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香瑤很快就將豉汁蒸排骨飯吃個精光。
而同樣早早就吃完的張涵,則沏了一杯茶,遞給陸香瑤。
陸香瑤不由得有些納罕。
“你什么時候買的茶葉?是雜貨店里買的么?難得你對這方面沒有一點防備?!?p> “不是,這茶葉是我自己炒的?!?p> 張涵說罷,徐徐喝了口茶,一臉的微不足道。
陸香瑤:“……”
這也太強大了吧,還有什么是你不會做的?!
陸香瑤心中如此臥槽連連。
如此動手能力,陸香瑤相信,就算將張涵丟到無人的孤島中生存,也會比自己在這大城市里要活得舒坦滋潤。
喝了一口杯中的清茶,陸香瑤只覺得茶水甘香無比,齒頰生香,很是泌人心肺。
盡管比不過修道者的靈茶,但與其他平民百姓所喝的茶葉相比,也算得上上等。
畢竟這真的是上等凡品的茶葉。
原本由于吃飽而造成身體上的遲鈍和飽膩,現(xiàn)在因為這一杯芳香的清茶而驅(qū)除,身體和精神都恢復到最佳狀態(tài)。
而張涵,也趁著喝茶的功夫好好歇了一下,將滿杯的茶水喝完,好好補充了水。
喝完茶后,張涵便自然而然地將茶杯、餐具盡數(shù)洗刷干凈。
洗刷完后,張涵的工作還沒結(jié)束,就見他收拾草料,用來喂馬。
枯坐無法幫忙的陸香瑤,見有新的工作可以做,立即就來又要幫忙。
“這個我來幫忙!喂馬而已,我也能做!”
然而面對陸香瑤的興致勃勃,張涵波瀾不驚的神色中,透著冰冷。
“你不能幫忙?!?p> “為什么?”
“不要忘記,這匹駑馬是租來的,不知道曾經(jīng)跟隨過多少個雇主,再加上雇車店的伙計和老板,這匹駑馬見過多少人?以它的記憶力能記起來么?
而我為了日后能夠更好地駕馭這匹駑馬,就需要盡快的和它打好關(guān)系,建立好感情,而這建立感情就需要點點滴滴累積,并且容不得半點阻礙。
所以這飼養(yǎng)伺候駑馬的事也是由我全權(quán)負責,因此不需要你的幫忙,你也不能幫忙?!?p> “嗚姆……”
面對張涵如此從深入淺出的理性分析,并有理有據(jù)的話,陸香瑤是無法進行一絲半點的反駁。
張涵可是掌握著行程的人,始終駕馭著馬車的人,要盡快和馬匹建立信任關(guān)系是很很輕合理的事。
盡管這只是一匹廉價低劣的駑馬,但張涵既然租聘回來作為戰(zhàn)略之用,那么就是應(yīng)對賈奇實的一份力量,就需要好好將這股力量最大化。
所以陸香瑤唯有繼續(xù)坐在椅子上,百無聊賴地甩著兩腳,玩弄著手指。
然而事實上,張涵不讓她觸碰駑馬,原因還是在于對她有著10%的懷疑。
一旦陸香瑤在駑馬上布置陷阱,在奔跑的過程中發(fā)作造成馬驚,不僅會導致人仰馬翻,強大的慣性沖擊力更是以噸為單位。
盡管就算發(fā)生,張涵也有能力躲避,但既然可以杜絕在根源上,那自然是盡力杜絕。
減少陸香瑤明面上的接觸只是一點,暗地里張涵依然始終進行著警惕,每次護理馬匹,都順便對其進行一遍檢查。
畢竟馬匹無法收藏,這已經(jīng)是張涵保持懷疑的狀態(tài)下,所能做到的最大防范。
等時間到了十二點半左右,張涵終于把一切都忙活完。
“我們出發(fā)吧,和昨晚說的計劃一樣,去官府辦理租聘手續(xù),然后再去派務(wù)堂接任務(wù)?!?p> 陸香瑤聞聽這話,只覺得是天籟之音,立即就蹦出椅子。
“終于有事干了,可無聊死我了!”
張涵做家務(wù)雜事的這點時間,用來吐納打坐又嫌少,但什么也不干有覺得很無聊。
陸香瑤是無比苦惱。
對陸香瑤的抱怨,張涵是置若未聞,立即動身打開門。
身后便傳來了陸香瑤疑問的聲音。
“不坐馬車去么?”
這輛馬車的主要用途是晚上睡覺時用于運送熟睡中的陸香瑤,盡管張涵已經(jīng)挑選了最常見最不易被認出的款式,但還是要減少使用,避免被認出。
只是這些話不能讓陸香瑤知道,所以張涵說道:“這馬車是留在必要時才使用的,平時我們還是用走路去吧?!?p> “好的?!?p> 陸香瑤也只是好奇隨口一問,別說張涵能夠回答,就是張涵遮遮掩掩地含糊其辭,單純的陸香瑤也不會放在心上。
張涵開了門,陸香瑤走在前頭,走出門口。
陸香瑤才走出門,就被一對碰巧經(jīng)過的男女修煉者所照臉碰面。
那兩個修煉者立即就認出這千年一遇的天才少女,當即拱手行禮。
“見過陸道友?!?p> 陸香瑤自然還以一禮。
“兩位道友有禮,不知兩位怎么稱呼?”
“在下甄安?!?p> “在下翁雯靜”
雙方一番寒暄,就見那名名叫翁雯靜的女修煉者滿面好奇。
“在下嘗聞陸道友接下了緝捕賈奇實的任務(wù),為何陸道友出現(xiàn)在這里?這里是祈安街地段,可是這賈奇實出沒于這鐘樓之中?”
就見陸香瑤搖了搖頭。
“不是,純粹是因為我們既然在這道始城修煉,打算將這鐘樓作為據(jù)點,以后起居飲食都在這里安頓?!?p> “拿這里做據(jù)點?但在下沒記錯的話,這里可是荒廢很久了?!?p> “是啊,所以我們才選擇這里,這不,我們現(xiàn)在正準備去官府辦理租聘手續(xù)。”
竟然選擇荒廢的鐘樓作為生活場所,這種想法不可謂不奇葩。
翁雯靜不由得問道:“在下記得你的道侶可是道始城人士,難道他在這里沒有住所么?”
陸香瑤聞言一愣。
對啊,為什么呢?
腦海中不由得想起昨晚的聊天內(nèi)容,想起面對自己詢問是否出身于修真者世家的問題是,張涵的回答,否定,并且還闡明他始終孤身一人。
回想起這些,再聯(lián)系張涵極強的獨立能力,就算陸香瑤智商再蠢鈍,以此也不難推理出答案。
所以她答道:“張道友一直孤身一人,在這里沒有家業(yè)住所?!?p> “原來是個流浪漢?!?p> 翁雯靜和旁邊始終不多說話的甄安不由得如此想到。
確實,一個人在土生土長的城市里面,卻沒有家業(yè)住所,也只能夠是流浪漢。
翁雯靜正打算繼續(xù)問些什么,就感覺到旁邊的甄安用肘子捅了自己一下。
翁雯靜一愣,便看見陸香瑤的身后,張涵走出來了。
翁雯靜福至心靈,立即和甄安一起拱手一禮。
“那么不叨擾陸道友你了,在下等人就此告辭?!?p> “慢走?!?p> 陸香瑤一點都沒看出他們心中的貓膩,自然地進行送別。
而翁雯靜和甄安,全然漠視張涵,避瘟神一樣避開張涵,但在走出一段路程之后,卻又好事地回過身來張望。
就看見張涵鎖好門,然后尾隨著陸香瑤一起離開。
目送著他們的離開,剛才一直少言少語的甄安終于說話了。
“原來傳聞是真的,這陸香瑤的道侶不過是個沒本事的家伙,現(xiàn)在已經(jīng)徹底降格成為了隨從?!?p> “隨從而已,靈獸都可以充當?shù)慕巧蓱z陸香瑤堂堂千年一遇的天才之資竟然不走運到與這種人成為道侶?!?p> “而且還是個游手好閑的流浪漢,指望著成為修煉者之后能夠一步登天。”
“也算是讓這家伙如愿以償了?!?p> “只可憐了陸道友。”
二人搖頭嘆息,為陸香瑤的遭遇感到忿忿不平,然后便一起離開。
而通過他們的口,關(guān)于張涵和陸香瑤的最新情報也漸漸流傳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