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在同我開玩笑?你選定的人是她?!這么……”
吉娜說到一半便說不下去了,畢竟她也是生在富貴人家,娘從小就教過她,不要說別人的痛處!只是這少女也太丑了,哥哥確定不是在拿全家人的性命做賭注?這個賭注賠本的幾率可是太大!
她趕了三十個日夜來幫哥哥打造一個假公主,可不是把腦袋送給吉鳳國皇帝當(dāng)球玩的!
“吉娜!我們沒有時間了!她會跳舞,她是最合適的!她跳的舞,老二,老三都見過!只要吉鳳國皇帝見了她跳舞,那我們足可以平平安安!”老大也是急了,熬了幾個日夜,白眼珠中一片通紅。
吉娜看向那兩個男人,果然見他們連連點(diǎn)頭,才稍稍放下心來。又看了眼寧清,即刻不忍再看第二眼,理由便是同哥哥一樣,要對自己仁慈些,哥哥還為她準(zhǔn)備了許多美食,她不想連見都未見到便丟了胃口!
“好吧!我盡量試試看!”
吉娜的回答令三個男人雀躍不已,手忙腳亂地將衣服首飾盡數(shù)堆在桌子上,便急急出去,順便將暈倒多時的湫兒也一并抬了出去,將屋子留給吉娜與寧清。
“你叫什么名字?”
吉娜整理著衣服,隨口問著,還不待寧清回答,便又道:“算了,名字不重要,從今日開始,你就叫桑娜塔拉,是涅朝國的小公主,你的父王是吉吉爾汗,母親是烏拉敏,你有十個哥哥和三個姐姐,記住了嗎?”
吉娜認(rèn)真說著,寧清聽得目瞪口呆,再傻的人,此時也該看明白了,給她黃金,原來是為了讓她假扮公主!只是這些人會不會太隨意了?這可是欺君的大罪!從大街上拉來一個就行嗎?
寧清想都沒想就要拒絕,卻是在見到吉娜腰間佩戴的匕首之后,將話咽進(jìn)了肚子里,猶記得方才那老大兇神惡煞拿著湫兒的性命要挾自己時候的場景,若是她不同意,他們會不會殺人滅口?
她抓著黃金的手緊了緊,到時候不但性命沒了,這到手的黃金也飛了啊!
“你記住了嗎?”吉娜神情復(fù)雜地看著猶自發(fā)呆的寧清又問了一遍。
寧清點(diǎn)頭,吉娜將桌上疊得整整齊齊的火紅衣裳抖開,在寧清身上比了比。
“你是啞巴?”
吉娜的眉頭皺了皺,本已經(jīng)長得這么丑了,再是個啞巴,她的腦袋在脖子上安穩(wěn)的可能性又降低一分。
見寧清搖搖頭,吉娜便不淡定了,上前抓著她的胳膊,急道:“你……你倒是說句話?!”
寧清往后縮了縮脖子,小聲道:“不是?!?p> 吉娜松了口氣,輕聲道:“你可嚇?biāo)牢伊?,會說話就好!快把這件衣服穿上吧,我?guī)湍愦虬缫幌?。哥哥他們已?jīng)耽誤了不少時間,我們今夜就要啟程去皇宮門口等著,明日就應(yīng)該能見到你們的皇帝了!”
“這么急……”寧清不由得緊張起來,這可是她第一次去騙人,騙的,還是當(dāng)朝皇帝!
吉娜笑起來,手下不停地幫寧清整理衣服,涂上胭脂,梳好發(fā)髻:“不急不行?。∥覀兊幕实酆湍銈兊幕实墼缭谌齻€月前就說好了,小公主會在半月前到,這都拖了好幾日,你們的皇帝肯定等急了!”
“哦……”
寧清任由吉娜擺弄著,聽吉娜順口溜一般說著“你們的皇帝”,“我們的皇帝”有些懵,她這就與皇家扯上關(guān)系了?
吉娜將火紅的面紗兩端掛在寧清發(fā)髻上之后,笑得很是開心:“好!想不到你的骨頭長得這么好看!裝扮起來與我們的小公主太像了!”
她將一顆心放進(jìn)肚子里,看寧清越看越滿意,這下,只要看好寧清,她的腦袋就能保住了!
寧清還是第一次聽人說一個人好看,是用骨頭好看來形容的。不過她看著銅鏡中的自己也是十分驚艷:原本蠟黃的肌膚上不知用什么特殊的粉遮蓋了起來,成了健康的白皙之色;雜亂的眉毛被整理得根根分明,如遠(yuǎn)山明黛。
無神的眼睛周圍妝點(diǎn)金粉,顯得神秘朦朧;面頰上最難看的黑斑被火紅的三層面紗遮擋,誰也瞧不見;枯黃的頭發(fā)整齊地梳在腦后,露出光潔的額頭,頭頂裝飾了顆顆瑩白珍珠做成的包頭,再用火紅的輕紗蓋上,輕紗邊緣用金子做成的薄片裝飾,垂在額前顯出幾分俏皮。
遠(yuǎn)處一看,端的是小巧玲瓏的女子,近了看,端的是精致。就兩個字:好看!太好看了!
寧清看著銅鏡中的自己突然鼻子一酸,便想落淚,沒想到自己還有這么好看的一天!
但這下可是急壞了一旁的吉娜,急急拿出帕子在寧清的眼睛下接著,連連大叫著:“別哭,別哭啊!你一哭,我剛才的心血都白費(fèi)了!笑一個?就像這樣?”
吉娜咧開嘴,露出兩排小貝齒,眼神中卻是滿滿的無奈,甚至還的對著寧清擠了擠眼睛。寧清一下子笑出來,這個少女還挺有意思的。
見寧清笑了,吉娜松了口氣,恰時門外傳來輕輕的敲門聲。
老三在門外輕聲問:“吉娜,好了嗎?老大說,我們要出發(fā)了!”
聽到“出發(fā)”兩個字,寧清才想起,一個晚上,她竟然將湫兒忘了!她焦急地看著門外的人,頓了頓,問:“我的那個丫鬟,湫兒,她能跟我一起嗎?”
吉娜回頭:“你跟她,感情很深?”
寧清“嗯”了一聲,感情深不深她沒有評判的依據(jù),但自小以來,陪著她一起長大的,除了娘,便是湫兒了,若是湫兒不在身邊,她總覺得少了些什么。
“那好吧!我們帶上她!”
吉娜很是爽快地便應(yīng)下,她心里的感情深,就是能為對方獻(xiàn)出生命的,既然皇宮里危機(jī)重重,多一個這樣的人照應(yīng)也沒什么不好。
一行人在客棧老板警惕的注視下,幾乎是逃出了客棧,老大雇來的馬車上僅能容一個人,如今卻是擠了三個姑娘。
“這么小的馬車?哥哥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小氣了!”吉娜順口埋怨了一句。
寧清沒在意,老三卻用幽怨的眼神看了看寧清,老大才不小氣!相反花錢還大手大腳!若不是給了她四錠黃金,他們的手頭也不會這么緊張。
馬車行駛得平穩(wěn),吉娜與湫兒對面而坐,看了湫兒半晌,道:“你叫湫兒,這名字真好聽,小公主,你也幫吉娜取一個好聽的名字吧?”
吉娜正在發(fā)愁,她畢竟是偷偷來給哥哥幫忙的,過兩年還要回去,若是讓陛下與母親知道她偷偷來了吉鳳國,那麻煩可就多了!想起個假名字,以她的腦子想出來的,不是花兒,就是草兒,太俗!
“就叫淺兒吧!”
寧清猶豫了片刻,臉頰微紅,悄悄摸了摸包袱中的撥浪鼓。
這原本是她為自己想的假名字,桃花清淺露泠泠,蓬萊霧散為逢君。一如她與那干凈溫潤的少年的相遇,有這淺淺的緣分,也是好的。若當(dāng)真再相見,哪怕只是遠(yuǎn)遠(yuǎn)地瞧著,她心下也歡喜。
“淺兒?”吉娜念叨了幾次,猛地一拍手,笑道:“好!就淺兒!我喜歡這個名字!喂,湫兒你也聽見了,日后就叫我淺兒,記住了嗎?”
湫兒的身子往后靠了靠,大睜著眼睛點(diǎn)了點(diǎn)頭,至今她還沉浸在這些人讓寧清假扮公主這個消息的驚恐中。她雖然貪財自私,也想成為像有錢人家小姐那樣的人,再不濟(jì),在大宅中當(dāng)個姨娘也很滿足了。身為一個被家人賣掉的女子,扮公主這種一不小心就要掉腦袋的事是她想也不敢想的!
雖不敢想,但就在她的目光在寧清身上轉(zhuǎn)了轉(zhuǎn)之后,心下生出一絲不甘來,寧清那丑模樣被這樣一打扮,生出幾分神秘與俏麗,若是自己被穿上她身上那樣的衣服,戴上她身上那樣的首飾,定然要比她美。
寧清被她看地不自在,用手掌擋在了臉側(cè):“湫兒姐姐,我這樣是不是特別奇怪?”
湫兒聞言將目光收回,正好對上只顧著吃點(diǎn)心的淺兒,淺兒的吃相說不上優(yōu)雅,甚至還有些難看,一想到日后的日子里要聽這個小丫頭的調(diào)遣,她對自己的未來就生不出多少信心。
連帶對寧清的應(yīng)和也帶了漫不經(jīng)心與酸溜溜的口吻:“覺得奇怪大可以不穿,又沒人逼你?!?p> 寧清被湫兒的話噎在當(dāng)場,垂眸盯著自己的指甲瞅了半晌,索性轉(zhuǎn)過頭掀起后面的車簾看看外面有什么。自那日第一次出門,她對外面的景色還是相當(dāng)好奇。
淺兒疑惑地看了眼湫兒,將最后一口點(diǎn)心咽下,又喝了口水,才道:“公主,你的包袱就交給奴婢來拿吧!”
她還是第一次見這般敢與主子囂張的丫鬟。
寧清“嗯”了一聲,依舊看著外面,現(xiàn)在天未大亮,還起了一層霧氣,在旁人看來實在沒什么好看的,寧清不一樣,她在找岐山王府,找那個讓娘心甘情愿為他生下孩子的男人。
“公主,進(jìn)了宮你可不能湫兒姐姐這么叫了!湫兒是婢女,得分尊卑,不然讓有心人知道,必定要大做文章,嚴(yán)重的還會牽扯到性命!總之,你們少說話就對了!”
任晚晴
寧清:我是一個小公主,咿呀咿呀呦…… 作者:你病了? 寧清:我開心,我變美了! 作者:…… 寧清:咋又不說話呢? 作者:不和傻子說話 寧清:???說誰呢? 作者:【相當(dāng)無奈】讀者知道你這么……二嗎? 寧清:不知道…你有讀者嗎? 作者【哇的一聲就哭了……】我給你變出來!看我七十二變…… 寧清:(???)等下……你說誰二? 吉娜:原來你們是這樣的…來呀!互相傷害 作者:→_→ 寧清:→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