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
剛剛年滿十八歲的天子肅言,身著一襲金色齊地修身龍袍。嵌著墨綠色翡翠的皇冠束著一半以上的墨色頭發(fā),高高的遂在腦后。
他飛揚(yáng)的長眉入鬢,黑如墨玉般的瞳仁閃爍著魄人的光澤。
少年天子,容顏清艷,身形欣長,威嚴(yán)無比!
“近日皇城內(nèi)外傳得沸沸湯湯,天降‘心’字隕石,不知眾愛卿有何見解?”
溫潤好聽的聲音回蕩整個安靜的空間,聽起來卻甚是穩(wěn)重。
話音剛落,殿閣大學(xué)士上官鴻已拱手出列。
“皇上,微臣以為,此‘心’乃是指肅心公主。天下皆知,當(dāng)年欽天監(jiān)鄒大人斷言,肅心公主可拯救萬民于水火。如今肅心公主在趕往紹州的路上失蹤,幾日內(nèi)音訊全無。前夜天降隕石,定是提醒皇上,應(yīng)該速速找回公主才是!”
其他大臣聽了上官鴻的話,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敢多嘴半句表明立場,以免得罪齊太后。
肅言聽了上官鴻的話,微微垂著眼瞼沉思片刻,才將目光重新落在上官鴻的身上,頷首揚(yáng)聲道:“不錯!公主始終是皇室血脈,不可流落民間。想必前夜天降隕石,便是先皇對朕的警惕。”
“皇上英明!”上官鴻甚喜,忙拱手跪拜。
其他大臣不過都是些墻頭草。見天子肅言既已表態(tài),才齊齊附和:“皇上英明!”
肅言眸光一閃,正色說道:“傳朕旨意,懸賞千金,尋找肅心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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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朝,肅言聽聞太后身體抱恙,便連朝服也來不及換,便趕來了琴嫣殿。
修長筆直的大長腿邁進(jìn)門檻,只見齊太后身著家常素色裙褂,梳得整齊的花白頭發(fā)沒有佩戴任何飾物,只用一條黃色絲帶纏著額頭,面色憔悴地斜坐在臨窗的熱炕上,沒精打采。
肅言眉心蹙起一抹心痛,上前恭恭敬敬地向齊太后請了安,便柔聲勸道:“母后身體抱恙,為何不躺榻上歇息?”
“成日躺著,我這把老骨頭便越發(fā)沒用了?!饼R太后聲音懶懶的,聽起來有氣無力,卻是語帶機(jī)鋒。
肅言眼睛清亮,輕聲說道:“怎么會呢?”
齊太后斜睨了肅言一眼,“聽說,皇上下詔書,懸賞尋找公主的下落?”
“是。”肅言只應(yīng)了一聲,不敢多言。
齊太后眼角閃出一道狠戾的光芒,“如此禍國殃民的妖孽,皇上還找她做什么?由得她失蹤,豈不是更好!”
“公主送往紹州途中遭人追殺,如今生死不明。既然上天有所警示,兒臣不過是順應(yīng)天命,將公主尋回?!泵C言溫潤的聲音很好聽,語氣不卑不亢,亦沒有半分對齊太后不敬之處。
“究竟是天命還是人為,難道皇上不查清楚,就如此草率下定論嗎?”齊太后語氣依然很輕、很淡,卻忒誰都能聽出她語氣中的不滿和威嚴(yán)。
“隕石乃從天而降,前夜流星雨也是全城百姓都看見的,豈可造假?更何況,‘心’字隕石是否人為,兒臣認(rèn)為一點(diǎn)也不重要。畢竟公主是皇族血脈,也是兒臣唯一的妹妹,兒臣自然是要將她尋回。反倒是紹州途中的一群黑衣刺客,母后認(rèn)為,兒臣是否應(yīng)該仔細(xì)查一查?”
肅言明知故問,聲音聽起來慢條斯理,卻令齊太后一個激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