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碧云又嘆了一口氣說道:“之前你進宮了好幾個月,我們家這小淘氣啊,天天念叨姐姐。這不,他父親為了哄她,就帶她出去騎馬,結(jié)果就摔壞了腦子,好在現(xiàn)在人沒事。”
林洛月笑了笑,“要是小姨你舍得,不如以后妹妹就跟著我去侯府住吧。”
張碧云卻覺得不妥,“那怎么行?你日后雖然是安國侯侯府夫人,但那畢竟是侯府,你又有公主那樣的婆母,洛珍卻是個愛玩鬧的,要是不知輕重,還讓你為難?!?p> 林洛珍聽著她們的對話,也梳理了一下一些信息,原來她的堂姐就是她的表姐,而她這位堂姐又被太后指婚給了太后女兒的兒子。
而那安國侯宋承基,如今二十出頭,是當今圣上的外甥。南朝這位圣上醉心于仙術(shù),沒有生兒子,他除了一個姐姐以外,又沒有其他兄弟姐妹,所以如今離南朝皇位血緣關(guān)系最近的當屬這安國侯了。
林洛珍意識到安國侯的身份后,就越發(fā)覺得老天爺對她不薄,若是這安國侯日后當了皇帝,那她的表姐兼堂姐就是皇后,那么,以后南朝是不是能成為與北國抗衡的一個存在呢?
林洛珍這么想以后,又仔細看了看她的這位姐姐,只見她姿容秀麗,端莊大方,很有大家閨秀風(fēng)范。
“我要去姐姐府上??!”林洛珍突然地開口打斷正在聊天的姨侄二人。
是的,她要去安國侯府住,她要接近權(quán)利的中心,她要利用南朝的力量為前世的自己報仇。
張碧云和林洛月都笑了起來,張碧云道:“去去去。只是,你姐姐如今還沒嫁過去呢。”
林洛月也有些臉紅,“我與妹妹雖不是一母同胞,但我們就只有兩姐妹,日后自然要相互照顧的。妹妹若是喜歡,可常伴姐姐左右,姐姐有的妹妹你也會有?!?p> 林洛珍朝林洛月笑了笑,很久沒有這么溫暖的親情了。
很快就到了林洛月與宋承基的大婚之日。林洛珍與她的家人一同作為上親,去了安國侯府,林洛珍也是第一次見到她的這位姐夫,只見此人長得眉清目秀,白白凈凈,一副書生模樣,舉手投足,透露出一股儒雅的氣質(zhì)。
林洛珍搖了搖頭,這樣的男人,怎么是北國那些茹毛飲血之人的對手?林洛珍一時就覺得很失望。不過人不可貌相,她決定再看一看。
林洛月成婚后不久,就把林洛珍這個想要粘著她的小妹帶在了身邊。宋承基也沒什么意見,畢竟都是親戚。而且小姑娘長得粉雕玉琢的也挺可愛的。
可林洛珍卻發(fā)現(xiàn),她這位未來的姐夫竟然對國事一點興趣也無,與她姐姐林洛月在一起就只知道彈琴論詩,這樣的日子,不是她前世和她夫君過的日子嗎?
林洛珍感覺危機再靠近,她不想再被北國那些暴徒再滅國一次,再在這侯府呆下去,毫無意義。
“姐姐,我要回家!”林洛珍在觀察了宋承基數(shù)日后,終于提出了自己的想法,“我想家了?!?p> 林洛月也理解,畢竟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行,姐姐送你回去,不過你得空了,隨時都要來看姐姐,還有,在家里要好好讀書,好好聽父母的話,知道嗎?”
林洛月囑咐了一番自己的堂妹兼表妹,又給她打包了許多衣服、珠寶和美食,才派侯府的馬車送她回家。
林洛珍一回家,張碧云就打趣她:“怎了回來了?姐姐家不好玩嗎?”
林洛珍點點頭,“姐夫天天就知道詩詞歌賦,甚是無趣,娘親,我想學(xué)武。”
張碧云一聽,“你一個姑娘家,學(xué)什么武,你就應(yīng)該學(xué)一些琴棋書畫,以后跟你姐姐一樣,嫁入高門啊?!?p> 林洛珍心想:詩詞歌賦在關(guān)鍵時刻能救命嗎?能抵抗得了那些殺人不眨眼的人嗎?關(guān)鍵時刻能保衛(wèi)自己的國家和家人嗎?
“我就要學(xué)武!”林洛珍堅定自己的想法,“您要是不同意,我再與父親說?!?p> 張碧云頭痛啊,等林朝暉下朝回來,她一邊幫自己的夫君脫去朝服,一邊說道:“今日珍兒從侯府回來了。”
林朝暉點點頭,“侯爺跟我說了?!?p> “她突然說自己想學(xué)武。”張碧云把林朝暉的衣服放在一邊,又給他換鞋子,“她終究是個姑娘,學(xué)什么武?”
林朝暉卻笑了,“那又有什么?她出生在我們這樣的家庭,懂些武術(shù)也是好的,要知道如今大哥與我都只有一個女兒,月兒若是日后當了皇后,洛兒又能嫁給武將,這樣一文一武,我林家女兒,就能重振南朝,與北國分個高低。”
“老爺,都是我沒用?!睆埍淘普f道,“我這肚子,就是不爭氣,八年來就給你生了這個么女兒。不然你納個妾吧?!?p> 林朝暉卻道:“生兒生女都是命,再說當年我與哥哥在求娶你們太傅府上雙姝的時候,就曾在岳父面前立過誓言,這一輩子,絕無二婦。”
張碧云也沒想到她們兩姐妹都是生女兒的命,而且都只生了一個女兒,但說道她爹的時候,她眼眶又有些酸澀,“爹爹只有我們兩個女兒。我們還沒來得及好好孝敬他,他老人家就去了?!?p> 林朝暉見妻子為往事傷心,便哄了哄道:“別傷心了。我們過好自己的日子,就是對他最好的孝敬?!?p> 安撫好妻子后,林朝暉就去林洛珍的閨房看望她,畢竟他也有數(shù)日不見自己的女兒了。
“父親!”林洛珍見到林朝暉就起身相迎,“您來了!”
林朝暉把八歲的女兒抱起,在她臉上親了一下,“小淘氣,你也知道回來???怎樣?想不想爹爹?”
說真的,林洛珍還不習(xí)慣這個身體的父親對她如此親密,畢竟自從她醒來后,一直都是喚此人為父親,而不是更為親密的爹爹,不過看得出此人很關(guān)心他的女兒,她想到自己前世的父母,可憐天下父母心啊。此刻便下定決心,既然借尸還魂了,那么就替人家做個孝順女兒吧。
“珍兒自然是想爹爹的了。但爹爹你都不派人來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