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香瑤終于睡下了,而張涵,又坐了片刻,大概十五分鐘左右,便站起來。
只見他拿出精制過的柳枝,涂上鹽,便開始刷牙。
張涵也是第一次使用柳枝刷牙,不免有些不習慣,幸好自己是修煉者,有靈氣護體,不然相信絕對會刷破牙齦,弄得滿刷子都是牙血,變成“赤牙”。
不過張涵沒有因為這樣就停止,而是在實踐中吸取經(jīng)驗,逐漸完善改良自己刷牙的手法。
如此刷了三分鐘后,張涵漱了口,便刷完牙。
刷完牙后,將牙刷收拾好的張涵沒有回到自己的座位,反而將椅子搬開,來到鐘樓門前。
“咯咯!”
張涵敲了敲門。
陸香瑤沒有回應(yīng)。
于是張涵再次敲門,并且口中喊道:“陸香瑤,快醒醒?!?p> 陸香瑤依然沒有應(yīng)答。
張涵便加大了音量,并加重了拍門的力度。
“陸香瑤,快起來!賈奇實來了!”
依然沒有得到應(yīng)答。
張涵這才沒有繼續(xù)拍門,而是推門而入。
門自然沒有反鎖,畢竟張涵的工作是要保衛(wèi)陸香瑤,陸香瑤也忌憚著賈奇實會從里實施突襲。
更不說陸香瑤對張涵的信任了。
只見陸香瑤躺在床上,呼吸均勻,睡得無比香甜,臉上甚至露出了天真的傻笑。
來到陸香瑤跟前的張涵見此,滿意地點了點頭。
畢竟,張涵在她的碗里下了藥,睡得這么熟是應(yīng)該的。
沒錯,張涵對陸香瑤下藥了,并且是名為“助眠散”的安眠藥,一旦睡著便會進入深度睡眠狀態(tài),不到時間就不會醒來。
不過張涵下的并不是蒙汗藥、迷煙那樣強悍霸道的迷藥,而是非常溫和的藥物,因此陸香瑤服食后沒有立即昏迷,只有真的睡著才會發(fā)揮作用,并且藥物對她的身體不會造成危害。
作為鼎修,張涵對此自然能夠控制有度。
而張涵之所以要讓陸香瑤睡得不省人事,并不是要對陸香瑤做出什么不軌行為,而是因為他需要睡覺,卻信不過陸香瑤能夠給他站崗。
無論陸香瑤是什么立場,讓她為自己站崗,都無異于自殺。
所以張涵想到最好的辦法,就是將她藥倒,然后找個地方一起睡覺。
沒錯,是一起睡覺,但卻沒有任何瑟秦的意味,哪怕張涵剛才特意刷了牙,也不是為了輕薄陸香瑤分毫而作的準備,只因為他養(yǎng)成了在睡覺之前刷牙的習慣。
僅此而已。
確定陸香瑤睡得很沉之后,張涵便去準備馬車。
駑馬正在馬廄中站著睡覺,突然被張涵拉了一下,立即就醒來。
不過這匹馬兒真的非常乖巧,對此沒有哼聲,沒有叫喚,聽話地任由張涵的安排。
張涵將馬車套在駑馬身上,將馬車準備好后,這才再次進入鐘樓,來到床邊,俯下身,將陸香瑤用被子裹著,然后一把扛在肩頭。
陸香瑤的身子很輕,張涵很輕松就將她扛起,透過薄薄的被子,一股讓人綺念無限的溫度夾扎著香軟一下子凝聚在肩膀之上。
這是張涵生命中從沒承受過的重量,也是從沒承受過的香柔。
張涵心底不由得再次一蕩。
陸香瑤如此毫無反抗,毫無防備,張涵是做什么都可以。
但張涵還是立即便守住了心神。
他沒有忘記自己的道德底線,他沒有忘記自己之前所生活的現(xiàn)實世界,將自己教育得有多好。
可不能給現(xiàn)實世界的同胞丟臉,因為自己一個人的一時暢快拉低了整個現(xiàn)實世界的道德水準。
守住了心神的張涵,面上冷傲依舊,快步將陸香瑤扛出鐘樓,然后小心翼翼地塞進車廂之內(nèi)。
這便是張涵特意雇這馬車的主要用途,打一開始就是這樣計劃。
安頓好陸香瑤之后,張涵也遮掩面目,上了馬車馭位,縱馬離開鐘樓。
張涵想要睡覺,現(xiàn)在出行,自然是去找睡覺的地方。
并且張涵已經(jīng)有了心水的目的地。
只見張涵如此遮掩著面目在大街上一路前行,不可謂不形跡可疑到了極致。
盡管是晚上,但作為游戲世界,還是有著不少行人。
然而一路上,卻沒有人對張涵產(chǎn)生好奇,也沒有人詢問。
只因為這里是修真世界,張涵這身打扮在武俠世界都尚且算是平常,修真世界就更加了。
沒點特立獨行,沒點古怪裝扮,怎么配得上“異人”這個稱謂。
而游戲世界的觀念就更加了,算你裸奔都沒有人在乎。
盡管如此,但張涵依然小心謹慎,只見他一路驅(qū)馬前行,在大道上刻意東彎西繞,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再三確定沒有人跟蹤之后,這才駛到了目的地。
竟然是邱花娘的房子。
張涵干脆利落地下了車,快步來到門前,抬手敲了敲門。
“咯咯!”
敲門聲立即就驚醒了邱花娘。
邱花娘乍聞?wù)煞蛩佬挪痪?,正值最悲痛之時。
每每睡著,邱花娘的夢境都總能夢見丈夫慘死的景象,然后每每都是傷痛悲切哭泣醒來。
如此半睡半醒的傷心煎熬之下,邱花娘乍聞門外傳來敲門之聲,便用手擦了把臉上殘存的淚水,并掙扎著坐起來。
“請、請問是誰?”
邱花娘沒有立即去開門,畢竟現(xiàn)在三更半夜的,邱花娘又是一個孤獨女子在家,不免有些犯慄,深怕門外的是歹人。
就見門外傳來了一把男聲。
“是我,張涵,幾個時辰之前給你送來紫銅鈴串的那個修煉者?!?p> “啊,原來是恩公你啊?!?p> 邱花娘微微松了口氣。
對于有恩于自己的張涵,邱花娘是,徹底解除戒心,應(yīng)答一聲后便走下床。
此時邱花娘一身單薄里衣,走下床后的她很自然而然地拿起外衣披上身,便準備走去開門。
但旋即邱花娘收住了腳步。
自己已經(jīng)是個喪夫寡婦,如此在三更半夜還如此衣冠不整地面見一個登門拜訪的男子,傳揚出去是水洗都不清。
所以邱花娘便打算穿好衣服,再去開門。
一邊穿衣服,邱花娘一邊說道抱歉。
“恩公且稍等,奴家此時不便開門,等我梳理好妝容再來開門?!?p> 門外一面安靜,沒有回答。
邱花娘也沒有在意,麻利地穿好衣服,這才快快去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