說的也有可能?!?p> “那我們現(xiàn)在?”李亦柯欲言又止。
“但是我們已經(jīng)接受了張孝娟的委托,我們就要盡力找出事實的真相,為她爭取最大的訴訟利益,如果她真的騙了我們,那我們也該為她提供相應的訴訟建議,為她做罪輕辯護,你說呢,亦柯?”吳憂說話的語氣很平和,卻散發(fā)著一種讓人折服的光芒。
“我明白了,師兄。”李亦柯鄭重地點了點頭。
夭夭桃枝
求推薦票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