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黑色的洪流在道路上狂奔,腰間寶劍金戈相碰,身披鎧甲,威武不凡。
他們得到信息,有一隊明軍在附近膽大妄為,頻繁襲擊村落,許多旗人包衣被抓,奴隸逃跑,對生產(chǎn)生活造成了極大影響,現(xiàn)在正與明軍鏖戰(zhàn),后方不能出現(xiàn)問題。
這股孤軍,一定要讓他有來無回。
“愛新覺羅.水欣,這次事情結(jié)束以后你要給我滾回去讀書,這點小事都辦不好,你還怎么為你父親分憂。”
俊美的青年低頭不語,他們女真人的百年大計眼看就要成功,決不能因為一些預(yù)料之外的因素被打擾。
根據(jù)斥候的說法,這隊人參差不齊,有解放的奴隸,有壯碩的漢人,有東洋夷人,戰(zhàn)術(shù)能力不弱,視死如歸。
“吁,吁,吁”完顏.利爪拉緊降繩,前方是一道山口,是前往丹東地區(qū)最近的道路。
根據(jù)斥候傳回來的消息,他認為前方有危險。
“水欣,你來說,我們該怎么辦?!彼肟季浚纯此牟拍苋绾?,丹東地區(qū)是愛新覺羅.水欣的歷練之地,自從毛文龍死后這里成為了大清的后花園。
愛新覺羅.水欣沒有立刻回答,在思索,他們這些貴族子弟,經(jīng)歷過系統(tǒng)的軍事化教育,懂得如何思考和判斷,這些有關(guān)教育的問題,在歷史上從未有過記載。
或許這里,真的是另外的平行宇宙。
思考的方式很簡單,通過情報對敵人的行為進行判斷,以及概率估算。
“顯然,這里有埋伏的可能性高達百分之75%,如果當(dāng)時不是我跑得快,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為他們的俘虜了。”
如果他們這些人,知道秦風(fēng)做的事就不是,現(xiàn)在這點人了。
“哦,既然你認為前面有埋伏,那你說怎么辦?!蓖觐?利爪語氣不善,帶有一絲憤怒。
他根本不信愛新覺羅.水欣說的話,語氣很沖。
水欣覺得委屈,難道說錯了嗎?
難道敵人,想不到這里會有埋伏嗎?
他為什么這樣
無法理解
這是他歷練以來,第一次被信賴的長輩呵斥。
面對長輩的無法理解,新覺羅.水欣一時不知道該怎么辦。
完顏.利爪繼續(xù)炮轟,“既然你說有問題那你,說個辦法啊?!?p> 這次比上次更加激勵,直接吼,神色酷吏,判若兩人,愛新覺羅.水欣有點害怕。
他不知道,為什么會發(fā)展成為這樣。
完顏.利爪有些失望,他想看到的,不是兔子耷著耳朵萎靡。
不是攝于長輩的威嚴,就不敢說話不敢行動。
他要的要勇士,他要的是聰明人,他要的是本事人。
他們女真王族的聰明,和明國人的聰明截然相反。
明國人講明哲保身,中庸之道。
呸
那是叛徒行為
明國人根本不配擁有,這么壯麗的河山,他們的女人只配用來做生育工具,繁衍出無數(shù)的女真勇士。
他們就不配成為人擁有,那么美好的世界。
女真,就是明國人的天敵,終結(jié)他們夢幻的紀元。
“愛新覺羅.水欣,憑什么不能進入,你說有埋伏就有埋伏?”
“說話啊,啞巴啦?!?p> “說,有還是沒有”
完顏.利爪暴躁,不耐煩,呵斥,怒罵。
這個時候愛新覺羅.水欣,面臨抉擇。
頂撞,還是同意。
如果頂撞,等待他的還有后續(xù)大餐,如果同意這個人就廢了。
清朝高層同樣在對明國進行研究,有太多的未解之謎,似乎明國的歷史就是愚蠢和笑話,他們不得不小心。
一些很基礎(chǔ)的頂層手段都沒有,真的是,有趣。
似乎是蒼天響應(yīng)了女真的祈禱,送給他們了一把,無窮的機遇。
后續(xù)的套餐只能靠他自己,政治(zheng zhi)需要天賦,他們需要清醒的實干者,不是討好上級的廢物。
完顏.利爪現(xiàn)在很著急啊,有些事是不能說的,說了就是害他,一輩子都無法成長。
他和愛新覺羅.水欣感情很好,是他舅舅,很看好他。
人啊,一定要堅定信念,不然,一事無成都是輕的,至少沒有闖禍。
眼神相當(dāng)不善,完顏.利爪是真的生氣了。
又不能打,萬一打成反骨仔了怎么辦。
蠢貨啊,和明國人一樣,有那么難嗎。
簡直就是廢物。
“舅舅,你為什么覺得里面沒有埋伏呢?!?p> 愛新覺羅.水欣反問,你說沒埋伏,好,你把因為所以說出來。
他尊敬的舅舅居然這樣說他,心里很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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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奶奶給他說,一定要頂天立地,做個堂堂正正的男子漢。
又不好直接頂撞,他不敢。
所以曲線了一下,反問。
神殿教的就是這些,難道有錯,沒道理?
愛新覺羅.水欣的反駁,讓完顏.利爪心里懸著的石頭落地了。
完顏.利爪是沒辦法在進步的了,他們是被培訓(xùn)過的,相當(dāng)于在你天靈蓋上覆蓋了一層你無法超越的知識,想要進步,癡心妄想,除非天賦過人,但是,幾乎不可能。
他們是被遮蔽的人,只能成為踏腳石。
他們在思想上,已經(jīng)是半個新物種了。
冷哼一聲,表情不變。
最多回去告訴他們自己人,終于又有一個人才候選者了,可以秘密的高興一下,這些秘密是夢話都不敢說的,也是很難說出來的,只能做,不好形容。
“我是問你該怎么辦,不是讓你反問我?!?p> 完顏.利爪有些擔(dān)心,他們?nèi)藥倭恕?p> “舅舅,我們繞道吧,說不定現(xiàn)在就有人在暗中觀察我們?!?p> 完顏.利爪繼續(xù)追問,為難他。
“繞道?這附近都是山,往哪里繞,你說怎么走?!?p> 愛新覺羅.水欣一聽他舅舅這么說,心里的石頭同樣放心了,他擔(dān)心他舅舅油鹽不進,硬是要進去。
他覺得,可能是因為在士兵面前質(zhì)疑了,舅舅的權(quán)威才會這樣,他以后不會這么冒失了,要拐彎抹角一點。
“這些地方我熟,我管理了兩三年,我們可以從這里向北走半日,那里有一條路。”
“難道那里,就不會有埋伏?”
“舅舅放心,我自然不是癡兒,以為換個地方就可以高枕無憂?!?p> “那里是片低矮的丘陵,灌木很少,都是雪松之類的樹木,相互間隔,可以騎馬縱橫,很適合我們的機動力量,就算有埋伏,憑借我們一個牛錄的精銳騎兵還怕明軍!”