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一俊這癲狂的模樣將屋內(nèi)的所有人都嚇了一條,但旁人還以為他只是被梁天諷刺,所以氣急敗壞呢。
但接下來的事,就真的讓人懷疑他是不是瘋了。
此時的梁天面對看似窮兇極惡的尚一俊,卻是絲毫不慌,依舊在用自己的意識,操控著他的情緒。
尚一俊此時的情緒之海十分有趣,除了代表情緒強(qiáng)度的海浪十分劇烈外,梁天甚至能感受到他各種情緒的不同表現(xiàn)。
例如,恐懼。
梁天神色微動,挑動了他代表恐懼的情緒,在他的意識中形成了一股極其強(qiáng)烈的浪潮,甚至輕而易舉的壓倒了原本的憤怒。
尚一俊心中突然無盡的恐懼襲來,只見他雙手抱著頭,緊閉著自己的雙眼,一邊跌跌撞撞的向后退去,嘴里一邊大喊道:“求求你,求求你,不要殺我……”
尚承志在兒子暴怒時就已經(jīng)站起身,此時看見他這般模樣,連忙快步上前關(guān)切的問道:“兒吶,你這是怎么了?”
“啊啊啊,我要殺了你,殺了你。”
在尚承志剛走到尚一俊面前時,只見尚一俊突然暴起,雙手死死的掐住了他爹的脖子,嘴里不停的吼叫著。
這當(dāng)然也是梁天的功勞,只是一個輕微的想法,他就將尚一俊對自己的怒火轉(zhuǎn)移到了他父親的頭上。
“快快快?!迸赃叺娜艘姞?,高喊著:“快點拉開他?!?p> 但狂暴狀態(tài)的尚一俊,又哪里是幾個普通人能拉開的。
只見他將尚承志掐的滿臉漲血時,一個人影突然閃了進(jìn)來,梁天仔細(xì)一看,心里也警惕了起來。
這人,正是上次他有扛鼎之力也沒有奈何的陳鶴鳴。
只見陳鶴鳴來到尚一俊父子身邊,抬手就是一個手刀下去,尚一俊眼睛一翻,立馬就暈在了地上。
看著暈在陳鶴鳴手上的尚一俊,梁天高聲笑了起來:“嘖嘖嘖,這麒麟兒,是真是麒麟啊,看起來都快會噴火了?!?p> “哼?!鄙泻陥D眼神陰霾的瞪了梁天一眼,轉(zhuǎn)頭對慕容老爺子說道:“今天我家俊兒丟丑了,我先告辭了!”
“哎,哎。還是快點送這孩子去找醫(yī)生看看吧?!蹦饺堇蠣斪幽樕蠏熘鴾\笑,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看著陳鶴鳴一臉警戒的盯著自己,將尚一俊扶了出去,梁天心里才冷笑一聲,也算是出了一口心中的惡氣。
尚宏圖帶著一行人走出慕容若的家的大門,直到上了車,才陰沉著一張老臉,轉(zhuǎn)頭問道:“那小子是何人?”
尚承志悄悄打量了一下父親的面色,知道他是真的動怒了,小意的回答道:“那小子叫梁天,和俊兒有些沖突……”
“梁天?是誰家的外姓子弟?”北海并沒有梁姓的豪門貴戶,故而尚宏圖有此一問。
“不是,查過資料了,就是一個在鄉(xiāng)鎮(zhèn)長大的鄉(xiāng)下孩子……”
尚承志說到這里低下了頭,準(zhǔn)備迎接老父親的怒火了。
“哼,鄉(xiāng)下孩子?”尚宏圖冷哼了一聲問道:“一個鄉(xiāng)下孩子你們父子都奈他不何?你讓我怎么將尚家交給你們?”
聽見這話,尚承志低著頭沒敢接話,反而是充當(dāng)司機(jī)的陳鶴鳴低聲說道:“那小子蠻力驚人,我上次和他交手過一次,落了下風(fēng)……”
“什么?”尚宏圖滿臉驚訝,不可置信的問道:“你和他交過手了?還落在下風(fēng)”
對于陳鶴鳴的伸手,尚宏圖一清二楚,這可是他一個老朋友的親傳弟子,要不是他親自出面相求,根本不可能屈身尚家。
陳鶴鳴說起此事,也有些澀然,輕聲道:“上次一開始沒察覺,大意之下吃了點小虧……”
“那,若是如此的話,此子絕不可久留!”尚宏圖斬釘截鐵的說到。
“明白了?!鄙谐兄军c著頭:“我回去就安排好……”
“你明白什么了?”尚宏圖轉(zhuǎn)頭看了兒子一眼,怒其不爭的說道:“你最讓我失望的就是——這么多年下來,你什么都弄沒明白?!?p> 尚承志看著父親閉上雙眼,只能默默地低下頭,不敢再去打擾,
過了好半晌,尚宏圖才睜開眼,一字一句的說道:“尚家不要直接出面,安排別人去做,先探探那小子的底細(xì)再說?!?p> 說完,見尚承志還低著頭,尚宏圖狠狠的一跺手上的拐杖罵道:“說話啊,你啞巴了?。俊?p> “知道了?!鄙谐兄镜椭^說道,但心里卻有些不以為然,一個鄉(xiāng)下的野小子而已,哪里值得如此大費周章?
尚宏圖像是看出了兒子心里想的什么,嘴里異常嚴(yán)厲的說道:“把頭抬起來?!?p> 尚承志慢慢的抬起頭,只與尚宏圖對視了一眼,就慌忙的偏開了頭。
因為他覺得那雙渾濁的眼睛里,流露出來的目光就如同一雙錐子,扎的人生疼。
“承志,你是不是覺得我在慕容家說的話是假的?是為了提俊兒聯(lián)姻,才故意那么說的?”尚宏圖收斂了自己的目光,嘴里輕聲問道。
“我……,我們尚家如日中天,別說是北海,即使……”
尚承志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尚宏圖冷聲說道:“看來你的確是忘了?忘了十年前的白家,是怎么一副模樣。”
白家。這個名字如同讓尚承志想起了什么夢魘一般的場景,渾身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戰(zhàn)。
“看來你還記得?”尚宏圖死死的盯住了兒子的眼角,一字一句的說道:
“如果你還記得那天的景象,那就給我記的牢牢的,一輩子都不要忘!”
而另一邊,在尚家的人走了后,慕容家也開始正式為老爺子賀壽了。
梁天也是第一次知道,原來一個家里,能有這么多的人。
從老爺子的兒子,慕容雄開始,一個又一個的慕容家子弟來到老爺子面前,跪著送上禮物開始拜壽。
“愿父親福如東海,壽比南山,這是兒子專程為父親找來的張大千的畫,希望父親能喜歡?!?p> 慕容雄跪著磕了頭,從下人手中拿過一副畫軸,雙手呈了上去。
“哈哈哈,好好好,來放這邊,等我有空再好好看看。”
“祝堂爺爺年年有今朝,歲歲有今日,這是孫兒托人尋來的獅子頭核桃,給堂爺爺閑暇時賞玩?!?p> “嗯,有心了,起來吧,把紅包拿著……”
“祝太爺爺……”
“祝姥姥……”
看著一個接一個的兒孫前來拜壽,梁天很快就尷尬了起來,因為他發(fā)現(xiàn)除了年幼的孩童,基本上人人都準(zhǔn)備了禮物。
而他,卻是兩手空空,根本就沒有準(zhǔn)備任何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